清晨,當陽光穿過空氣中晶瑩剔透的露水,再一次射入我那不足五十平米的陰暗的小屋之中時,這就意味著又是新的一天的開始。新的一天,有什么新呢?看到的總是前一天的重復。三十二歲的人了,至今還是單身一人,在一間小屋里度過他夜間的睡眠時光,然后再到單位去投入緊張的工作之中。兩點一線,倒也是一種生活方式。
我是一家公司的財務總監(jiān),因而在辦公室里察看各種賬目就成了我的日常操作。一開始,其實我是不喜歡這份工作的,最起碼在剛工作的一年里,我的抱怨次數決不低于365次。但后來情況變了,我不再抱怨了。因為,沒什么用,生活該是怎樣,還是怎樣。
這一天,我正在辦公室里敲著電腦,將秘書送來的一部分賬單里的數據錄入電腦。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陣輕微而又富有節(jié)奏的敲門聲,我微微一笑,因為我知道這樣的敲門聲一定屬于我的老朋友程偉。他是個很有修養(yǎng)的人,甚至連敲門這樣的事情他都會力求做到溫文爾雅。我大聲說道:“偉哥,進來吧,知道是你!”于是門被輕輕地推開了,只見他身著西裝,手中拿著一個公文包,臉上含著掩藏不住的笑意,像是有什么喜事似的。
我看著他激動的表情,笑著說道:“有什么喜事啊,看給你樂的。”程偉那小子,這時卻故弄玄虛起來了。“嘿嘿,先給我來壺茶,咱們慢慢聊。”我瞪大了眼睛,報以一個神秘的微笑,說道:“怎么?還讓我這個財務總監(jiān)給你沏茶?”“保證不白讓你沏茶,給你講個喜事!”我的心里頓時也活躍起來了,不過看著他那喜上眉梢的神情,就知道事情不同尋常。
他喝了一杯茶后,這才說道:“你知道嗎?我對象調工作的事情,成了!”
我趕忙問道:“是嗎?就是你和我說的你那個深圳對象?”
“著啊,就是她。她不是一直在咱們公司的深圳總公司在工作嘛,我一直就想著怎么把她調到我身旁來。老哥你知道,我們倆一北一南,這異地戀苦啊!她家人本來也不同意我們倆的事情,可是我一直跟她說,只要我把她的工作關系調到咱們山西分公司這里來,那她們一家就都可以遷到山西來住了,我們就再也不用異地相隔了。如今兩邊我都協(xié)調好了,很快她就會來了。”
老程和他女友的事,我大致知道點。他是山西運城人,大學畢業(yè)后,就來到公司工作。有一年,公司派了一部分員工到深圳總公司去學習,他就是其中一員。這一次學習大概持續(xù)了兩個多月,回來以后他就跟我說,自己喜歡上了一個深圳總公司里的一個姑娘,還給我形容那女孩多么多么漂亮之類。據他說,那姑娘是深圳當地人,也是總公司的一個部門經理,勤懇能干,樂觀開朗,他幾乎對她是一見鐘情。我是懷著一副八卦的心思聽著他的故事,所以臉上有著掩藏不住的微笑。但是一說到深圳,我的思緒,卻慢慢飄遠了。我的笑容也漸漸收斂,因為感覺到了一絲沉重。
那是一個我不敢觸碰的故事,也許,我寧愿把自己壓在辦公室那厚厚的賬單和工作文件之下,也不敢再去回憶那段往事。十三年了,一直如此。但是,當今日老程再次提起深圳這個地方時,我的思緒竟不由得再一次活躍起來,回到了十三年前的那個秋天。
那個時候的我,才只有十九歲,在江城讀大學,也進入了大二學年。我不得不說,這是個微妙的時間段,現(xiàn)在回想起來,不過是一個既成熟又不成熟的階段。成熟,有的時候是裝出來的,我們已經由最初的大一新生,變成了有資歷的學長學姐。歲月不饒人,哪怕你的心智還未曾成熟,你也不得不努力裝出與同齡人相適應的成熟。最起碼,經歷了大一年級的洗禮之后,浪漫與憧憬或許少了幾分,更多的是重復,以及在喧囂的塵世里飄灑著那一顆不能安定的心。
那是開學的第一周,還沒有什么課的時候,某個晚上,我約了一個朋友出來打羽毛球。她叫花柳,是我的老鄉(xiāng),我們來自同一個城市。江城九月的晚上,是涼爽而又舒適的,也非常適合出來運動。在打球的過程中,我們聊起各自的大學生活。有時候,就是這樣,一所大學里的兩個人,可能生活會完全不一樣。她對我說道:“舞蹈隊的生活還是很有意思的,尤其我們舞蹈隊里還有一個特別漂亮的姑娘,和咱們同一個年級,而且也是學經濟的。”我驚奇地問道:“是嗎?咱們經管學院還有這樣的人才?”花柳笑道:“是啊,她叫韻華,那絕對是咱們學院數一數二的女神啦!”我聽到“韻華”這個名字時,腦海中卻始終感覺到很模糊,她又補充道:“就是上一次我們讀書分享會的主持人,忘記了嗎?”我不由得尷尬地笑道:“時間過去太久了,老啦,記不住了!”花柳自是嘿嘿一笑。
開學的第二周,我又投入到緊張的學習生活中。開學的第一節(jié)課就是微觀經濟學,老師一上課就說道:“這學期我們要進行分組匯報展示,大家盡快組隊吧,三到四人一組為宜。”剛一下課,我的朋友秋云就來找我了,說道:“要不要加入我們組啊?”我笑道:“可以啊,還有別人嗎?”秋云說道:“有你、我、谷豐還有韻華,這個配置你覺得如何?”然后她順便給我介紹認識了谷豐和韻華,于是韻華就呈現(xiàn)在我眼前了:這是一個氣度高雅、面若春花的姑娘,一襲長裙更是顯得她風度翩翩。我點了點頭,說道:“行的,你找課代表登記吧。”心里不由得暗想:原來她就是韻華。
我沒有想到的是,在宏觀經濟課上我又一次見到了她的身影。在這之后的幾天里,只要是諸如中國經濟史、高等數學、政治經濟學等專業(yè)課,她幾乎與我選得一模一樣,甚至有一門公共外語課,我們也都選的一樣。我還是很吃驚于這件事的,你可以想到,兩個不認識的人,在沒有任何約定的情況下,都是自主隨意選課,卻能夠把這么多課選的一模一樣,這本身就是一件奇事。當然,世間的奇事,自己看起來很奇特,他人,又有誰在乎呢?
在微觀經濟學課上的小組分好以后,我加了她的好友。從那時起,或許我們的友誼就正式開始了吧。她是一個學習很優(yōu)秀、悟性很強的姑娘,而她最大的特點就在于她的專注,每一次課,我都會注意到她在認真聽講,目光時刻不離開老師,似乎老師的每一句話,她都能記到心里,并且成為供給她心靈的養(yǎng)料。至于我為什么注意到她,那時的我,自己也不知道。
有的時候,我會選擇請教她一些問題。而她有時候會記不下來老師的筆記,我也會把自己的資料與她共享。漸漸的,我們便熟識了。
有一天,那是在公共外語課的課堂上,我偶然間觀察到她的座位是空的,顯然她沒有來上課。“是忘記了來上課嗎?還是有什么別的事情?”我內心不由得疑惑起來。所以我便給她發(fā)了一個消息,當然并沒有得到立時的回復,我心里暗想:你總是這樣多事,人家來不來上課,與你何干?但轉念又一想,畢竟作為朋友,關心一下總是可以的。不一會兒,她來到了教室,那時已經上課大約半小時了。于是下了課以后,我便問道:“今天怎么來晚了呀?是有事嗎?”她答道:“是的,剛才我那邊有一個活動抽不出身來,看到你的消息沒顧上回。”我笑道:“你來了就好啦!”
也是在這樣一堂英語課上,老師布置了一項任務,要求我們每個小組拍攝一個微電影出來。巧合的是,我又與她分在了一個小組。而且經過小組討論之后,我和她分別飾演男女主角。我的心中,不由得泛起了一層波瀾,感慨于生活中的這一點點小確幸。
生活,如果就這樣平平淡淡,倒也挺好,可它有時候就喜歡和你開一開玩笑。某一日,我和她都在上宏觀經濟學的課,因為我前一節(jié)課會在相同的教室上統(tǒng)計學實驗的課程,而上宏觀經濟學課的人非常多,所以我每次都會幫她占一個位置。這一日,她就坐在我的旁邊。此時的時節(jié),已經入冬,江城的冬天是出了名的嚴寒,每個人都裹緊了自己的小棉襖。她也穿上了灰色的大衣,圍著圍巾。上課的時候,她不時地便會咳嗽幾聲,本來誰也不會注意到這樣的小事,但不知為何,她每咳嗽一聲,我的心中竟會不由得一顫。我估計她應該是生病了,但是我在躊躇,要不要問她身體如何。你知道,同學之間是不會噓寒問暖的,最起碼我和她還不屬于那種噓寒問暖的朋友。但我還是問道:“我看你一直咳嗽,是身體不舒服嗎?”她答道:“咳,也沒什么,就是最近可能不太舒服,也許是肺炎。”我淡淡地說道:“那你還是應該去醫(yī)院看看啊!”她笑了笑,說道:“咱們專業(yè)課那么多,沒有時間啊,還是撐一撐吧,會好的。”我心中暗想:課業(yè)壓力確實繁重,尤其對她這樣優(yōu)秀的同學來說,更是如此吧。心中的那一點惻隱之情不由得又升了起來,于是我說道:“身體還是很重要啊,有時間一定去看看啊!”她微笑道:“好的,謝謝你呀!”我微微一笑,不再言語。但她的每一次咳嗽,卻依然在我心中引起震動。我明白了一些事情,但我,卻竭力讓自己不去明白。
下了課,回到寢室,我依舊放心不下,便把自己以前咳嗽常用的一些藥推薦給了她。我還是在自責,為什么自己如此多事,明知道韻華一定會成為我生命中的過客,卻依然要去關心她。不過幸運的是,我得到了她的回復,她說道:“非常感謝,我會注意的!”這讓我的心里又得到了一絲慰藉。
兩天后的世界經濟史課上,我與她一節(jié)課,卻沒有看到她。我心知她一定是去看病了,只不過自己卻無法到她身邊去陪伴她。于是,那一堂課上,我又用了自己十分的精力,把老師講的每一個知識點用筆記了下來,然后拍好了照片,準備在課余時間發(fā)給她,便于她復習功課。
當天下午,她給我發(fā)了一條消息,說道:“我因為肺炎需要住院,可能這幾日不能去上課了,麻煩你幫我在專業(yè)課上錄一下老師講課的音頻,而且微電影拍攝我也去不了了,麻煩你們重新安排一下演員吧,謝謝你啦!”我看到這條消息,心中頓時感到一陣憂傷,于是答應了她,并且詢問她住在哪家醫(yī)院,并且向她承諾,我有時間一定會去看她。開始的時候,她一直說不用麻煩我,后來在我的堅持下,她終于還是將自己住的醫(yī)院的地址告訴了我。
你可以想到,一個在異地求學的姑娘,遠離家人,身患重病,這是多么需要人去關心的啊!于是,在我下了一周中的最后一節(jié)課后,我來到了她所住的醫(yī)院。當然,我也帶了一束鮮花,記憶中應該是白色的滿天星吧,寧靜、淡雅,很符合她的氣質。我詢問了前臺的護士,護士把我?guī)У搅怂诘牟》俊U驹诓》块T口,我看到里面空間很小,住著三個人,她的病床在靠窗的位置上,旁邊的兩個病床附近都有人看護著,只有她,獨自一人,穿著病號服,臉色蒼白,面容憔悴,打著點滴,獨自坐在床上。不時地看向窗外,眼神里,流露出一種迷離之感。
她沒有看到我來,我也有那么一瞬間怔在門口沒有進去,直到旁邊的一位大叔對我說道:“小伙子,你是來找誰的?”我答道:“我是來看望里面那位姑娘的,她是我同學。”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一定要生硬地加上后面那句,估計,需要掩蓋點什么。
那大叔笑了笑,說道:“來看小女朋友的吧!”我臉上一紅,說道:“不是的,她是我同學。”心里暗想:這大叔倒是神預言加好眼力,不過,人家那么優(yōu)秀,哪有半點將我放在心上了?
我走了進去,不由得感覺有點局促不安,不過我倒是一向喜歡故作鎮(zhèn)定。走進去,來到她的旁邊,笑道:“我來啦,你好點了嗎?”她見我真的來了,目光中顯然流露出一種難以置信的驚喜,并緩緩地說道:“好很多了,謝謝你來看我。”然后我就把那一束滿天星放在了她病床側面的小桌子上。她低聲地說道:“讓你破費了。”我微微一笑,說道:“咳,跟我還客氣什么?對了,你要的錄音我已經錄好了,我今晚就給你發(fā)過去。”她笑道:“好的,真是辛苦你了。”我又和她聊了聊最近上課的一些情況,直到她把最后一瓶吊瓶中的液體都輸完以后,我才離開。臨走前,我對她說道:“好好休息,如果以后你有落下的課,我來給你補習,不用擔心,你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說。”她的目光,在那一瞬間定格了,笑著說道:“好的!”然后,我便離開了。
在那樣一個深夜,我輾轉反側,居然一時難以入睡。思考著的,無非是她在病房里會不會寂寞,暗夜與病痛,加上漫長的孤獨,她要如何度過?我一時竟然無法釋懷這樣一個問題。
在夢中,我夢到她和我一起走到街上,就在這時,一群我熟識的人來到了我和她的身邊,其中一個領頭的說:“你知道嗎?她的病是會傳染的,離她遠點吧,小心她再傳染給你!”緊接著一群人圍了上來,都反復地提到韻華的病會傳染,并且拒絕她再回到我們的學校中來。那時的我,胸中突然升起了一種豪情,將韻華護在我的身后,大義凜然地說道:“那是我的事情,我不怕被傳染,你們誰也別來責難她!”人群中頓時就有人在議論紛紛,有的人說:“這傻小子,居然喜歡上這么個病殃殃的!”有的人說:“這時候了還想著浪漫,等他被傳染了,就知道厲害了!”我絲毫不理會他們的議論,牽著韻華的手,繼續(xù)向前走去。就在這時,我的夢醒了,與此同時,一個問題也涌上我的心頭:我真的會為了韻華奮不顧身嗎?我會嗎?我不由得肯定道:“會的!一定會的!”
這就是人午夜凌晨的思維,被情感所支配著的思維。所以一般來說,人不要在大晚上做人生中的大決定,那絕對是盲目的、不理智的。第二天早上,我又去上微觀經濟學的課了,可喜的是,她來上課了。我便關切的問道:“好得差不多了吧?”她笑道:“嗯,差不多了,我也該來上課了。”我點點頭,不再言語。
于是,生活再一次平淡下去。也許,平淡就是永遠的主題。直到大四畢業(yè)典禮的那一天,我們就要揮手告別青春時光的那一天。她找到了我,問道:“龍凌,能不能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我問道。
“你,有沒有喜歡過我?”
我頓時怔了一下,因為毫無防備。
“為什么想起問這個?”
“我只是想知道一個答案。”
我笑了笑,說道:“你知道白色的滿天星是什么意思嗎?”
她搖了搖頭。
“是思念與守望的意思。”
她用一雙妙目看著我,一時竟找不到什么話來說。
“青春,就是用來這樣活過的,我不否認你所說的,但是,徐志摩也說過:‘悄悄是別離的笙簫。’如果可以,我依舊應該選擇‘悄悄’吧!”
她點了點頭,轉過身去,便要離開。我對著她的背影說道:“在深圳,一定要過得快樂!”她沒有回頭,只是立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我相信她在思考我的話,然后她就走了。這一走,或者說這一別,就是十三年。
她當時已經被深圳的一家企業(yè)聘用了,而我,還沒有找到工作。現(xiàn)在的我的工作,是后來一個朋友輾轉為我安排的。還記得,我二十二歲從大學畢業(yè),到現(xiàn)在,十年了,還沒有成家,也許是青春消磨盡了自己的活力,與其去人海中尋覓,不如沉浸在賬本中工作。我的那些專業(yè)課,用到的,還有多少,我不知道。但是她給我留下的記憶,我卻永遠也忘不了。如果問我為什么當年如此拘謹,恐怕,只有用南北相隔來考慮了。山西、深圳,這兩個地方,中國的南北兩端,在某一個平面上,應該不會有交集吧。
我的思緒漸漸拉了回來,老程對我說,他女友明天就會坐飛機來運城看他。她的家人也會陸續(xù)搬過來。深圳的房產他們已經出租了,每年還可以收獲一筆不小的租房費用。至于戶口,如果他們結婚了,自然她的女朋友會落到他們家戶口上,而她的父母依然是深圳戶口,作為外來人口留在山西。這些話,說著容易,做起來,是怎樣的難呵!我佩服老程的決心和毅力,這種想到哪里就做到哪里的大刀闊斧的精神,讓我佩服不已。
第二天,他跟我說,他女友已經到機場了,但是他們家的車最近在修理廠,所以想搭我的車,讓我和他一起去接他的女朋友,或者說就是未婚妻吧。我笑了笑,答應了他,心里卻在想:我這不是去當迷彩電燈泡嗎!
到了機場,我在停車場等著,老程自然是到出口處去接了。過了一會兒,我遠遠地看見老程提著兩大包行李,一步拖著一步地向我的車走過來,他身后。是一個穿著時髦的摩登女郎,戴著一副墨鏡,身形高挑。我心道:這一看就是一位霸道女總裁,老程,你可有的受了!我連忙下了車,來幫老程搬東西,誰知我剛一下車,那女郎同時也摘下了墨鏡,我二人四目相對,我頓時愣在了原地。
她,竟然是韻華!
韻華看到我,神情也是一愣。
老程自然沒有注意到這一切,他還熱切地給我倆互相介紹呢。我強顏歡笑道:“幸會!”韻華也報以一笑。
他們二人的婚禮,我是伴郎。在他們二人走到舞臺之上時,我看到了那樣繽紛絢爛的燈光,看到了那閃閃發(fā)光的戒指,看到了五彩斑斕的禮花,看到了敬酒道賀的賓客。我,迷失在了一個被遺忘的角落之中。
就像當年,她缺席那場微電影中的女主角一樣,我的生活中,也永遠地缺席了她。人生,本就是一場演出;而演出本身,就是人生。缺席的是不是最好的,我不知道;但最好的往往缺席,卻是一條亙古不變的真理。這些,我也是現(xiàn)在才剛剛明白。
我依舊感謝她的歸來,因為她的這次歸來,讓我再一次懂得了缺席的落寞。所以,往后余生,只希望,不再缺席。亦或者,微笑著去缺席吧。
和大佬閃婚后,他又撩又寵!
新書《入夜,嬌嬌被京圈大佬摁在懷里親》已發(fā)布,感興趣的寶子可以去看看~溪南喜歡了程易十年。大學畢業(yè)時她選擇和他告白,但是慘遭拒絕。自此之后,一個遠赴國外,一個闖蕩娛樂圈。五年之后,溪南成為了娛樂圈炙手可熱的女明星,程易則成為了程家最年輕的掌門人,媒體口中的商業(yè)天才。一紙婚約,將兩個人又重新聯(lián)系起來。傳聞易風集團的總裁程易行事雷厲風行,為人孤傲清貴,他的緋聞幾乎為零,卻又讓無數人趨之若鶩。但最新的報紙一出,京市所有名媛小姐都瘋了。據報道說:程易已經隱婚,還曾在國外找過一位很有名的珠寶設計師,訂下了一枚價值連城的鉆戒。某日,溪南正在家里看電視,忽然程易打電話過來讓她去書房拿一份文件。文件就放在書桌上,溪南一下便找到了。但同時她也發(fā)現(xiàn)了程易的秘密,她隨手打開了正放在柜子里的小黑盒。里面裝的正是一枚鉆戒,足足有七八克拉,說是鴿子蛋也不為過。溪南將鉆戒戴在手上試了一下,尺寸完全合適。一瞬間,心底仿佛有什么東西要綻開,眼底浮動著一層不易察覺的驚訝和不知所措。1.雙向暗戀2.雙處3.冷厲京圈大佬vs明艷女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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