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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我哪里比你差

  • 薔薇姻緣記
  • 英俊小河馬
  • 3096字
  • 2020-01-06 10:41:34

楊藝堅在馬車上,從陳府仆從口中了解整件事情,整個人頹喪了很多,雙手緊握,耳邊的馬蹄聲,如同魔音穿耳,腦袋隱隱作痛,越是接近陳府,越是坐立不安。

春日氣候舒適,他的后背卻濕透了。

陳府就是他第二個家,陳府的規(guī)矩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阿潔這次真的錯得離譜,只怕結(jié)果不能善了。

進入側(cè)廳堂,他的娘親抱著妹妹跪坐在地上,滿臉淚痕。

“你來啦。”陳三郎坐在主位,沒了往日的親和,不咸不淡的一句話,讓他膽戰(zhàn)心驚。

他一掀衣袍,雙膝毫不猶豫地跪下,“三少,大小姐,我代藝潔向你們賠罪!”

陳恒義眼皮抬都沒抬一下,“按照入府的契約書,若是朝外人泄漏府內(nèi)消息,鞭笞十下,若是情節(jié)嚴(yán)重者,可酌情加量。楊藝潔不僅泄漏府內(nèi)事,還額外造謠污蔑,看在楊嬤嬤份上,鞭笞二十下。”

楊藝潔連哭都忘記了,二十鞭!怎么如此狠毒!

楊藝堅似乎明白他們讓他過來的緣由,三少還是了解他,一如他們對自己幺妹的心情。

藝潔還要嫁人,鞭傷是不可能消退的,若是未來夫婿看見這些,怕是心生嫌隙,他是男子,多條疤痕少條疤痕,無所謂,加上會試也已經(jīng)結(jié)束,最終分配還要一個月時間,一個月養(yǎng)傷也差不多了。

他很誠摯地抱拳,“多謝三少大小姐!我愿意代妹受罰!”

“哥!不要!”

他皺著眉頭看著不爭氣妹妹,“閉嘴!”

“鐵叔,就在這里行刑。”

讓某人看看,犯錯的代價!

“三少爺大小姐,我愿意替我兒分擔(dān)十鞭子!”楊嬤嬤紅著眼祈求道。

不等楊藝堅開口,陳圓潤道:“嬤嬤還是歇著吧,你兒子還需要你照顧,若是你們倆都受罰,你女兒向來十指不沾陽春水,照顧沒個周全。”

楊嬤嬤張了張嘴,竟然任何話也說不出口!

來到陳府時,女兒年幼,任何事都是她和兒子包圓了,說實話,自從跟了夫人,從受盡欺凌食不果腹,到他們一家三口衣食無憂,藝潔的衣食住行和普通小姐沒差。陳府的恩德,小潔的不知好歹,都是罪啊。

待兒子悶聲咬牙忍受鞭笞之痛時,她才回過神!

“堅兒!”

光潔的后背,很快出現(xiàn)幾條血痕,陳府向來沒有放水一說,鞭鞭公正無私,鞭子帶起的鮮血飛濺到楊藝潔的臉色,她發(fā)瘋地尖叫!

“放開我哥!放開我哥!”

她跪在地上,被婆子按著,抬眼所及是陳氏兄妹的雙腳,他們高高在上,對她肆意討伐,自己卻跟個螻蟻般,這種落差認知,焚燒著她的靈魂和理智!

“陳圓潤!你也不過商賈之女,我是刺繡師之女,你只是比我有錢,其他又有何分別!憑什么我就要被人看輕!你可追逐世子,為何我就不可以!”

“噗嗤……”阿石今兒也在,忍不住笑出聲,只不過看向她時,滿目的寒意。

對!就是這種鄙夷輕蔑的眼神!和學(xué)院里的貴女一樣!真想撕了他們!

其他人沒說話,不過周遭的空氣翻涌著躁意,陳三少咬了咬牙,是暴怒前的征兆。

陳圓潤不在意,拍了拍他哥的手,她的笑很清冷。

“我還以為你會說,不用我哥受罰,我自己來,嘖嘖,對我們自私自利也就罷了,對你的家人也不過如此。”

這番話讓楊藝潔一瞬的暴起戛然而止!

“說啊,繼續(xù)說啊,對我有什么不滿,只管說出來。”她施施然起身,一步步走向她,一把捏住她的下巴!

“你說的對,你我都是平頭老百姓,追求一個男人沒啥高低之分。你若是對仁王世子愛慕已久,發(fā)自內(nèi)心情難自禁為他歌一曲,若你大大方方來我跟前說,我也喜歡仁王世子,我都敬你坦蕩,赤子之心,而不是跟只老鼠一樣,站在我陳府的底盤上,借著我陳府的便利,躲在墻角,見縫插針!”

楊藝堅的二十鞭早已受完,即便是個書生,硬是咬牙扛了下來,如今他脫力地趴在長椅上說不出話,楊嬤嬤心疼得跑去照顧長子,只是大小姐的話,字字如鞭,照樣抽得他們臉疼!

“在學(xué)院被欺辱,不是你的錯,你的錯就是別人說你什么,你就當(dāng)自己是什么!人家說你卑賤,你就覺得自己卑賤,一邊哀傷自憐世道不公,自己沒出生在名門望族,別人說你是下人之子,就該匍匐在他們腳下,連你自己都覺得自己血統(tǒng)卑微,又憑什么別人高看你一眼!憑借你哥的科舉,憑借找個身份高貴的男人,一躍龍門,你就沒想過靠自己殺出一條令人刮目相看的路嗎!自己內(nèi)心軟弱無能,別冠冕堂皇裝出一副天下人都負你的模樣。”

陳恒義冷冷發(fā)話:“我記得你哥剛來臥龍書院那會兒,被幾個高門子弟欺凌,來找我的時候,臉上的淤青都還沒消呢,想找我借點錢,書店入了幾本典藏,店長給的時間不多,沒出幾個月等他的學(xué)識得到先生的認可,才在臥龍書院站穩(wěn)腳步,他的衣服照樣是泛白的,鞋子依舊是楊嬤嬤親手做的,打著補丁的那雙,他說這雙穿的最舒適。”

陳叔看著楊藝潔,目光不帶任何情感:“你難道沒有發(fā)現(xiàn)嗎,你母親自打來陳府后,所有的衣裳都是陳府每年給仆從的定額,夫人去云煙城之前,你母親舔著臉問夫人,不要的舊衣裳可否贈她一兩件,每年新年,她那身紅枝繞海棠百福冬裳就是夫人給的。每年年底讓我婆娘陪著她去錢莊存錢時,開心的跟孩子一樣,孩子一轉(zhuǎn)眼就大了,得娶媳婦嫁人,多存點,我心里踏實。我還記得,去年你生辰,吵著你娘買了一件玲瓏閣的衣裳,那一件要一千兩,是你娘一個月工錢的大半,她最終還是依你了。”

她掛著眼淚,潮汐泛濫的美目如同受驚的小獸,一臉無辜。

陳圓潤放下手,俯視著她,“與其說你嫉妒我,倒不如說,你是在介意自己的出生,下人子女的身份,沒有富裕的家境,讓你在非富即貴的同窗面前抬不起頭,你就沒深究過,歸根到底你在踐踏你的母親和兄長!你在嫌棄出生在如此平庸的家庭,擁有如此平凡的家人。利用柔美的皮囊,婉轉(zhuǎn)的歌喉,吟唱,能吸引著,高門公子,他可以丑陋,可以庸俗,但絕對要身份高貴,手握權(quán)勢,把你沒有的東西填滿,把你拉出無權(quán)無勢平凡之際的泥濘,再趾高氣揚對著同窗說,如今我和你們平起平坐,是不是心里也奢望其他人匍匐于你的腳下,仰你鼻息!”

“不!不是這樣的!我沒有這樣想!我很愛我的母親,很敬愛我的兄長,你不要污蔑我!”

陳叔搖了搖頭:“我家小囡囡十歲時候都記得女紅課上給我繡個荷包,這么多年,你可為娘買過什么,做過什么?”

楊藝潔:“我……”

陳圓潤:“行了,廢話不多說,我們陳府照拂你一家子多年,也就是你一個寒了陳家的心,這些無關(guān)痛癢,你睜大眼睛瞧瞧,”她把楊藝潔的臉硬轉(zhuǎn)過去,“看清楚了那倆個寵你入骨的人,最寒心的是他們!”

楊藝潔:“我……”

陳圓潤:“行了,廢話不多說,我們陳府照拂你一家子多年,也就是你一個寒了陳家的心,這些無關(guān)痛癢,你睜大眼睛瞧瞧,”她把楊藝潔的臉硬轉(zhuǎn)過去,“看清楚了那倆個寵你入骨的人,最寒心的是他們!”

她淚如雨下,還是搖著頭否認一切!

靈魂最深處的不堪被赤裸地展露出來,連她自己都接受不了。

“阿石,告訴她,我們鏢局背叛者的下場。”

“我只是唱了首歌,我沒有背叛,我沒有!”陳叔失望地搖了搖頭,不再說什么。

阿石:“背叛就是背叛,不分大小,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楊姑娘,你到底是去學(xué)院讀書的,還是學(xué)些嫁高門的手段?背叛者,鞭一百,掛于城門口三日,以儆效尤!”

“不……不……大小姐,都是我的錯!我沒教好她!讓我來啊!”楊嬤嬤一聽,跪爬過來求饒。

“楊嬤嬤,莫慌,那是我的規(guī)矩,如今你們已經(jīng)按陳府規(guī)矩走,按理楊藝潔因為隨意泄漏主家之事,以致造成我名譽上損失,讓你們身無分文一點兒都不過分,我看在我母親當(dāng)年那份善意上,此事就此作罷,以后楊家和我們陳家路歸路,橋歸橋,無任何干系,但是你們在陳府多年,知道我們很多家事,若是同樣的事情再來一次,就按我的規(guī)矩來!”

她說話時,犀利的眉峰微揚,如此戾氣的大小姐讓人很陌生,她知道她不是開玩笑,冷笑的模樣,像極了吐著舌信的毒蛇,那隱隱的殺氣令人膽寒。

楊藝堅大汗淋漓地忍受著后背火辣辣的疼痛,發(fā)不出聲音,當(dāng)年陳家的事發(fā)生時,他已經(jīng)十來歲,堂姐陳悅畫的背叛讓大小姐離家多年,妹妹也許在外人眼里看來,不過犯了小錯,但是對曾經(jīng)被親密人背后捅過一刀的大小姐來說,無異于逆鱗!

今晚,才是在外游歷十年后大小姐真正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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