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六十五班的學生們,破天荒的一天都沒有看到資老師。
這讓他們心中奇怪不已:平時像貓盯老鼠一樣,時刻守著他們的資老師,今天竟然一整天也不來班上看一下。
就在他們因為這件事而竊竊私語時,歷史老師走了進來,站在講臺上清了清嗓子說道:
“同學們,靜一靜一一靜一靜,現在我要告訴你們一件事情,你們的一一班主任資老師,昨天晚上呢,騎單車不小心摔了一跤,身上受傷了,因此要在家里休養幾天,所以你們…”
歷史老師的話還沒說完,下面的學生們又交頭接耳的小聲議論起來:
“原來資老師受傷了,難怪今天沒來。”
“這下可好了,沒人管我們了,又可以放松幾天了。”
“…”
一頭短發的張華華小聲的湊到,同桌伍小芳的耳邊說道:
“小芳,你說奇不奇怪,昨天晚上我爸爸回來的時候,臉上身上滿是傷痕,而且我爸爸對我媽媽說也是因為騎自行車而摔傷的。”
“真的嗎?竟然有這么巧合的事,你爸爸和資老師昨天晚上都受傷了,連受傷的原因都是一樣的。”
伍小芳一臉不可思議的說道。
…
第三天,手上還纏著白色繃帶的資偉就來上班了。
陽光燦爛的操場上,林芙和同學們昂頭挺胸,排列得整整齊齊的專注的聽著新來的體育老師的講話。
在前面講話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女老師,個子高高的。她望著這些朝氣蓬勃的男孩和女孩,國字臉上堆滿了慈愛的笑容說道:
“同學們,你們好,我是你們班新來的體育老師,我叫劉小婧,原本是教初二的體育老師…”
花開花落,春去冬來,又到了一年最冷的臘月,連日來的大雪讓天地間蒙上了一層厚厚的潔白的棉被,凜冽的寒風吹的樹木一陣陣的東搖西擺,才下午五點多鐘,濃黑的夜色就已經降臨了。
半個小時前,林芙被一個女老師帶到了這里,一棟三層樓的舊房子。
回想起自己幾個小時前的遭遇,她心里就義憤難平。
今天下午上完第一節物理課后,課間休息時,林芙正安靜的坐在凳子上看著書。
忽然聽見一陣雜亂的腳步聲走了過來,然后耳邊響起了一個略帶沙啞的女低音:
“李老師,她就是林芙。”
聽見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林芙有些詫異的抬起頭來,這才發現李薇和雷小娟兩個人,不知什么時候已經站在了自己的身邊。
而且雷小娟正一臉幸災樂禍的神情看著她,李薇則伸出食指指著她,臉卻扭向了站在她身后的一個女人那里。
這個被李薇稱為李老師的女人,大概三十多歲的樣子,一張長長的豬腰子臉,黝黑的皮膚上有許多褐色的斑點。
看到李薇和雷小娟兩人,帶著一個陌生的女老師來找自己,林芙一時間感到莫名其妙和忐忑不安,有些不知所措的站了起來。
李老師從李薇身后走了出來,上前笑瞇瞇的說道:
“林芙同學,我是這個學校教初三的數學老師李小燦,我來這里找你,只是想向你了解一些事情,你能到我的辦公室來一下嗎?”
林芙默默的跟著李小燦到了她的辦公室里,才剛剛坐下,李小燦就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是這樣的,今天上午,我有一個手表放在辦公桌的抽屜里不見了,有人看見你上午到過我的辦公室,我想問一下你有沒有拿我的手表?”
這幾句話,剎那間如平地起驚雷般的,在林芙腦海里炸開了花。
她不明白這個和自己素不相識的李老師,為什么會無緣無故的懷疑自己拿了她的手表。
一瞬間,驚訝、羞恥感、氣憤都一齊涌上了她的心頭,立刻激動的說道:
“李老師,今天上午我是到過您的辦公室,那是因為我們班的英語老師,要我拿一些資料給你們這個辦公室的趙老師。可我把資料放下后就馬上離開了,況且我也絕對不會去拿別人的東西。”
“可你們班的李薇和雷小娟說,上午九點多鐘親眼看見你走到我的辦公桌前,還翻動了我桌上的東西,呆了幾分鐘后才離開的。然后,十點多鐘的時候,我下了課回到辦公室就發現手表不見了。”
“她們說謊,我沒有到過您的辦公桌前,更沒有翻過您的東西!”
“沒有?”李小燦冷笑著說道:
“到底是沒有拿,還是拿了不愿意承認。”
“李老師,為什么您無憑無據的就說我拿了您的手表,為什么隨隨便便就懷疑我是賊?”
“為什么?”
李小燦輕啍著出了聲,眼里也露出了輕蔑的眼神,她早就從別人嘴里知道了林芙的家里窮的一貧如洗,接著又繼續說道:
“哼,到現在你還狡辯,為什么別人不說其他人偏偏說你。你聽說過“饑寒起盜心”這句話嗎,它的意思是窮久了的人,難免就會有偷別人東西的心思…”
“李老師!”
林芙就急急的喊道,接著又努力的控制著自己顫抖的聲音,說道:
“可我真的沒有拿過您的手表,您不能光憑我家里窮,就懷疑和冤枉我是賊,并不是所有的窮人都像您想的那么骯臟不堪,窮人也是有骨氣有尊嚴的!”
李小燦收起臉上最后的一絲假笑,從鼻子里發出幾聲嗤笑:
“骨氣?尊嚴?你一個窮的連飯都吃不飽的黃毛小丫頭,還敢跟我說這些。告訴你,今天你不說出手表的下落,就別想回家。”
…
李小燦掃了一眼墻上滴滴答答的時鐘,已經到了17:05,于是對著站在身邊的林芙說道:
“我馬上要下班了,既然到現在你還不肯說出手表的下落,那么就跟我回家去說吧…”
…
就這樣,林芙被帶到了這里。李小燦在家里也完全暴露了自己的本來面目,睜大了一雙鼓鼓的金魚眼,眼里閃現出了如刀子般鋒利的兇光,將一直往后退的林芙逼到了墻角里大聲說道:
“你把我的手表拿到哪去了?快點說呀!”
說話間她嘴里噴出了許多的唾沫,紛紛的飛濺到了林芙的臉上,林芙伸手把臉擦干凈后,干脆咬著唇微閉著眼睛靠在了墻角上,不看她也不說話。
見對這個小姑娘來硬的行不通,李小燦又想來軟的。
于是轉眼之間,她臉上就笑開了花,嘴角努力的向上彎起說道:
“你看這樣好不好啊,只要你說出把我的手表藏在哪里了,我就立刻放你回家,什么都不再追究了。”
“既然李老師一一你,認定了我就是那個偷了你手表的賊,那么我說的再多也沒有用。”
林芙冷冷的說道。
“既然是這樣,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李小燦說完,就伸出黝黑肥大的右手,一把抓住了林芙脖子后面的衣領往上提,瘦弱的林芙立刻像只小雞一樣的被她拎了起來。
身體懸在空中的林芙驀然間嚇得大聲的叫喊著,手腳也不停的揮舞掙扎著,可卻起不了絲毫的作用。
最后,只能任由這個巫婆般的女人,將她野蠻的提到了三樓。
到了樓梯口左邊的第一個房間,李小燦打開房門,把林芙往漆黑的房間里面像丟麻袋一樣的使勁一扔,然后就關上了房門,從外面鎖住后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