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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湘水篇13

回到部落,靜女就領著智來到了渚水的主廳堂內。

主廳堂的大人們和崇埼大首領議完事情正出來。

“靜女…回來了!”

“唉呀,靜女、奇林可終于回來了!你不在,莘那個老頭子脾氣都大了不少!”

“對啊,還有首領!唉?!?

大人們看見靜女和奇林回來,紛紛抱怨莘大人和大首領的悶悶不樂。

奇林顯得興奮極了,不禁和一群大人們開始交談起來,說說自己在北皋的趣事,順帶還抱怨了一下自己沒有好好看看風景。

“唉,這是誰???”

一位大人突然注意到靜女身后的智,疑惑地問道。

靜女趕緊往后退了一步,將智擋在身后,一副護著寶貝的樣子,雖然擋不了頭。

靜女笑到,“大人們總會知道的,現在我沒時間解釋了。大人們還是快快回去休息吧。下午不是還要鋤草?”

?!澳銈€丫頭,不說就不說,還學會趕人了?算了算了,回去。”

靜女看著出來的人,沒看見大首領,就領著智進去了。奇林還在和他們說話,沒注意靜女已經走了。

“大首領!”

踏入門檻,靜女清脆地喊了一聲。

“丫頭!終于回來了!”

崇埼正坐下,聽見靜女的聲音,立馬站了起來,抬眼看去,靜女就站在門口。

“哎,奇林那小子呢?”

。崇埼不見自己的兒子有些擔憂。

“放心吧大首領,他估計還在外面和大人們交談呢。他這次可是立了大功!”

。靜女嬉笑地調侃奇林。

“這小子!”

崇埼笑罵一聲,但臉上的笑意是藏不住的。

“哎,身后這位是?”

崇埼注意到靜女身后還有個人,看著面生,他不認識。

“這我可要好好介紹了。他就是北皋的那位奇人!白智大人!就是他教會北皋的人怎樣耕種不用撂荒!”

雖然他現在叫白智,但靜女在人后還是叫他智。

“真的?!”

崇埼首領睜大眼睛,上下看著智,有些不敢置信。此番前去,不僅學了法子,還能把人帶回來!

“崇埼首領。”

智低著頭,神色淡漠地行了一禮。

“大首領,這已經充分說明北皋與我們息戰,友好相處的誠心了。”

靜女微笑著說。

“好!好??!”

崇埼激動得不得了。

“阿爹!”

奇林這才近來。他談著談著才發覺不對勁兒,在一看,靜女在就走了。他連忙和大人們告辭進來。

“你小子,還知道進來啊!”

“阿爹~”

奇林又開始撒嬌了,“阿爹這次我可是我自己一個人談妥了和北皋休戰的協議,你看!”

他獻寶地拿出那張獸皮。

靜女也夸他,“奇林真厲害!這真的是他自己一個人完成的!那天我去找了白智大人。”

“行!不錯!”

崇埼大首領開心地笑。

“行了,走了那么久,你們也累了,這位白智大人肯定也累了,奇林,你帶著白智大人下去休息。靜女,快回去找你師傅吧,莘大人這幾日可是擔心了。順便準備一下明日的春祭!”

“諾!”

“諾!”

靜女快步走回去,回到柵欄處,忍不住開心地喊到,“師傅!師傅!”

沒有人回應,靜女走了進去,穿過藥莆,又跑進屋里,喊,“師傅!”

靜女東張西望,將屋里掃視了一遍,依然沒有看見莘,不禁有些著急,平日里,師傅不就呆在這里嗎?這會兒怎么不見了?

她又喊了幾聲,語氣有些著急。

“丫頭!”

一聲蒼老的聲音從屋外傳來。靜女趕緊出去看,看見師傅正走過來。

“師傅,你都到哪兒去了!嚇死我了!”

靜女跑過去,抱住莘的手臂,小臉一皺,往上貼,委屈地埋怨他一聲。

“死丫頭,那么久才回來!我聽見人家說你回來了,這才出去看了一下,人倒是沒有看著,就回來了。”

“對不起。”

“哈哈哈?!?

靜女又咧嘴一笑,莘被她快速轉變的表情逗笑了。

“行了,還來就好?!?

莘慈愛地看著她,摸摸靜女的頭。

“那,師傅,我先進去了?”

靜女小聲討問道,沒等莘回答,就邁著小步往里走了。

“站住?!?

莘的聲音頓時威嚴起來。

“你的祭祀舞蹈還沒學呢?;貋?。”

“啊~師傅,您,今年就還是您上吧,我根本不行的,我還沒學……”

“少羅嗦,今晚你要是學不會,你就得給我呆在這藥房里不準出去了!省得來事弄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不要啊~師傅!”

這個關藥房的懲罰都是好幾年前是法子,師傅怎么還記得用來訓她啊~

于是靜女就跟著莘練了一下午,加一晚上的的祭祀舞蹈,還有相關事宜?;氐酱采?,已經軟成一攤水了。

靜女不知道的是,在樹林的暗處,有一雙狼眼,一直在盯著她練舞。

“靜女!靜女!”

一大清早的,莘就來叫醒靜女。靜女還躺在床上,睡眼惺忪。莘叫了好幾聲她才起來。

“啊~”

靜女打了個哈欠,“師傅,你干嘛啊?”

“趕緊起來!”

“靜女啊,快起來了!”

阿姆的聲音?

靜女只好趕緊洗了把臉,然后開門。

只見阿姆拿著一堆東西,和一件衣服站在門口,師傅站在阿姆身后。

“真是麻煩你了,我們家靜女太懶惰了?!?

阿姆不好意思地說。

“沒事,習慣了?!?

兩人說著批評她的話,偏偏她還不能還嘴,唉~

“進去吧,進去吧?!?

阿姆一股腦地拿著一堆東西進了靜女的屋子。

“哎,阿姆我幫你……”

*靜女話音未落,阿姆就已經放好了。

莘也跟著走了進去。

靜女看著他們倆在她屋里東搗拾西搗拾,堆了一堆東西。然后季看見靜女還站在門口,著急地過去把她拉進來。

“靜女,你怎么這么不上心啊,趕緊,快過來!”

“這是要干什么???”

靜女無奈地被阿姆拖著走。

“靜女,來,坐下?!?

季把靜女往地上按,靜女不得已坐了下來。

然后,阿姆和莘就開始動手了。

阿姆一邊弄著靜女的頭發,莘一邊在一旁指導。弄完了頭發還往靜女臉上抹東西,又紅又黑的顏料。中間的靜女一臉的黑線,十分嫌棄。

不是過了多久,終于大功告成了。靜女坐得屁股都痛了。

“來,靜女,站起來。”

靜女腳都麻了,顫顫巍巍地站起來。

“張開手?!?

靜女像個木偶,面無表情地聽著阿姆的指揮。

阿姆拿了衣服過來,然后為靜女穿上。

深黑色的衣服,十分寬大的衣袖,鑲以大紅色的邊條,身后的裙擺被分成好幾片。一根布條用來綁住她的腰身,裹緊了她的身軀。光裸的腿若隱若現。里面是靜女穿的白色中袖短衣,和一條暗紅色的短裙。

墨黑色的長發傾瀉而下,如同瀑布般順滑,乖乖地貼著靜女的后背,垂到她纖細的腰部。

白皙的臉上被抹了兩道細小的顏色,一道深黑色色和一道大紅色的顏料,不僅襯得她的臉更加潔白,更平添了一絲神秘與惑魅。

兩只手腕和兩只腳丫上也系著幾圈繩子,掛著珠子。走動起來搖搖晃晃的,看得煞是美麗。

阿姆十分滿意地點點頭,一臉欣賞的樣子看著靜女,內心感嘆:實在是她的女兒啊,怎么這么好看~

“怎么樣?莘大人?”

阿姆扭頭看向莘大人,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道。雖然已經見過多次,但她心里還是忍不住有些害怕部落里的大人們。

“嗯,還行。”

莘點點頭,又道,“等一下,我去拿個東西出來?!?

莘走出房間,過了一會兒,拿了一頂戴冠回來,是一個被麻繩環繞環形的獸骨,插上了一些葉子,空缺的地方用麻繩系了起來,上面掉掛著著好幾根獸牙,和一些紅色的珠子。

獸骨一向是珍貴的東西,受人們崇拜,而這個保存完好的環形獸骨,更是珍貴。

靜女和阿姆忍不住倒吸一口氣,看著那頂冠。

“師傅,這……”

“等會兒你就戴上去吧?!?

“不行,師傅……”

“莘大人,這……”

“少說廢話,每一個要成為我們渚水的巫祝都有那么個過程的,再說了,你以為我要給你這個丫頭了嗎,就是讓你戴一下,春祭之后可是要還回來的。”

靜女被莘說的無話可說,只好笑著道謝,“謝謝師傅!”

靜女又換上新的草鞋,整個人都整理好了。祭臺昨天就已經準備完畢,現下,就等著靜女一個人了。

“走吧?!?

莘牽起靜女的手往前走,阿姆在一旁幫忙拿著東西。

來到部落的祭祀臺前,部落的人都已經準備好了,靜女的阿爹也在,有序站著兩邊,為靜女空出一條路來。

莘大人慢慢放開靜女的手,轉身,和藹地微笑,對靜女道,“去吧,孩子。”

靜女點點頭。雙手交疊放于腹前,筆直地挺著身軀,繼續往前走。

突然,她看到了智,他隱在人群之中,并沒有帶上她給他系的布條,頭發長長的遮住了差不多半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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