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鉞到李睿宿舍串門,見到半瓶白酒,就好奇的帶了回來。回來就得意而興高采烈地喊:“誰要和喝酒?這可是白酒啊。”
曾飛豪邁的道:“我來。”
王鉞瞪大小眼睛,把酒遞過去準備見證一個奇跡,看這半瓶白酒能不能把這個家伙灌到。趙鵬言行不一,只拿著瓶蓋往嘴里到了幾滴便嘶嘶地吸涼氣,直呼辣。
子騫從床上跳下來,說他有辦法。他找了一個杯子,到了小半杯酒,跑進洗手間兌了半杯水。拿出來得意地喝,同時舉杯四顧,看向君承道:“你也嘗嘗。”君承拿起來喝了一口,覺得這水兌白酒不僅沒有辛辣的感覺,反而有一種特殊的甜味,夸道:“嗯,不錯,哎,你們也來嘗嘗,都嘗嘗。”趙鵬和王鉞也來效仿。
這時宿舍已經熄燈,四人每人手里端一杯“水酒”,子騫打開一個沒電的臺燈,臺燈亮了一下就很快的暗了下去,亮度還不及月光,一會兒就讓人忘記了它的存在。氣氛好的一塌糊涂。
君承調笑子騫道:“子騫現可從良嘞,都不見你調戲小女生了,罕見吶!”
“那不叫調戲,叫玩,玩!懂不懂?”子騫呡一口水酒,飄飄然地說。
“噓——”君承三人異口同聲,這“噓”字表達了言語無法表達的不以為然。
子騫還擊用了一頂大帽子“這個你們不會懂”——搖搖頭——“不會懂”子騫臉不紅、氣不燥用淡定贏得了這回合的勝利。
如果一群人揍一個人,這個人毫發無傷就算是勝利。
子騫長了一張南方人的精致的臉,有一點小家碧玉的特質。平時最喜歡在女生面前賣弄,他顰眉、皺鼻、撅嘴面部表情異常豐富。實際上帥哥的賣弄恰如美女的發嗲,僅僅是一種理論上的輕浮。如果有一個漂亮的異性在自己面前膚淺地賣弄,雖然不能在口頭上承認,但是在本能上還是特別愿意接受的。就像嫖客雖然看不起妓女,但做起來還是很爽的。
所以子騫身邊從來不缺女性朋友,每天玩的不亦樂乎。精力有限,同女生玩,相對來說,同男生玩的時間就短。只同女生玩,為男生所詬病。
君承這群“哺乳動物”不止以當壞學生為榮,還以不近女色為榮。只近女色的子騫仿佛矮人半頭,他們要表現出自己的優越感。只是子騫并不如此以為,這種場合經歷多了,所以每次都淡定之極,以完勝結局。
王鉞躺在床上拍著肚皮,感受著那層層推遠的波浪,道:“我為大家爆料一個內幕。”
君承和曾飛豎耳靜聽。子騫拖長聲音威脅,言語間暗藏殺機:“王——鉞”
王鉞冒著殺身之禍:“子騫有女朋友了啦。”他說的極快,仿佛怕被子騫在下一刻殺掉,留下遺憾。
君承好奇地說:“什么?又有了?”他贊嘆在教室這一畝三分地之內,談戀愛這樣的大事子騫都能瞞得住。
子騫不滿道:“什么叫‘又有了’,從高一開始我只有過一個好不好!”
曾飛說道:“哦,也對,不過感覺上已經有好多了。”
君承探問受害者:“噫!到底是誰?”
子騫見已經曝光,便不再隱瞞道:“魯馨!”
曾飛道:“魯馨?長得是挺可愛的,就是胖了點吧,嗯——沒感覺。”
“我這次是真心的,你們不懂!難道沒發現我現在不和別的女生玩了?我們說好了,要好好學習的,爭取都要考上同一所大學。”子騫說的信誓旦旦,大義凜然。
講話言之鑿鑿,斬釘截鐵的,大體分三種:一種如《仲夏夜之夢》中了迷藥的男男女女,自己先相信了自己的感覺,所以說話特別理直氣壯;一種是官員做發言,說出話來自己不信,也知道別人不會信,但依舊講得極認真;一種便是如子謙這樣,說出了自己不信,但他相信別人會信,所以說的格外動情。
此時已關掉了那微弱的燈光,只剩下一片月光傾瀉在地下。
關于子騫的戀愛,君承等人實在沒有精力深究。一般來說,用戀愛調笑其主人的前提是主人公害羞的遮遮掩掩,旁人喜歡觀其窘態。而子騫做為情場老手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這樣大家就失去了樂趣。
關于他和魯馨,子騫又想起了新的話題,他想說:“那天魯馨悄悄給了我一個橙子,我還大大咧咧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隨便放在桌子里了——”這話還沒來得及出口就被一道噪雜的聲音打斷“離開真的殘酷嗎或者溫柔才是可恥的或者——嗯嗯——無條件——”——卡殼了,接下來是由大合唱來完成,大合唱聽起來還好一點。大家越唱越起勁,一首首經典老歌唱出來,唱得興起,子騫跳下床拉起王鉞跳舞,他說他以前學過跳舞,不過怎么看都像趙麗蓉小品里探戈的起手式。
君承爬起來看表。子騫問:“幾點了?”
“凌晨一點。”
子騫興奮難抑,說:“今晚咱通宵聊天吧,哈哈。”一般來說,說這個的時候晚宴就應該結束了。果不其然,不過一會兒就無話可說,大家慢慢的不甘心的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