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一輩子的榮華富貴你們拿什么換
- 薔薇姻緣記
- 英俊小河馬
- 2588字
- 2019-12-22 11:14:01
如陳灼薇所料,翌日清晨,便有人上門“請”她去侯府。
陳叔覺著納悶,大小姐啥時候和定海公有交情了?一早去學院的楊藝潔碰見陌生人來府里隨口問了句,得知此事,心里又酸酸冒泡,來不及感慨人與人命運的不公,就匆匆上了馬車往學府趕去。
“那封書信,你抄好了嗎?”
阿銀頂著個易容的臉,點了點頭,“好了。”
“那我們出發吧。”
“老大,我看你對這件事挺著急的嘛。”
“急,肯定急啊,力求速戰速決,后續的事好做安排。”
“念酥,走。”
念酥立刻戰意滿滿跟在后頭,一副擦拳磨掌的錯覺,看得陳老大一陣納悶,這丫頭昨個從侯府回來就打雞血似,怎么回事啊。
定海公爵府里,定海公和夫人兩人眼底烏青,看著昨夜兩人幾乎沒睡,倒是張伯朗一臉淡然。
等下人趕到八寶湖,沿湖找人就找了半個時辰,等找到人再收拾收拾回府,已經暮色四合了。
聽到夫人的描述,他忍不住大呼一聲完了,印章磕掉一角就是最好的證明,因為磕壞的人正在八歲的自己,這個怕是真的伯朗的未婚妻啊!
前頭烏壓壓沖來一群騙婚的,這個真的壓軸似的姍姍來遲,兒子還沒成親!這下好了,拖不到孫子那輩了。
慕容蘭看著丈夫反應,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啊,忍不住抹著眼淚,我的兒啊,你怎么攤上這樣的親事呢。
她怨中風在床的公爹,怨陳灼薇,怨自己怎么沒早點訂下兒子的婚事,也怨兒子心里有了意中人誰也不說,生生拖著自己的終身大事。
張伯朗對婚約的事,自然知情的,說起外城朱雀大街那座府邸,他在腦海里來回過了一遍。
陳家不是發跡于云煙城嗎,原來老家在安瀾布政司,如今生意上和龍家西苑交集頗深,仁見國其它富商在云煙城產業必定和陳家有關聯,在東北一帶算得上地頭蛇,但是皇城這邊沒涉足,自然也沒有什么人脈,真的有,陳三郎和臥龍書院院長關系匪淺,而陳家的小兒子不就是在紫微書院把他的發小譽王世子給揍了嗎,真是冤孽!他的妹妹竟然是他祖父給訂下來的未婚妻!
呵呵,這事要被阿宇知道,肯定炸鍋了。好在是小小商賈之家,他并不放在眼里,唯一的問題是婚書和信物,當今圣上是重情重義之人,若是做出無故毀約之事,怕是對爹不利。陳五被他先生護著不好動,這陳老幺一個人在皇城,她三哥確實不好惹,但是他們定海公府和譽王府加起來,小小陳家不就如同螻蟻,他倒不擔心,這個自稱是他未婚妻的女人真的邁得進張府的大門!
陳灼薇再次被帶進侯府的大堂,看見的就是面色憔悴的侯爺夫婦,這侯夫人臉上的厭惡直接被她忽略了,還有身邊玉樹臨風的年輕公子,眉眼帶冰,冷冷不屑地掃了她一眼。
哎喲,這未婚夫可真高艷冷,他的好皮囊還當得起“艷”字。
陳灼薇打開折扇捂著嘴,語氣輕佻雀躍,“這位公子莫不是世子爺,果真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
張伯朗接觸的眾多貴女中,沒見過像陳灼薇這么恬不知恥當眾對男子評頭論足,心里鄙夷更是濃了不是一星半點。
“陳姑娘,想必家教甚好,不知道是否你每見一個男子,都要贊美一番?”
阿石一聽,心里給張伯朗豎起大拇指,小子,膽真肥!老大的禁忌就是自家人,你很勇敢!
陳灼薇劍眉微挑,“那到不是,我們陳家風嚴明,但是對自己的未婚夫可不用那么講究哦,張世子。”
“姑娘還請自重,沒有影兒的事,莫張揚,到最后傷的可是自己的顏面。”
她倒沒接這話了,轉身朝向侯爺,心里的算盤,在聽到“家教”這詞,撥了好幾撥。
“候爺,婚書和信物都在這里,你瞧仔細了。”
張志沒有看婚書,直接拿起了印章,細細地摩挲端詳,熟悉的一角,眼里滿是懷念,張伯朗看親爹的眼神就知道,陳家老幺就是爺爺給他訂下的未婚妻。
最后他放回匣子,嘆了口氣,“這確實是我們張家家主的信物,在我十幾歲的時候遺失的。”
“這可不是遺失,是老侯爺交給我爺爺作為婚約的信物,既然你們驗明真假,那么我和世子的親事,啥時候辦呢?”
張夫人聽這話,什么貴婦儀態統統丟一邊,急得喘不過氣,張伯朗趕緊上前,拍拍母親的背,在耳邊低語安撫道,“娘別急,有我和爹呢。”
她坐了下來,喝了口茶緩了緩,恨不得用眼刀子把陳灼薇千刀萬剮。
“陳姑娘,當年我爹從安瀾布政司剿水匪歸家時,已身受重傷,整日高燒不退,雖然被御醫救了回來,如今中風在床,有時候連家人都認不得。我們當年確實不知道他和你爺爺之間訂下了婚約,我們長子今年二十又四還未成親,也是因為有了意中人……”
“侯爺的意思,這門親我們這輩就此作罷,放到下一代?”
定海公張志和兒子對視一眼,爹的囑咐里明顯提到要爵位繼承人娶陳家姑娘,因為當年受了陳家的大恩,共享榮耀,可見恩惠之深,但是具體情況他們父子是真的不清楚。若是陳家是十大富商之一,侯夫人心里抗拒不會那么堅決,而張伯朗早有鐘意之人,娶陳灼薇是絕對不可能。如今只有兩條路,婚約在他們后代中延續,第二條侯府打算利益交換婚約終止,而提出終止一方絕對不能是他們,忘恩負義之名侯府擔不起,臭了名聲,給家里未嫁娶的孩子們造成啥影響是不言而喻的。
看著他們之間想開口卻猶豫不知道怎么說,陳灼薇拿扇子掩著冷笑的嘴角,通情達理地替他們開了口。
“其實,還有另外一條路,不是?我們都未成婚,下一代的事情還不知道何年馬月,老侯爺結下這么婚約初衷自然是為了報恩,這報恩嘛,可以很多種方式的,未必就要一生相許不是?”
張家人都不可思議看著她,這小門小戶的女人覺悟有這么高!簡直道出了他們的心聲!她難道不知道定海公世子妃意味著什么!
張伯朗面色沉了沉,心里可沒那么樂觀,從陳五敢揍譽王世子這件事看來,和這陳六一個姑娘家單槍匹馬都敢上門談親事,絕對不是什么簡單角色。
她見到他的第一面,雖然說著恭維的話,可那眸子如同平靜的深潭,根本看不出她真實情緒。母親講起昨日的事情,便知這女人有備而來。這樣的人,城府深,他覺得這女人真正圖可不是這門親,而是別的東西,可能就是退親的籌碼。
“陳姑娘說的是極是,我們也不能保證下一代就能兩情相悅,過著琴瑟和諧鸞鳳和鳴的日子。祖父們之間結得是善緣,我們身為晚輩也莫違背了他們的初心,不知道你想要什么?”
公爺夫婦不約而同盯著她,想知道答案,錢財?地位?認下做義女?還是借定海公的勢幫她挑一門好親事?種種可能的要求他們想了個遍。
“那我也開門見山的說,我想要十萬兩現銀……”
定海侯夫婦這心提到一半瞬間落了下來,十萬兩說少不少,說多侯府還是拿的出來,果然小門小戶出來的,眼皮子也深不到哪里去,而張伯朗目光深深看著她,不相信只是那么點錢財。
“還有啊……”
關鍵的來了。
“定海公府在內城慶安街的三家鋪面。”
只聽聞幾聲倒吸冷氣的聲音,忽然侯夫人厲聲尖叫:“不可能!絕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