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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紅豆

所剩無幾的寶石人載著氣墊,流浪了很久才漂泊到陸地。

白天和黑夜幾經(jīng)輪回,忘記不配守護(hù)的,體會在希望渺茫中活著,沒有失去了可以堅信的人和事,能沖破束縛見到陽光的,只有徹底放下和永遠(yuǎn)不放手的寶石。

金剛超度了月人,超度了煙水晶,他永遠(yuǎn)不會醒來了。

自從黃鉆離開,亞歷山大一天總是時醒時暈,雖然便面上變石并沒有問題,但副作用已經(jīng)一天天強(qiáng)烈起來。

睜眼,亞歷山大還是一副很困的樣子原來的青色染上一層本來應(yīng)該見到月人變身的紅,頹廢的樣子像極了了久經(jīng)沙場的將軍,原本的明澈覆蓋上一層霜,努力想看清守在他身邊的伙伴。

“金綠寶石?”

亞歷山大費(fèi)力起身,朦朧中以為是金綠柱石,抬手想要想要觸摸。

辰砂側(cè)身,水銀不受控制的沸騰起來,“我不是金綠柱石,你知道,他已經(jīng)不會回來了。”

“是這樣啊……我剛才夢見我們在一起巡邏的日子了……我以為你是他。”

“就算不再仇恨,你還是,不愿意忘記金綠寶石?”

亞歷山大閉眼,默認(rèn)般的又進(jìn)入夢鄉(xiāng)。

他時醒時睡的狀態(tài)愈發(fā)嚴(yán)重,就連特殊體質(zhì)都變得難以捉摸起來,雖然一心想幫忙,可重要的伙伴只要閉眼就能見到,明知一切都是虛妄,卻偏偏脫不出身。

“金綠柱石……等一下,我……”

“我,從來都沒有同伴。”

說著辰砂轉(zhuǎn)身,變石現(xiàn)在這個狀況在這里已經(jīng)是最安全的了。他不想幫哪一方,也不想在看見誰,但還是想知道究竟會大家都變成了什么樣。

金剛無所不知嗎?至少再他認(rèn)識的人當(dāng)中確實(shí)是知道很事情的。

我為什么出現(xiàn)呢?辰砂問自己。覺得自己真的太蠢了,他怎么不問問寶石人為什么出現(xiàn)?月人為什么存在?

生命的真諦就是孤獨(dú)嗎?辰砂離開后不知一次的問自己,磷葉石帶大家去月球后,伙伴們確實(shí)接受了自己,而且對自己很好,那是因為用的到自己……他永遠(yuǎn)無法和真正的伙伴相提并論,就比如雙晶那樣的感情,他辰砂從沒體驗過。差一點(diǎn),永遠(yuǎn)都差一點(diǎn),與其說是伙伴,不如說朋友來的更靠近些。

被黃鉆排擠出群體后,辰砂最經(jīng)常想起得到就是磷葉石,雖然懦弱又渺小,會背叛所有寶石,但卻那樣真誠的幫助自己。

我一定會找到,比夜巡更快樂,只有你能做的事情。

只有你能做的事情,跟你在一起,調(diào)查金剛隱藏的秘密,組隊。

一起去月球,如果月球有能控制你身上水銀的辦法。

法斯,瑪瑙、合金、青金石、珍珠,你從來沒想過變成那個樣子吧?你是不是需要我的幫助?

可我,記不清你當(dāng)初的話了。

藍(lán)柱石緊抱翡翠剩下的身體,身上掛著二代摩根為數(shù)不多留下的碎片,心中打定主意要去月球,他雖然不知道翡翠到底在不在,卻真真切切的看到了黃鉆身體里其他伙伴的身體,翡翠是最堅固的,他不信。

到了海陸相接的緒之濱,之前出生的殘破寶石全浸沒在沙子中,有翡翠,但是只有殘破不堪的翡翠,哪個翡翠都不能代替他的翡翠,他們有,一千年的美好回憶。

他突然起那個叫磷葉石的孩子。

“金剛可能再也醒不來了,法斯,你開心嗎?”

海水拍打著沙灘,這里沒有泥土,除了金色的沙子只剩無法化形的寶石碎片。沉默無聲的,掉下來無法成形的寶石。

突然想起了什么。

“原來是這樣,你只是想帶回來重要的伙伴啊!”

“我想,找到能讓不透光部位透光的藥物,金紅石。”帕德瑪對“睡著”的金紅石說,愣愣的,仿佛真的是對方累了,“你不要希望我會放棄,要我變得輕松些?”

被削掉的地方剛好是眼睛所在的部位,染上水銀并不會像支離破碎那樣悲壯,他的身體只是有些部位不透光了,是金剛講過的“睡美人”,但任何王子都吻不醒的那種。

帕德瑪不知晝夜的守了三天,才知道金紅石真的不會再醒了。

帕德瑪認(rèn)清金紅石不會醒來的過程冰冷又殘酷,任何向外傳達(dá)情感的方式都太膚淺了,真實(shí)的感覺根本不是任何方式能傳達(dá)出去的,經(jīng)歷這件事的寶石人只有帕德瑪自己。

“謝謝!”還有,“對不起。”

仿佛時刻在笑的臉終于收起了微笑成分,極力用表情展現(xiàn)自己的痛楚,一直在旁邊的圓粒金剛石也有說不出的難過,寶石人之間的感情可以傳遞嗎?

“你在跟金紅石道歉嗎?”他問。

帕德瑪無心他的問題,隔著手套不斷撫摸金紅石的傷口;“不,我只是……覺得自己曾經(jīng)想讓庸醫(yī)放棄治療我的念頭太天真了。”

金紅石的眼睛沒了,身上沾了好多水銀,有的碎片也掉到海里。金剛也不能不能醒來,雖然月人已經(jīng)全數(shù)消滅,可他完全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治好金紅石。

“你只是睡著了對嗎?傻孩子。”

圓粒金剛石從醫(yī)務(wù)室出來,路上遇到好多同伴。

榍石只剩腦袋和胸膛,跟帕德瑪之前一樣時而清醒時而沉睡;西瓜碧璽;丟失了一只胳膊,部分記憶喪失。

兩個小二代早就被安排到懸崖,什么差錯的沒有,只是二代圓粒金剛石總是喜歡粘著二代鉆,本來活潑可愛的二代鉆倒是古板起來——誰都不知道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前輩掉入海水中會不會產(chǎn)生影響,更不知道會產(chǎn)生什么樣的影響,他們都有自己的傷悲。

鋯石雙手消失,永遠(yuǎn)的忘了黃鉆。

學(xué)院前,曾經(jīng)有個池塘,這里以前有只蝸牛,他還記得當(dāng)時有月人在上面,他上去解決了月人,鉆石當(dāng)初也在,說自己一定有能做的東西,他說鉆石沒有能做好的事情。

鉆石……是為了他才破碎的,他眼里,死前還帶著那份自己永遠(yuǎn)懂不了的東西,黃鉆也是,帶著比鉆石情一些的,厚重又堅韌的。

活下來的寶石都有自己的痛苦,記憶、信念、同伴、金剛、信仰,綠鉆從圓粒金剛石身體脫落下來,任憑早已透支的身體破碎,本身也因為掉在碎片上而破碎,清脆的走向?qū)儆谧约旱臍纭?

如果能重來一次,黛雅,謝謝你一直在我身邊,謝謝上天讓我們相遇。

還有,

抱歉。

煙水晶同月人一起被超度,王子在月人那看不見聽不到無聲無息的靈魂中安靜的聲嘶力竭著,沒人看得見沒有形體的感情。

生命可以為了生存去殘害別的生命,卻不能僅僅為了取暖就殘害其他生命,沒意識到究竟哪里錯了,不對自己犯下的罪行懺悔,就算什么都沒有了,也會受到無盡的折磨。

“是這樣嗎,就算強(qiáng)行被超度,哪怕是耗盡最后的力量,消失的也只有能賴以現(xiàn)形的身體。”

無法被超度,一直以來不都是因為精鋼無法運(yùn)行嗎?看來需要查找另外的原因,但是……如果要能再被“看到”,恐怕只能借助冰。

“黑水晶,你浪費(fèi)了月人最后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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