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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機會

“現在怎么辦?”所有人都看向那三個劫匪,畢竟在他們眼中,就算小女孩醒了過來,沒有了手槍威脅性也遠遠不如這三個成年男子。

“先找東西把他們綁起來了吧。”晚晴看到這林子里灌木很多,上面有不少爬藤,割下來應該能充當綁繩,“那邊強壯些的藤蔓應該可以。”

“好!”幾個學生應聲而出,拾起地上的砍刀去割爬藤,而晚晴則掏出了自己腰間的匕首去幫忙。

遠業拿著槍盯著這三個劫匪防止他們逃跑,但奇怪的是除了大壯眼神閃躲外,其余兩人直勾勾地看著倒在地上的小女孩,根本沒有要走的意思。

“走不走?”大壯用手語問道。

“就這樣走了,兄弟們的仇還報不報?況且,她不死,咱們走不了。”狗子也用手語偷偷回道。

很快晚晴幾人就拿著爬藤回來了,在遠業的示意下,幾位強壯些的男學生上前要將這三個劫匪綁起。

“你們小心點,拿上刀,至少要二對一,他們身上可能還有武器。”遠業在一旁提醒道。

“嗯嗯,知道了。”那幾個手拿爬藤的學生回道。

“她,你不綁嗎?”這時狗子出了聲,指著地上的小女孩問道。

“要綁,輪不到你說。”龍成撿起了地上的爬藤,向小女孩走去。

“要我說,她殺了你們的同學,還殺了我們二三十個兄弟,你們應該趁現在殺了她。否則,等她醒來怕是沒有機會了。”狗子看著正在靠近的男同學說道。

“你算是說到我心坎里了。”龍成心想,他的確要除去這個禍患。

“她自然會有應得得處置,你們為虎作倀,也該得到教訓。”遠業看了一眼小女孩,心里并沒有放下提防,她突然的昏迷太過巧合。

“哈哈哈,為虎作倀,哈哈哈......”狗子笑得喘不過來氣。

狗子的目光一直盯著小女孩那邊的情況,見她的雙手已經被綁,不慌不忙自己伸出了雙手方便那位男同學捆綁。

正當藤蔓接觸到狗子的雙手時,狗子突然向前撞開了那兩個學生,慌亂中學生手上的砍刀滑向狗子的手臂,拉出了很深一道口子。但是他卻毫不在意,反手掏出了自己身后的的一把破尖刀,狠狠向小女孩刺去!

“去死吧!”狗子咬牙切齒地說出了這幾個字,龍成見狗子沖來,稍稍往后退了幾步。看這樣子,狗子跟這小女孩有著深仇大恨,他倒是不介意成人之美,讓狗子動手還能給自己省去不少麻煩。

而這時,遠業扯過地上的藤蔓,正面擋住了狗子,順勢擊落他手上的尖刀。“我說過,她會得到應有的懲罰,你們現在最好誠心悔過受罰。”

“她殺了我們二十八個兄弟!她殺了貓蛋!我一定要親手剁了她!”狗子幾近瘋狂,“你給我讓開!”

“先把他綁了!”幾個學生應聲向前,拿著藤蔓想將狗子綁起。

“走開!”狗子不要命地抄起地上的尖刀向小女孩扔去。

只可惜狗子扔得并不準,僅僅使它割傷了小女孩的額頭,一小股鮮血緩緩流出。

這時原本已經被綁雙手的其余兩位劫匪,竟互相從對方身上摸出小刀,割斷藤蔓向前與狗子站在一起。

“她是魔鬼!你們不知道!她是魔鬼!”大壯向師生瘋狂地喊道,“必須殺了她!不然我們都會死的。”

翔子向前一把奪過學生手上的砍刀,無視遠業手上的槍竟要直沖向前,“我們就是死,也要先殺了她!”

師生們看到這一幕不自覺都后退了幾步,這三個人好像是完全瘋了。

而這時狗子卻突然一把拉住了翔子,在他耳邊輕言了幾句。翔子聽罷,臉色煞白,一下子沒了氣力,手上的刀滑落在了地上。

“走!”狗子說罷,轉身向林中跑去,其余兩人也急急跟上,連遠業鳴槍也沒能讓他們停下來,情急之下人群中沖出兩位學生追向他們。

“回來!別追了!”身邊的老師急急喊道,那三人不要命地跑,這兩個學生追不上還好,要是真追上反而要出事啊!

龍成在一旁用目光打量著暈倒的小女孩,已經明白這是怎么回事。剛剛狗子的小刀劃破小女孩的額頭時,他看到小女孩的睫毛有些顫抖,雖然是很細微的動作,但足以說明小女孩是裝暈!剛剛狗子應該也是注意到這一點,才拉住了翔子轉身逃命。

龍成皺起了眉,“裝暈?沖擊波沒起作用?還是一早就有了防備?”

可龍成仔細一想,卻覺得這里面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對,“怎么僅僅一個沖擊怎么就嚇得她裝暈了呢?按照平時,一下子結果了這里所有的人也是小事一碟,干嘛這么麻煩?”

“你開槍啊!”一位學生看著那三人越跑越遠,自己的同伴怕是追不上了,一時著急想奪過遠業手里的槍。

“不行!會傷到自己人!”遠業急忙護住了手里的槍,怕一時走火傷及無辜。

“就這樣放他們走了么?”那位學生有些憤慨。

遠業沒有回答,而這時那兩個追出去的學生跑了一陣后,發現自己體力漸漸不支,只能作罷轉身回來。

“我們沒能追上……”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你說你們兩個,怎么不打聲招呼就追出去,這多危險啊!窮寇莫追,窮寇莫追啊!”

“易老師,我們錯了……”

“那三個已經跑了,這個我想也不用綁了,直接砍了不是更省事。”龍成故意大聲說道,看她想裝到什么時候。

“就算是要殺,也輪不著你動手。”遠業說著拿過藤蔓打算自己綁。

“應該讓她償命,不然再跑了怎么辦?”

“就是......”

學生中開始有些人認可龍成的做法,剛剛三個劫匪的逃脫讓他們有些憤憤不平。

“治國以禮,民無怨聲。濫用私刑,國將不國!”遠業拿著藤蔓攔在小女孩前面,手上的青筋因為太過用力而暴出。原來他一直堅信這個國家能活下去,堅信憑借自己的努力、同胞的努力可以讓這個國家活下去,愿意化身這個國家最新鮮的血液作為支撐。

“殺人償命,這就是法!”這時竟沖出兩三位學生,奪過刀向那個小女孩砍去。他們都是死去那兩個學生的摯友,看著同學尸骨未寒,而殺人兇手卻逃之夭夭,一時咽不下這口氣竟鋌而走險想自己報仇。

“不可!”遠業上前攔住了其中兩位,而另一位已經沖到妊歌身邊。

“不好!”龍成想要提醒,卻為時已晚。只見那沖到妊歌身邊的學生還未下手,妊歌突然坐起,右手拔出腰間的匕首滑過了他的喉嚨!

“偉杰!”被遠業攔住的兩位學生,萬萬沒有想到又一位好友死在了面前,瞬間被仇恨沖昏了頭腦想要沖上去與妊歌拼命,而妊歌靈巧地向后一退,與他們拉開了距離。

“回來!”遠業上前拉住了那兩位學生。

“都是你!是你害死他的!”眼看著那兩位學生要與遠業打起來,其余師生連忙上來拉架。

“不是你。”妊歌根本沒有理這一場混亂,后退幾步后,細細的觀察了一下剛剛被她殺死的學生。

“我裝了這么久,你居然沒有出手,應該是已經察覺到了吧?”妊歌摸了摸自己額頭上的傷口,鮮血染紅了她的手指。原本她也不喜歡這些伎倆,只是這一個多月來她不知向組織發送了多少信息,可居然沒收到任何回信,讓她不得不凡事多了個心眼。“那三個蠢貨,居然就這么跑了!”

師生們終于靜了靜,但并沒有明白她在說什么。

“你的同伙已經跑了,現在你一個人沒有武器,最好投降悔過受罰!”遠業嘴上這么說,但還一直戒備著并沒有放松,從一開始他就覺得這件事沒那么簡單。

“愚蠢!”妊歌看著遠業拿槍對著她,竟笑出了聲,她不喜歡被這么自以為是地威脅著。

于是下一秒,遠業手上的槍就憑空消失了!

“消失了?”

“她真的是魔鬼?”

“別胡說!就是障眼法而已!”

“我……我也覺得這是障眼法,這種變戲法的大城市里多得是。”

“……”

“消失了?”遠業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依舊維持著拿槍的姿勢。他之前在書上看過一些走江湖賣藝的把戲,也能大變活物,可那都是障眼法,大部分有跡可循,這個竟然真的是憑空消失的?遠業隱隱覺得,自己似乎觸摸到了另一個世界的邊緣。

“不是消失了,是分子化。”龍成回輕聲回道。

“這一切……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這……這是什么力量?”遠業第一次對未知的東西感到慌亂,他為自己心底無法遏制的“恐懼感”感到羞愧和懊惱,他不允許自己恐懼尤其是對未知的東西,這種感覺就像是還未開始打戰便認定自己要輸了一般。但是他不知道,此時此刻其余師生們幾乎已經臣服于這種力量,根本沒有反抗的念頭。

龍成無奈地笑笑了,這一次真的沒有辦法再躲了,于是上前幾步,沖著妊歌喊道:“小姑娘!”

“怎么又是你?”妊歌記得這個愛出頭的人。

“你......來這里是找一個人吧?或者說是找一樣東西。”龍成說完摩挲了一下自己的右手手腕,掩飾內心的慌張,正面對上引航人他確實是沒有什么把握。

妊歌沒有說話,抬起頭盯著龍成,眼神有些可怕,這個眼神包含的東西太復雜,但是里面的殺意卻十分明顯。

“你別急,我就說一句話。”龍成的神情嚴肅得讓晚晴覺得有些陌生。

“說。”妊歌收起了剛剛的眼神,“這小子,不會是哈笠的人吧?該死,那些家伙怎么還沒過來。”妊歌的心中并沒有十足的把握。

“你看這里。”龍成深吸一口氣,手掌向上緩緩伸出了雙手,似乎是拖舉著什么。

晚晴抬眼望去,想知道龍成到底想出示什么,可就那一眼,只消一眼,她便再也移不開自己的雙眸。

只見龍成雙手之上,有一團閃著微光的璀璨星河!

隨著龍成手勢的變換,星河忽大忽小,不斷變幻著展示出來的面貌,晚晴望著那星河中散出的點點光芒,不曾想到那幾個瞬間她竟看到了大半個宇宙。

最后龍成雙臂往外一擴,星河也瞬間放大了許多倍,眼前的景象終于定格在了一團星輝之中,星星點點的光芒將龍成整個人都籠罩著。

龍成輕輕向前踏出一步,邁入了星河之森,一顆顆大小不一的星球從他身體直接穿過。龍成在星河中尋覓良久,終于在一顆散發著淡藍色光芒的恒星附近停了下來,微微揮了揮手,其余星辰像是被風吹散一般漸漸淡去,只留下了那顆淡藍色的恒星和他周圍的十六顆小行星。

龍成抬起右手,摘下了正緩緩運行的第九顆行星,“你看這個,夠讓你靜下心來好好談一談嗎?”

妊歌微微一怔,松開了對師生的控制。但師生們能夠動彈后反而更緊張了,能夠動彈卻無法逃脫的感覺更加折磨人。

“原來是你。”妊歌收起了原先的猖狂。

“看來有戲。”龍成總算是稍稍安心了一點,剛剛他緊張得快要雙眼發黑了。

龍成手上的星球是哈笠秘密售賣武器等設備的站點,他也是打聽良久才知道有這么個地方,可惜的是交換武器的條件太過苛刻,他到現在都沒有弄到一件像樣的武器。現在他手上所有的裝備都是他自制的,風餐露宿這幾百年在多個星球上奔波,也僅僅是學到了皮毛,一個人埋頭苦干終究是比不過引航人、哈笠那樣的大組織合作共享。龍成手上的武器,不管在地球上多么風光,在妊歌眼里怕是一堆破銅爛鐵。

“是我。”龍成淡淡地回道,看到妊歌的神情,知道自己賭對了一半。之前哈笠在那里大肆出售一件極致武器,量很大,而且代價低得有些不正常,引得大量流浪者前往,龍成原本也是要去的,只可惜半路被妊歌盯上。聽說去了那里的幾乎人人都能得到,現在想到這件事龍成都心塞。

他展現出這個星球,無非是想說明自己手上有極致武器,與妊歌可以戰上一戰。

“果真是你們哈笠搞的鬼!我說那么久了怎么一個回信都沒有!”妊歌自從在地球上察覺到那枚識皿的信息,便立刻向引航人基地—利和亥爾星發送了消息,隨后才急急前往這個方向搜尋。

這可是領執親自在尋找的識皿啊!整個引航人不論是什么職責、什么地位,已經全部投身這場尋找中。她完全不敢想象,這顆識皿背后隱藏的秘密!所以在地球上發現這顆編號完全一致的識皿時,妊歌只覺血脈噴張。

“哈笠?她居然把我當成了哈笠?”龍成萬萬沒有想到,妊歌居然會將他認成哈笠!這是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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