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澤看著手提綠色包袱的蹇楹,內心有些美滋滋,可表面還是得裝嚴肅的。
“決定好了?”
“是。”
“來吧!”,他伸直右手。
她接過,與他一同上了馬車。
出了城,這路有些顛簸,搖搖晃晃的。
拉開繡有杜娟簾子的蹇楹,沿途看風景。
“嘭”地一聲巨響。
蹇楹倒在他的懷里。
空氣中發生一絲絲微妙的變化。
“少爺,沒事吧!輪子……”,小斯一邊說,一邊打開簾子。
小斯看著眼前摟摟抱抱的男女,不由面紅耳赤,快速道:
“不好意思,少爺,打擾你了。”
說罷,迅速拉下簾子。
蹇楹聽到小斯這么說,臉紅至耳根,快速從他懷里抽離。
“你還好嘛?”,他關心道。
“還行。”
“我想告訴你個事情。”
“嗯?”,她輕挑眉尾。
他將面皮慢慢撕開。
一張眉清目秀,朱紅齒白的樣貌,落在她的眼底。
“你···為何騙我?”,她有些氣憤道。
“我怕你喜歡的只是我的皮囊。”
“我是如此迂腐之人?”,她輕蔑道。
他搖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畢竟始于顏值,才有下文。”
“呸,三觀不正。”
他輕輕地戳了戳她的衣袖,輕聲道:“你真的想好了?”
她不屑地白了一眼,“皮囊是變了,這猶猶豫豫的性格倒是沒變。”
他輕笑一聲,“你啊!你啊!”
“少爺,有信。”,小廝清亮道。
“遞進來。”
小廝伸出手,穿過簾子,將信舉在空中。
他接過,小心翼翼地打開,就怕這信破了。
信中寫著:
二弟,匈奴大軍已破我朝五座城池,他們從南攻到北,我預估他們還有十天就到我城,可我們的糧倉在三日前,無緣無故的著火了,怕是有內鬼···
她看著眉頭擰成一團的張澤,擔憂道:“信中說了什么?”
他遞給她,輕點一下頭。
她慢慢地接過,快速地預覽起來。
她一邊將信折好,一邊問道:“城中還有多少人?”
他思索片刻,緩緩道:“大哥將一大半人手,給荒城和涼城送了去,以現在來看,應是不足千人。”
“那匈奴呢?”
“聽說匈奴還剩三萬人。”
“那我們有多少兵?”
“一萬。”
“少對多倒沒什么,就怕內鬼,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哦?你有策略?”,他眉目含笑。
她揉揉臉頰,認真道:“策略倒沒有,就是有想法。”
“哦?有什么想法。”,他的雙眸熠熠閃著金光。
她娓娓道來:
“嗯?怕有內鬼,我建議用我們的軍,信上說匈奴從南往北攻,你大哥在洛城,以南就是荒城,這兩座城之間有一條荒河,他們要想攻打洛城,就必須過河。”
“他們到洛城還有十日,我們只需三日,如果我們不經過洛城,直接去荒河,只需三日半,我們可以用三日的時間來制造陷阱。”
“你可以給你大哥回信說,我們可能需要九日的時間才到。”
“從荒河到洛城只需兩日,到時候來個空城計。”
他一邊搖搖頭,一邊鼓掌道:“妙哉妙哉,連我大哥都騙。”
“接下來就看你,怎么說怎么做,怎么散布謠言了,讓內鬼信以為真。”
他朗笑一聲,對小廝吩咐道:“小路,改道去荒河。”
“是。”
小廝跳下馬車,對后面的將士們道:“改道去荒河。”
一傳十,十傳百。
原本去洛城的大路,現在都往小路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