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進去會一會他。”Vicky說得冷靜而干脆。

程度并沒有阻攔，只是再提醒了她。

“他的要求里還包括，需要把監控關掉。”程度說。

Vicky微微瞇了瞇眼睛，盯著閔振雄的雙眸里，閃過一絲莫名的寒光，稍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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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cky將手上抱著的筆記本打開，就近找了桌子放置好——一個“正在直播”的視頻，即刻進入眾人視線里。

和陸萌萌的“死亡直播”視頻很接近，它所呈現出來的內容是一樣的，只是人物和身后的場景換了。

而令人詫異的，遠不止這些——視頻顯示的時間，比他們現在所看到的時間，快了1分鐘……

也許有人搞不明白什么回事，但眼前的情況稍微詳細一點來描述，也許就都明白了。

程度幾乎是第一時間就發現了這個異常的細節，而他發現的時候，不禁皺眉低頭，看了看手表，視頻上的時間顯示的是2:25分，而手表上顯示的時間才2:24分。

更讓人感到奇怪的，是Vicky隨之而來的話。

“視頻是從「千分視頻」平臺上截下來的，有人黑進了平臺系統，挾持了幾個水軍賬號，把這個視頻上傳在了后臺，并設置了定時發布，由于系統被惡意篡改，平臺的審核機制，在那個時候就等于是空設，也就是說，在視頻發布的前后，平臺是完全不對視頻內容進行審核的，這便解釋了為何不符合規則的直播視頻，可以通暢無阻的播放……而他們設置的發布時間，便是大家剛才看到的2:25分。”Vicky一邊往后退出來，好讓大家湊近看視頻，一邊解釋說。

“這就是他的籌碼。”程度緊皺著眉頭，憂心重重，不過此刻他的臉上，并沒有表現出來過多的驚乍，而是，似乎對此他已經有著心里準備。

Vicky疑惑了一會兒，歪了歪腦袋，用眼神示意自己的問題。

“剛才我進去審訊室里，和他聊了聊，他說，到了時間，我會答應他的要求的……”

程度像是自言自語般的念著話，但同時又像是對Vicky的疑惑做了回應。

“什么要求？”Vicky問。

“他說，他知道一些真相，但是，他只和你說。”說完，程度轉過頭來，看著Vicky。

Vicky怔了怔，隨即更疑惑了。

她不由得走近了一些，透過玻璃墻認真打量了閔振雄一番。

這個男人……

為什么要找她呢？

“他認識我？”Vicky頭也沒回就又問。

“我們在河畔花園餐吧前下車的時候，遇到過他，后來他過去對面馬路待著，應該是那個時候，他記下了你。”程度說，但他這話解釋得也不太肯定。

沒有緣由說，就因為在那個街道上與Vicky有過一面之緣，就這般操作。

并且程度的直覺也告訴他，閔振雄指名要告訴Vicky，這其中一定有貓膩。

眼下又一個“死亡直播”被放上網絡，所以……程度的想法，還是先看看閔振雄到底想要告訴Vicky什么“真相”，然后他們同步救人……如果還來得及的話。

視頻時間與實際時間并不吻合，所以程度也得做最差的打算，也許受害者早已經經歷了這些，只是錄下了視頻，設置成了“直播”。

早前陸萌萌的案件里，就有這一個問題——他們把死亡現場的掛鐘時間給調整了，為的是達到讓人誤以為是現場直播的情況。

“我進去會一會他。”Vicky說得冷靜而干脆。

程度并沒有阻攔，只是再提醒了她。

“他的要求里還包括，需要把監控關掉。”程度說。

Vicky微微瞇了瞇眼睛，盯著閔振雄的雙眸里，閃過一絲莫名的寒光，稍瞬即逝。

轉過臉來對著程度的時候，眼底的情緒全然消失。

“他說了什么，我記下傳達便是。”Vicky說道。

程度聽了，愣了一下，隨即提眉，進而再垂下眼笑了。恍然發現自己剛才提醒那些話的意思里，藏了一分不信任。

Vicky那么聰明，大概也是發現了。

其實他也不是不想信任Vicky，但事出蹊蹺，且Vicky也曾有過知情不報的先例。

“你不信任我。”Vicky似乎是質問，又似乎是在陳述事實。聲音很平淡，平淡到讓人感受不出來她的實際情緒。

“去吧，救人要緊。”程度也不解釋，讓出來一步，偏了偏腦袋示意Vicky可以離開這個房間，過去審訊室。

“對了，我只是截到了千分視頻這邊的內容，其他網站、平臺，我不確定是否有情況……也許，”Vicky低頭看了看表上的時間，然后再繼續說道，“也許現在，「死亡直播」已經在別的平臺播出了。”

程度最終也沒問Vicky，她是怎么知道千分視頻這里有問題的，有些操作她可能逾越了界限，所以不好深究。

只是在Vicky跟著袁雨芳出去交接監聽事項以后，轉頭問了唐賢一個問題。

“Vicky在國外大學就讀的專業，是計算機專業，對吧？”程度記得，以前他也問過Vicky，并且和唐賢確認過。

“啊。”唐賢有些驚訝，但最終沒問什么，點點頭應了程度一聲。

“她讀的哪個大學？”

“賓什么法大學吧……”唐賢努力回憶著，但奈何那個大學名字太長，他一下子也記不住，只好把能記住的部分不太確定地說了出來。

“賓夕法尼亞大學？”程度提示了他一下。

“是！是賓夕法尼亞大學！”唐賢激動地說。

程度沒再問別的，轉而開始認真地觀察著審訊室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