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菲以為柳煙落這一生終于可以安穩幸福了,卻怎么也沒料到鬼面狐貍還是打上了她的注意,后怕之余她更想弄明白鬼面狐貍想要柳煙落的指尖血干嘛。
還有,葉川怎么又中毒了?
涂菲想了一夜,還是覺得應該當面去會會這個鬼面狐貍。
前線傳來首捷,涂菲知道其中不乏兩個顧九和水御風的功勞,涂菲與柳煙落道了別,便去了古煌城與池北的交界。
這是涂菲第一次使用瞬移之術,因為不熟練,她將自己送去了皇宮,恰好落在密牢里,這個密牢中,關押著若蘭諾塔的生母。
那人與小茹長得很像,到底是做過王后的人,即使在這樣的地方,穿著破爛,卻難遮那尊貴的氣質。
“你是……王后?”涂菲瞥眉,也難怪若蘭諾塔沉不住氣跑去質問城主,誰見了自己母親被鐵鏈栓住四肢困在牢里會受的住?
“你是誰?”王后瞇著眼睛打量著這個突然出現的姑娘,她身上有她熟悉的氣息。
“您可還記得小茹?我是她的女兒。”涂菲的語氣柔和了許多,算下來王后也是她的長輩。
“小茹……你是小茹的女兒!”王后眼里突然泛起了光,她撐起身子,想靠近瞧瞧涂菲,扯得鐵鏈一陣響動,激動過后,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整個身子突然松懈了下去,“糊涂啊,她怎么還是赴了我的后塵……”
“王后姨母,會好的。”
涂菲上前輕輕握住了王后的手,一聲王后姨母讓王后心里暖了又暖。
“王后姨母,我這就帶你離開。”涂菲說完便要捏碎鐵鏈,卻被王后厲聲制止,“不要,我怕我……”忍不住反噬傷害自己的女兒……
后面的話王后沒有說出口,卻是細碎地哭了起來。
涂菲突然很想小茹,心里難免跟著泛酸,果然畫靈的戾氣是必須得凈化的。
“王后姨母,你放心,我已經找到解除反噬的方法了,你且再忍耐兩天。”涂菲柔聲安慰,心底已經做好了決定。
這一次的瞬移很成功,涂菲終于到了顧九所在的營帳,
剛好短發顧九和長發顧九因為意見不合又吵了起來,見涂菲來,兩人立刻閉了嘴,水御風在一旁輕笑,涂菲白了那兩人一眼,故意只與水御風打了招呼。
“你怎么來了?”短發顧九皺了皺眉頭,雖然數日未見,他想她想得緊,但是這里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她來了他就安不下心。
“我要見葉川。”涂菲揚了揚下巴,卻見幾人的神色突然一變,涂菲心底一沉,看來鬼面狐貍說的是真的,葉川果然中了毒。
“我來是因為鬼面狐貍找上了煙落,說葉川中了毒,顧九,我現在不比以前,我有暮色煙云圖的靈力,不能一直躲在你身后的。”涂菲的語氣像極了撒嬌,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地眨著。
長發顧九輕輕咳了咳,兩位……這還有別人在呢,這么旁若無人地眉來眼去,合適嗎……
“所以,帶我去見葉川吧!”涂菲笑著先走了出去。
葉川的傷在腹部,傷口已經沒有大礙,但是人卻還沒醒,他身上的毒確實霸道又棘手。
這應該是蠱毒的加強版,涂菲似乎知道鬼面狐貍要煙落的指尖血干嘛了,這個蠱毒的加強版并沒有完全成功,缺了一味毒引,心上人的指尖血。
涂菲本以為他要煙落的血是因為煙落極陰之體的身份,這個理由著實讓涂菲吃驚。
這毒要解說難也難,說易也容易,殺了下毒之人,蠱毒便自然解了。
難就難在下毒的不一定是鬼面狐貍本人,且這是唯一的辦法。
涂菲現在突然很理解若蘭諾塔的無所畏懼和孤傲,現在自己承了若蘭諾塔的靈力,那種一眼便知道怎么做的感覺,很爽卻又很孤寂。
而畫里的若蘭諾塔,孤寂了一千三百年。
顧九輕輕握住了涂菲的手,他看著涂菲臉上突然的浮現的落寞,他總覺得莫名的心慌。
涂菲斂了斂神,沖他笑了笑。
“涂姑娘的意思是除了鬼面狐貍便無人知道下毒的人是誰了嗎?”水御風面色擔憂,聽到涂菲說是之后,他的眉頭擰得更緊了。
“那就去把這個狐貍抓回來,打到他說。”長發顧九邪魅一笑,他早就看鬼面狐貍不順眼了,說著便動身要去。
“等等!”涂菲幾步走到了他跟前,就在大家都以為她要反對的時候,涂菲笑了笑,說,“我跟顧……小八也一起去!”
短發顧九挑了挑眉,面上寫滿了老子不開心。
“涂菲,別胡鬧,他有池北軍隊護著,還有傀儡兵……”說著顧九嘆了口氣,似乎這些確實難不倒她,現在的涂菲比在座的每一個都要強。
“你們不也一起嘛,有你們保護我,安全著呢!”涂菲撒嬌似的晃著短發顧九的手臂,一句話留足了顧九作為男人的面子。
“我們這次去,不僅要拿下鬼面狐貍,還得解決傀儡兵,水少主也一起吧,兩軍交戰我們本就不應該插手。”解決了傀儡兵,其他的就跟他們無關了,涂菲笑著,渡了些靈氣穩住葉川體內的毒。
“派人送信給煙落,報個平安吧,她現在肚子里可還揣著一個,受不得擔驚受怕。”涂菲想起柳煙落滿臉擔憂的樣子就忍不住心疼,“別告訴她中毒的事,就說人已無大礙。”
“按涂姑娘說的做。”水御風斜斜看了一眼身后的侍衛,侍衛抱了抱拳,領命而去。
“涂姑娘是有計劃了嗎?”水御風現在對涂菲莫名的信賴,就像信賴顧九一樣。
但是涂菲還真沒有什么計劃,她本來就是打算靠蠻力沖進去找鬼面狐貍,再用蠻力把他抓回來。
涂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不說有沒有計劃,她尷尬地拍了拍衣裙。
“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