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黑暗與光明的中間有一條裂縫，這是尋常人不知道不能到的地方。

夾層中，沒有任何生命氣息，死寂是這里永恒的主題。

突然，一道幽光出現，它在黑暗與光明的糾結之力內極速穿梭，完全不受影響。

不知道跨越了多少距離，幽光在一處較為隱匿的地方頓住。

待光華散去，閉著眼睛全身彌漫著黑色霧氣，穿著黑暗鎧甲的姜莫凡出現。

此刻，姜莫凡意識空間內，兩道身影在對峙著。

一個自然是姜莫凡本人意志，另一個則是一面玄奧黑暗的鏡子。

“我說你的意志怎么突然消失了，原來是想要徹底掌握我的力量。”

境的意志蠕動，一張恐怖的臉浮現在上面，它盯著姜莫凡寒聲道。

“你知道你和那個異類干了什么好事嗎？”

蓬勃的殺意宛如火山徹底爆發，境的意志猛地拍向姜莫凡。

姜莫凡聞言，心里也是火冒三丈。

要不是歲祀提醒自己這家伙要祭獻自己的軀體，讓意志回歸黑血眼球。

他可能就這么稀里糊涂的死了，現在還敢這么囂張。

真實奶奶可以忍爺爺不能忍！

什么也不說，姜莫凡冷笑一聲，拳頭伴隨著慘烈氣息砸出！

轟！

意識空間原來就是姜莫凡的主場，壓制了境的力量后，境和姜莫凡的敵人一次碰撞以后退結束。

“我曾毀滅無數世界，無盡眾生，你的意志如何與我相比？”

黑氣環繞，境的意志猙獰貪婪盯著姜莫凡。

“比你強大無數被的家伙，也沒有徹底毀滅我的意志。”

“殘缺成這樣子的你算老幾？”

姜莫凡不屑道，話落，意志空間內壓力徒然暴增。

姜莫凡的意志卻瞬間來到境的意志身前，拳腳如狂風暴雨轟擊而至。

境的意志如同巨大的門板，不斷在空中揮舞，拍擊姜莫凡。

兩人不斷碰撞，意志凝聚體卻愈發稀薄。

意志的戰斗就是如此，簡單直接，比拼誰更加強大和堅韌。

意志和靈魂不能混為一談，意志依存于靈魂卻又獨立于靈魂。

它的強大與否與靈魂強大有關，但關系不大，這很玄妙。

加上劫的殘念終究是存在于一根第九序列魔藥內，本源力量虛弱到了極致。

與姜莫凡的意志比拼，占據不了多少優勢。

意志的互相磨滅還在繼續，這如同凡夫俗子般的拳腳斗爭險惡到了極致。

境輸了徹底消失，淪為姜莫凡前進的踏腳石和養料。

姜莫凡輸了，靈魂淪為白紙，軀體成為境復蘇的容器，永遠沉淪。

“你這樣的蟲子，怎么可能磨滅得掉我？！”

意志的磨滅到了白熱化，姜莫凡和境的凝聚體都變得稀薄。

境狂暴了，瘋狂的拍動，朝著姜莫凡狠狠砸下。

姜莫凡卻朝境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你知道這個世界上那種人最討厭嗎。”

不在意境是否回答，姜莫凡的意志自言自語道：“那邊說說好了公平競爭的人，當著你的面前作弊。”

“然后說，有本事來打死我呀……”

話落，在境猙獰面目瞪大了的目光中。

斑駁光影閃爍，一根水滴般的項鏈浮現，時間的力量緩緩流轉。

“接下來我打你一百拳，你卻打不到我，想想都興奮！”

“我就不跟你赤手空拳，就作弊，有本事你來打死我啊！”

斑駁光影閃爍，一股時間的力量作用在姜莫凡身上，他周圍的時間徒然變化。

每當姜莫凡轟出一百拳，境這邊才轟出一拳。

把不要臉弄到了極致。

在這樣的不公平的對戰下，境怒吼連連，不甘咆哮。

可惜改變不了它的意志凝聚體逐漸磨滅，最后徹底消失的命運。

轟！

當境的意志消散那剎那，黑暗夾層內姜莫凡的軀體黑光爆發。

淡淡微弱的黑氣冒出來消失在黑暗夾層中，之前黑血眼球出來時浮現的鏡像虛影再次出現，又破碎。

姜莫凡的靈魂意志重新主宰身體，他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幕若有所思。

“女士，這是怎么回事？”姜莫凡暗問。

廣闊無垠的時之沙漏內，歲祀猜測道：“你終究不是境之末日本身，滅絕之力沒有承認你。”

“而那個虛幻鏡像是境之末日類似于靈魂的核心力量。”

“當其意志消散時，自然會破碎。”

姜莫凡微微點頭，沒有在意那滅絕之力，他閉上眼睛開始感受體內新的力量。

許久，姜莫凡睜眼，一抹黑光閃過。

無聲無息，黑色霧氣蔓延，三面黑色鏡子出現在姜莫凡周圍，緩緩選擇著。

很快，姜莫凡皺眉，他發現自己不能驅動這個黑氣力量。

或者說這黑氣力量只是漆黑鏡子的伴生之物。

“鏡像幻生之術！”

沒有遲疑，姜莫凡立刻施展了新能力。

頓時，姜莫凡周圍環繞著的三面漆黑鏡子飛出去構成一個三角狀。

三面漆黑鏡子快速選擇，構成一個圓形護罩。

姜莫凡站在其中心里閃過明悟，這個漆黑的罩子擁有反彈和困人的能力。

敵人的攻擊在罩子內會被強制反彈，每個人最多反彈三次。

同時會逐漸構成一個幻境，意志與靈魂強度低于姜莫凡兩倍的人會永遠被困住。

控制著漆黑鏡子解除鏡像幻生之術。

姜莫凡嘗試著將身影融入鏡子內。

一道漣漪子漆黑鏡面上出現，姜莫凡身體融入了左邊的鏡子。

一個呼吸，他的頭從右邊那面鏡子內鉆出來。

滿意的點頭，姜莫凡朝身后的鏡子轟出了一拳，意志控制之下，一道黑色人影轟拳從鏡子內出現。

隨意將黑色人影擊碎，姜莫凡再次朝這面鏡子出拳，想看看能夠復制幾次攻擊。

結果令他有些失望，這一次鏡子并沒有把他的攻擊復制下來。

朝著另外兩面漆黑鏡子測試了一番，姜莫凡確定了每一面鏡子在半個小時內只能復制一次攻擊。

當然，姜莫凡也發現了，越是強大的攻擊復制的時間就越久。

比如姜莫凡一次普通的攻擊可以瞬間復制，武技——崩則需要三個呼吸左右。

并且漆黑鏡子是可以被打碎的，這樣一來復制這個能力面對強大敵人只能巧用。

“鏡像幻生之術，復制，位移。”

“這三個能力鏡像幻生之術沒見境施展過，應該是結合了魔藥內其他配方的產物。”

“復制的能力目前也低于境所施展的威力，看來是受到了境意志消散的影響。”

姜莫凡矗立在黑暗與光明交錯，總體黑暗多于光明的夾層內思考著。

這時候他也明白了，在面對不公平的命運游戲末日。

自己的復制體之所以能夠召喚那么多鏡子，是受到了黑色貓頭怪物的加強。

但無論如何，姜莫凡這次虛界之行的目的達到了。

看著周圍魔幻般的景象，以及頭頂之上的黑暗，腳下的光明。

姜莫凡皺眉，他可不覺得這是什么善地，還是走為上計。

于是，姜莫凡冷聲朝身上的黑暗鎧甲道：“深沉之光，帶我返回虛界。”

無言，深沉之光沉默了片刻道：“主人，黑暗夾層需要一天的冷確時間。”

姜莫凡也沉默了，他扭頭看著廣闊無邊際，黑暗光明交錯的夾層莫名覺得有些詭異。

那現在該怎么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