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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妖山的某處樹叢之間,忽然沙沙作響,像是有什么龐然大物,正在攛動。一股玄青色的霧氣隱約繚繞,所到之處,草木盡然枯萎發(fā)黑。一只巨大的蝎子在樹叢間探出了頭,高高翹起的尾巴上,不住釋放著玄青氣霧氣的毒刺顯得十分駭人。巨大的鉗子對著周圍的樹木一陣揮舞,隨著幾棵大樹應(yīng)聲倒下,從倒下的樹之間緩緩走出的已是一個身著玄青色衣杉的男子。他回望著身后的狼藉,眼神中透著無盡的兇光。是無殤。

只見他冷峻著臉,直直走到了靈妖殿外。玄青色的衣袍被他掀起,他單膝跪倒在大門緊閉的靈妖殿前。“無殤,求見主上。”他低著頭,顯得謙卑而恭敬。

靈妖殿的大門嘩然打開。無殤站起身,步入了靈妖殿內(nèi)。

靈妖殿里,桃染靜靜佇立著,雙手背在身后,只留給進(jìn)來的無殤一個孤傲的背影。“獨(dú)天峽那頭,可都處理好了?”桃染發(fā)問得聽著漫不經(jīng)心,對無殤更是頭也不回。

“稟主上。莫炎已答應(yīng)與我們聯(lián)手。”無殤對桃染這種高傲的態(tài)度,眉宇之間劃過幾分不滿,但說出來的話,聽著依然恭敬而遵從。

“嗯。想來莫炎躲在獨(dú)天峽也有些日子了。他的修為不知有沒有長進(jìn)?”桃染的語氣依然漫不經(jīng)心的,仿佛正在談?wù)摰牟贿^是今天的天氣如何。

“無殤并未問及此事。不過,能感覺得到,他的修為高深。若真是交手,怕是也不好對付。”

“修為再高,也不過如此。”桃染的言語里又摻入了絲絲不屑的意味。

“主上,我能感覺到,這個莫炎并非是真心想與我們靈妖閣聯(lián)手的。不過是想利用我們擺脫他當(dāng)下的困局。一旦助他事成,他定會過河拆橋,轉(zhuǎn)而對付我們。既是如此,我們靈妖閣為何要做這種沒什么好處的布置?要打擊天清門,根本用不著這么復(fù)雜。”

“無殤,你覺得,現(xiàn)在誰是靈妖閣閣主?”桃染冷冷問道。

“自然……是主上你……”無殤的回答顯出幾分謹(jǐn)慎與小心。

“哦。我是靈妖閣閣主啊?那為什么我吩咐下去的事,你總能說三道四的?”桃染猛一回過身,銳利的目光如同寒冰,“我是靈妖閣閣主。我吩咐的事,你跟著做便是。哪兒來的廢話?”

無殤立刻跪倒在地,“請主上恕罪!”

“無殤,你記住。我讓你做什么,你照做就是。別自作聰明,自以為是。”桃染冷冷地瞟了一眼跪在地上、低著頭不敢直視他的無殤,緩緩又轉(zhuǎn)身背對著無殤。

無殤謹(jǐn)慎地抬起頭,看了看桃染孤高自傲的背影,牙關(guān)都咬緊了,手也默默握緊了拳頭。“是。”無殤終是從嘴里擠出了一個字,語氣也在盡力保持著卑微的狀態(tài)。

“毛憂,進(jìn)來。”桃染依然背對著無殤,卻突然大聲說道。

無殤看向靈妖殿大門方向,只見毛憂走了進(jìn)來,情態(tài)火急火燎的,直奔向殿內(nèi)放置著茶壺的桌子。毛憂一把抓起茶壺,把整個壺嘴都塞入口中,咕咚咕咚地仰頭喝水。

無殤對毛憂這等無禮而肆意的行為不禁心生疑惑,他在猜想著,毛憂這肯定是被桃染派去做了什么任務(wù)回來,而這個任務(wù)應(yīng)是重要且艱巨的。但,他卻什么都不知情。桃染究竟背地里還做了什么布設(shè)?無殤想著便是心底一沉。

桃染倒是對毛憂的行為平靜如初,只稍微皺了皺眉,微微瞟開的眼睛透著不滿,輕嘆口氣,似是對此也是習(xí)以為常、不多計(jì)較了。“無殤,”桃染看了看還跪著的無殤,“你先退下。獨(dú)天峽那邊,你可要盯得仔細(xì)些。”

“是。”無殤站起了身,很順從地離開了。

無殤前腳剛一踏出殿門,后腳殿門便轟然關(guān)上了。無殤皺緊了眉頭,盯著那扇關(guān)上的殿門,心中盤踞著巨大的憂慮,到底,桃染讓毛憂去做了什么?他跟隨桃染這么久,似乎從沒有得到過像毛憂那般的重用。到底是桃染在提防著自己。“看來,要抓緊了。”無殤用只有自己才聽得到的聲音嘀咕著。

靈妖殿里,毛憂一口氣把茶壺的茶水喝個精光。“渴死我了!林府那看門老頭兒還真能聊……”毛憂舒了一口氣,似乎好不容易才緩過來了。

“就跟那個老家伙說說話,有這么難嗎?”桃染不禁帶上幾分諷刺。

“你這么厲害,你去試試?”毛憂很不服氣地反駁了。

“行了,說說。你都打聽到什么了?”桃染倒是不屑于再與毛憂爭辯下去了。

“我告訴你,收獲可多了!”毛憂咧嘴一笑,“沒想到,這林姑娘看著天真乖巧的,她身世竟如此離奇!”

“怎么說?”

“你猜得沒錯。那看門的老頭是林家的老奴仆了,在林太老爺?shù)臅r候就已經(jīng)在林府里了。這人就是個話癆,看門這幾月都憋悶了。我就佯裝成一個問路的,跟他聊著聊著,他還真什么事都說上了……”

“我只想知道,你打聽到什么了,而不是一堆無用的話。”桃染徑直打斷了想要滔滔不絕說道自己如何與林府看門大爺搭訕的毛憂。

毛憂呆了呆,看了一眼桃染冷若冰霜的眼神,一下收斂了不少,“呃……我打聽到了。林姑娘的母親,當(dāng)年貴為林太老爺?shù)恼粕厦髦椋胖敽玫囊鼍壊灰垢粋€琴師私奔了!”

“跟一個琴師私奔?”桃染的關(guān)注點(diǎn)似是一下落在了琴師上。

“是啊!林姑娘的母親,從小得盡寵愛,就是性子任意乖張了些。到了快婚配的年紀(jì),林太老爺擔(dān)心她這般的性子會影響到找好婆家,就聘了一位琴師到林府,教她彈琴,以陶冶性情,讓她更懂嫻淑靜雅。沒想到,林太老爺給找了一門好親事了,他女兒竟跟著琴師私奔了。之后十幾年,都杳無音信。這十幾年里,林太老爺故去了,林府的宅子與家業(yè)都留給了現(xiàn)在的林老爺。就在林府上下就快忘了那個私奔的小姐的時候,她又回府了,還帶著一個十歲左右的女兒……”

“所以說,那個十歲左右的孩子,就是林緋荷。”

“正是。林姑娘的母親再回林府的時候,已是身體孱弱,對昔日私奔的琴師至死都只字不提。林府上下都認(rèn)為,是那個琴師始亂終棄,林姑娘的母親自覺沒臉回家,一直在外顛沛流離,搞垮了身體。”

“我猜,林緋荷的母親是因?yàn)樽杂X自己身體不行了,才帶著林緋荷投靠的林府,希望她的哥哥能看在林緋荷還算是林家的骨肉的份上,撫養(yǎng)林緋荷長大成人。”

“應(yīng)是如此。據(jù)那看門老爺子說,林姑娘的母親被收容進(jìn)林府不久就去世了,死前還說,要把自己的墓立在靈妖山山腳附近。”

“如此聽著,我倒是對那個琴師愈發(fā)感興趣了……”桃染的關(guān)注點(diǎn)似乎都落在了那個琴師身上。

“那個琴師,聽說,長得一表人才,溫文儒雅。而他的琴藝也是相當(dāng)高超。那琴聲,據(jù)說是聽者皆醉,繞梁三日。”

“琴聲動人……”桃染又琢磨了一下,“可還有其他?”

“其他?”毛憂回想了一番,兀自搖搖頭,“似乎沒有了。畢竟只是一個琴師,那些人一開始都不怎么注意。誰曾想,他會拐走了林家小姐?”

桃染回憶著,此前林緋荷曾提及過的關(guān)于她父母的話語,“琴師?靈妖山?選擇?”他顰眉思忖,“難道說……”他竟生出了一種猜想,“若真是這樣,那就相當(dāng)有趣了。沒想到,我也有被利用的時候……”桃染的嘴角泛起笑意,似乎對他自己的猜想有一股盎然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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