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意思是說,月人他們,就算是得到您的超度,內(nèi)心沒有任何反悔和歉意,也得不到真正的解脫,就算是強行去超度他們,消失的也只有承載靈魂的霧氣,靈魂將永遠以看不見聽不到的方式存在?”
黑夜和殘破的星球融為一體,用一條深色的線分隔,帕德瑪剛玉的頭發(fā)越來越像地獄之花,盛開在無盡黑暗當中。
自從回到地面,帕德瑪就不再很喜歡金剛,一方面是月人王子的原因,一方面他也有自己的疑惑。
“磷葉石帶我們?nèi)ピ虑虻臅r候,你就知道他是為什么吧?”
黑暗中的金剛只有能辨認出的線條點點頭。
“是這樣的,因為你們那時候心中都有疑惑,我的解釋你們都不會聽進去。”
“什么叫我們都不會聽進去!”帕帕拉恰一下子惱了。
“你說你的解釋大家都不會聽,可你明明知道大家都是新人你的!磷葉石走的時候你就沒解釋過!你只是想讓他帶走不以你為中心,對你懷疑很重的伙伴,然后誣陷他們背叛了大家!讓所有寶石人一直繞著你轉(zhuǎn)!月人帶走我們多少都無所謂!你只在乎你喜歡的!只要有寶石人對你有疑惑,不管是誰你都能拋棄!”
一大段的話都是由帕德瑪吼出來的,自從磷葉石消失后,很少見到寶石人再兇狠的跟他說話。
這個并非寶石人的“老師”,自從磷葉石走后一直以“同伴”的形象矗立于他們當中,除了偶爾回應其他人的關懷,睜眼閉眼,全都是僵硬的,帕德瑪再不能從金剛眼里讀不到溫柔,自從知道金剛會讓他們產(chǎn)生依賴和好感,一切都變得可疑起來。
“你說的是對的——我喜歡每一個出生的寶石人,月人的目標是我,但他們永遠無法毀了我,連我自己都不行,我對你們每個寶石人的愛都一樣,我太愛你們了,所以沒辦法告訴你們真相,可能我確實害死了法斯,但他同樣傷害了我。”
金剛還是一如既往的穩(wěn)重平靜,語氣中的不滿和傷痛讓帕德瑪覺得都是裝的,對于寶石人,對于帕德瑪,真的已經(jīng)說不清了,縱然金剛有情,可金剛違背不了程序,他對寶石人的感情是真的,他影響寶石人袒護自己也是真的,有真情有利用,真的不純粹。
“你怎么說都好!我不會再信你了!”帕德瑪怒吼到,他們一直相信的老師,他們一直信仰的東西……根本不值得!
憤怒和煩躁在空氣中擴散,好在沒有多余的寶石在這里,帕德瑪大有想跟金剛一較高下的氣勢,忌憚著什么不敢動手。金剛也認清了局勢,帕德瑪身為前輩,再氣憤都不會告訴其他寶石。
“所有被帶走的寶石人,他們永遠都不會消失,就算是變成粉末也不會。他們離開伙伴,到達月球也沒選擇出賣激怒我,我比任何人都懂他們的心意。我無法超度月人,就算沒了霧作為形體他們也能寄宿在別的物質(zhì)上,你們永遠沒有絕對安全的時候,而我選擇在你們身邊。”
恍惚著到第二次戰(zhàn)斗,地面的寶石多少都有殘缺,完整的只有帕德瑪、波爾茨、帕德瑪。
帕帕拉恰面漏愁色,極力掩飾思考著,眼睛無意間瞟到金紅石,他殘缺的不多,似乎什么都沒忘,也不知道大戰(zhàn)來臨盯了他多久,看到帕德瑪望過來回以微笑。
恍惚不安的心一下鎮(zhèn)定下來,靜的像是從沒走過千年來的漫長時光——細看,紅金石臉上、腿根、手腕都有破損,其他伙伴也強不了多少,鋯石和西瓜碧璽明明都有碎片沒被搶回來,卻都用手套和絲襪掩飾著。
這樣鎮(zhèn)定的,還有同樣強大的圓粒金剛石,這個比自己小很多的后背,似乎出生就知道慌亂和恐懼在戰(zhàn)斗的時候都沒用。
這次還是圓粒金剛石、帕德瑪、黃鉆、藍柱石打主陣,其他寶石人都負責保護金剛,只要干掉煙水晶,其他的誰都無所謂,為了祭奠失去的同伴,鉆石、藍錐礦、紫水晶亦或亞歷山大,只要阻擋都同樣被挫骨揚灰。
煙水晶那邊也沒強到哪里去——被水銀浸透,整個人似乎都只是勉強的主導戰(zhàn)爭,月人的霧少了很多,凝成形狀的卻只有三個,鉆石穿著演唱會的衣服,劍還是話筒。藍錐礦也還是吃瓜的看著下面警惕的“同伴”。
煙水晶死活找不到紫水晶,卻威逼利誘著鉆石和藍柱石參戰(zhàn),他當然知道兩石不可能老老實實為月人賣命,只是想無論如何刺激著金剛超度罷了。
沒了長發(fā)的波爾茨早就不再那樣耀眼,鉆石看到他,莫名的胸膛開裂起來,微小的聲音被藍錐礦捕捉到。
“黛雅……”藍錐礦靠近,還是那般的膽小和擔憂,卻被鉆石笑著打發(fā)回去,眼看著鉆石在霧氣當中拿出一個箱子。
鉆石來不及徹底打開,煙水晶的水銀就繞到了他臉上。
沙啞的電音,并不是很清楚,卻還是模糊的聽清聲音;“廢物!你想干什么?”
自己比波爾茨差他是承認的,“請不要這樣說。”早就笑僵了了的鉆石回頭,用她那變了味的笑容看著這個為了愛人癡狂的后背,完全不在恐懼足夠至“死”的水銀。
“你不配。”說完跳下飛船的最高層。
他們這次的飛船有兩層,黃鉆跳下去的時候黃鉆帶著帕德瑪剛玉沖鋒而來,鉆石只不過跟波爾茨打了個照面,就被狠狠的砍向帕德瑪,而帕德瑪擅長的斬擊是遠距離,鉆石都沒靠近,又被扔向黃鉆。
后面的寶石人蜂擁而上,同前面的圓粒金剛石和帕德瑪一樣被月人困住,寶石人之間的對抗只剩下他和黃鉆。
“你的笑容不見了。”鉆石還在笑,抬手將箱子拋過去。
長發(fā)的黃鉆冷著眼,勉強接過,垂著眼瞼大量兩眼。
鎖上有鑰匙,黃鉆沒那個閑心打開,眼神都在問這里裝的是什么。
“他的頭。”冰冷的笑容讀不出任何暖意,同他徹底的失去那份溫柔不同,鉆石已經(jīng)不再閃耀了。
“開戰(zhàn)吧,哥哥!”鉆石在一團霧氣中換掉武器——月球材質(zhì)的太刀,僅有三個月人的團隊抽不出人手給鉆石加油,只剩白霧浮在周圍。
“為了我的粉絲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