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近,“呲呲”的開鎖聲音響起,張子揚抓起一條毛毯罩在女人和她女兒的頭上,啪,門開了,一個約顯肥胖的儒雅男人從門外走了進來,和外面保鏢道別的同時,關上了大門,他轉過身來正要換鞋,看見沙發上坐著一個手里拿槍的男人下意識就要開門喊住保鏢,張子揚槍口對準小女孩的腦袋,向他招了招手,那男人放在門把上的手只好收了回來,“這位兄弟,有事好商量,如果我那里得罪了閣下,我給你賠罪,我給你道歉”,又是那幅無害的笑容,“爸爸,爸爸……”小女孩終于還是哭了出來,“妞妞不哭,爸爸在那,這位哥哥是爸爸的朋友,你不要怕”,張子揚用槍指著他,“跪下”,“這位兄弟,有話好說”,“跪下”,張子揚槍口在小女孩頭上頂了一下,“好好,小心小心”。
他一邊急切的說著,一邊跪在了張子揚面前,張子揚看著那張堆滿笑容的臉,想起衣衣的慘死的影響,“啊”他暴喝一聲,一拳打在胖男人臉上,那男人被打得躺在地上,牙齒掉落幾顆滿臉是血,“跪下”,他槍指小女孩厲聲喝道,那男人不愿女兒受到傷害,只好不停的跪下然后又不停的被打倒,沒多久,臉上血肉模糊,“認識我嗎”,“不認識”胖男人含糊不清的說道,“不認識嗎?你看仔細了”張子揚冷笑一聲,胖男人腫起的雙眼睜開一條縫,突然間全身一顫,頓時面無人色,顫聲道:“是你……”,“認出來了,說,為什么殺她”張子揚本來想狠狠的折磨他,本來有太多的事想問,但臨到這時,他只問出了這一句,然后便一槍殺了他吧,結束了,結束吧,太累了,他不斷的在心底說著。
胖男人沒有再求饒,聲音變得陰厲,“那賤人不識抬舉,殺了她又如何,你殺我啊,你殺我啊”,胖男人有些癲狂的叫道,“你殺了我,你也活不成”,他還是不想死的,張子揚突然間興味索然,什么都不想問了,他將那把裝了白色消音器的銀狐頂在了胖男人的頭上,感受著他痙攣著的身體透出的恐懼,并沒有那種大仇將報的暢快,心境出奇的平淡,手指正要扣動扳機,大門咚的一聲被人踹開,張子揚槍頭陡轉,指向門外,一個身穿迷彩衣的男人迅捷無比的竄進門來,“張子揚,你想恩將仇報嗎”,那人笑著說道,只是那笑容飽含著邪惡,手中一把尖刀正在不停的滴血,“是你?你殺了外面的保鏢?”張子揚大眼微沉的凝視著他,這人正是上次機場高速外,他被追殺時救他一命的男子,“你是到底誰?”,那人一聳肩,“總之不是敵人,我叫謝家俊,跪在你面前的這個混蛋應該清楚,對了,你還去過我家那”,“是你,你不是在國外嗎”,張子揚和那胖子同時驚呼,那胖子滿臉的絕望之色,“我哥哥死得不明不白,總要有個說法吧”,他笑起來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帶著無盡殘忍之意。“我知道了,我問完了,你有沒有問的”,“我?我不需要問,我是來殺人的”他瀟灑的說道,張子揚不再理他,銀狐抵在胖子額頭,“再見了”,張子揚扣動了扳機,噗的一聲,胖子腦袋上綻放出一朵妖艷的血花,隨即倒在了地上,血汩汩的流出,向著地獄流去,終于……結束了,張子揚不多看一眼,眼神有些迷茫,神色有些疲憊的向門外走去,看見迷彩男用槍對著那對母女,“放了他們”,張子揚冷冷的說道,“好啊”迷彩男笑著把搶收回,張子揚轉身離去,不過兩步,身后槍聲響起,轉身看去,那對母女頭部中槍,倒在血泊中已沒了聲息,張子揚怒目而視,憤怒的舉起槍對著迷彩男,“你干什么”,“斬草除根嘍”,他滿不在乎的一擺手,對瞄準著他腦袋的槍口毫不在意,“沒什么事的話我先走了”,說著從張子揚身邊經過,大搖大擺的走出門去,下了兩步樓梯突然停住,意味深長的一笑,“張子揚,謝了,這個給你,兩不相欠”,一件黑色物什拋來,張子揚莫名其妙的接到手里,抬眼看去,迷彩男已不見了身影。手里的黑色物什是一個手提男士皮包,里面放著一本棕色的冊子,光線幽暗看不清里面的內容,張子揚合上皮包,空空落落的離開了這里,同時心中也有疑惑,謝家俊為什么什么要對他說謝謝。
很快,他就知道為什么了,第二天早晨,張子揚在空空蕩蕩的別墅里醒來,早晨溫和的太陽從大門傾瀉屋里,使得又寬又長的客廳變得愈加的安靜荒涼,張子揚仰躺在有些冰涼的皮沙發上,眼睛里是一片迷茫,突然間音樂響起,手機屏上顯示著大哥兩個字,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接起電話,“喂”,他聲音低沉無力,“揚子,發生了什么事,你怎么被通緝了”磚頭的聲音有透著急切和關懷,張子揚迷茫的眼神波動了一下沒有說話,“不說那么多了,你馬上走,之前給你的那張卡里我轉了五十萬”,“好的,我知道了,大哥,你們保重”,掛了電話之后,短信里彈出兩張照片,分別是他昨天晚上潛入兇手小區和那個女人開門的時候他槍指女人的照片,張子揚自然的想起了謝家俊臨走時的那聲道謝,頓時恍然,原來他一直跟在后面,拍下照片留證,為的是讓我一個人把罪頂了,這樣的話,從頭到尾,都沒有一個叫謝家俊的人出現,張子揚放下手機,自嘲的笑了笑,心里面沒有因為被人算計生出怒氣,他確是生無可戀了,又有什么事值得計較那,就這樣去吧,來生有個好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