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喜的話說出來,秦歡臉上的笑容,頓時變得尷尬起來。
胡縣令很明顯挺仰仗金喜的,聽到金喜拒絕,沉吟半晌,緩緩點頭:“好吧,既然這樣,那么,秦歡你……”
秦歡一聽這個頓時不樂意了,一臉哀怨的朝著胡縣令瞧了過去,可憐兮兮的說道:“胡大人,我真的是想跟著捕頭大人長長見識的,成全了我吧?”
秦歡說完這話,朝著胡縣令深深鞠躬,胡縣令慌忙伸手攙扶,兩個人分開的時候,胡縣令眼皮一跳,手里已經多了一個精致無比的鼻煙壺。
好物件啊好物件!
胡縣令當即就愛不釋手起來,用一種商量的口吻朝著金喜看了過去:“金喜,秦歡是一個有抱負的好少年,你看,要不就帶帶他吧。”
金喜抿著嘴,猶豫半晌,最后終于還是點了點頭:“好,讓我帶他可以,但是,必須約法三章,第一,全程只能看,不能問為什么,不能插手案件。第二,你只能跟著我三天。第三,辦案過程會有危險,生死自負。”
秦歡毫不猶豫就拍胸脯答應了下來:“好,只要讓我跟著你,我保證乖乖的。”
金喜輕輕點頭,胡縣令長長松了一口氣。
交代結束,又叮囑差人們安頓好了新來的涼月和秦歡,胡縣令打著哈欠就離開了縣衙,將一攤子的事情,直接甩手丟給了金喜。
胡縣令離開之后,金喜面容平靜的看了眾人一眼,說道:“好,我們開始吧。”
說完這話,拿出了一沓卷宗出來。
“四月初五,小溝村,放羊娃劉二小神秘失蹤。”
“四月十三,楊家堡,劉秀才一家三口,神秘失蹤。”
“四月二十,林家寨,林員外的女兒詭異消失在自己的閨房中,和林家大小姐一起消失的,還有長工王順家兩個雙胞胎兒子。”
“五月初七……”
金喜開始一樁樁一件件,開始把近兩個月以來東陽縣失蹤的人做了一個詳細的解釋:“兩個月以來,已經有十一個小孩,八個年輕女子神秘失蹤,東陽縣已經徹底的封鎖,我們的任務就是,把這些失蹤的女人孩子找回來!”
秦歡聽著金喜的話,臉上依舊是玩世不恭的笑容,漫不經心的翻閱起面前的卷宗來。秦歡的速度很快,嘩啦啦將面前的卷宗就翻看了一遍,像是小孩子在玩一樣,惹來了金喜一個大白眼。
秦歡訕訕的笑笑,沖著火辣女捕頭吐吐舌頭,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后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在秦歡的腦海中,剛才翻閱時候那些字跡畫面,全都開始在秦歡的腦海中浮現,那些雜亂紛雜的線索和細節,在秦歡腦海中不斷的分離組合,那些細枝末節形成了新的線索,在秦歡的腦海之中形成了一套完美的卷宗。
金喜依舊在交代著什么,秦歡緩緩睜開了眼睛,輕輕的嘆息了一聲。
就像秦歡的預測一樣,采生人之所以敢在東陽縣如此囂張,就是因為,他沒有留下任何的線索。
秦歡陷入了沉思之中,這樣的局面,身為東陽縣女捕頭的金喜,究竟會如何破局?
“好了,大概的情況就是這樣。”金喜說道:“采生人沒有留下任何的線索,我們唯一知道的就是,他還留在東陽縣,那些被他抓走的女人孩子,還留在東陽縣,我們現在沒有任何的優勢,唯一的優勢,就是抓住對方的狂妄。”
“可是,您怎么知道,采生人和受害者還留在東陽縣呢?”涼月問道。
“因為一直有受害者出現。”金喜說到這里,眼神中也是浮現出了一絲的疲憊:“敵人在暗,我在明處,大家伙打起精神來,再老謀深算的人,都會有露出破綻的那一刻,那時候,就是我們的機會。”
眾人點頭。
金喜沉吟半晌,正準備繼續說些什么的時候,衙門外面的街面上一陣人聲嘈雜,緊接著,一聲凄厲無比的哭喊聲就傳入了眾人的耳中。
“殺人了!”
聽到這話,金喜面色一變,身形一閃,就消失在了衙門外面。
眾人慌忙跟上,就瞧見街道上,一個老頭驚慌無比的朝著衙門跑來,進入衙門,一個踉蹌摔在地上,雙手直接在地上托出一個血手印。
老頭滿是皺紋的臉上,滿是塵土,和眼淚汗水混雜在一起,看上去很是狼狽。
“大人,趕緊去救救我那可憐的孫子……”老人帶著哭腔說道。
金喜來到老人面前:“怎么回事慢慢說。”
“小人今天帶著我的小孫子上地干活,小孫子在地頭玩耍,我去地里拔草,沒多久聽到我小孫子一聲慘叫,小老兒趕緊出來,我那可憐的小孫子,已經倒在了血泊中,他的肚子……被人刨剖開了……”老人說到這里,已經泣不成聲。
“什么地方?”金喜一臉的嚴肅。
“楊家堡。”老人顫抖著說道。
又是楊家堡!
金喜聽到這話,直接起身,一聲唿哨,街道立面一匹神駿無比的棗紅馬,像是一道紅色的旋風一樣,就出現在了眾人面前,金喜干凈利落的翻身上馬,手里長鞭一甩,直接卷起了老人,一把拽到了馬上。
“帶路。”金喜對著驚魂未定的老人說完這話,扭頭對著朱大他們說道:“我和浮云先去,你們趕緊跟來。”
說完這話,催動身下棗紅馬,迅速無比的朝著街道的盡頭就疾馳而去。
秦歡和朱大他們愣在了原地,半晌之后,朱大和朱二他們,這才倉皇牽馬跟上。
在朱大去馬廄牽馬的過程中,秦歡亦步亦趨,一臉好奇:“誰是浮云?”
“金喜的馬兒叫浮云。”朱大一臉感慨:“日行千里,靈性無比的一匹神馬。”
秦歡點頭:“恩,神馬叫做浮云,了解。”
說話的時候,朱大和幾個官差,牽出自己的戰馬,翻身上馬,朝著楊家堡趕了過去。
秦歡笑瞇瞇的進入馬廄,一看,頓時傻眼了,里面空空如也。
秦歡愣住了。
朱二這時候已經拿出了一個大水壺,咕咚咕咚一口氣喝了很多的水,打了一個飽嗝之后,朝著外面就跑了出去,走了幾步,瞧見馬廄邊的秦歡,拍了拍他的肩膀:“喂,還愣著干什么,趕緊走啊。”
“好,走,怎么走?”秦歡問道。
“用腿走!”朱二沒好氣的白了秦歡一眼,朝著遠方就開始撒丫子一路狂奔。
秦歡一聽這個,頓時愁眉苦臉起來,瞧著朱二和一干差人的背影,再看看頭頂毒辣的日頭,頓時泛起愁來。
涼月恰到好處的來到了秦歡的身邊,涼月瞧了秦歡一眼,秦歡看了涼月那匹馬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日頭毒辣,別曬黑你了,你就別去了。”秦歡說道。
“我們可以共騎一匹馬的呀。”涼月眨眨眼睛說道。
秦歡聽到這話,陷入了為難之中。
“我的醫術是比你好的哦。”涼月沖著秦歡笑了笑,翻身上馬,在馬上笑盈盈的伸出了自己的手:“公子,請上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