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薄紗裙·花香入境
- 花香千念
- 沐若絕
- 3592字
- 2020-02-07 18:11:17
花園暖房里,上午10點多。
300多平方的花園暖房各色盛開得鮮花圍繞著花瓣池,池子里鮮紅與瑩白的花瓣形成絕美的色彩對比。
花瓣里,若隱若現(xiàn)女性完美妖嬈的身形,粉色微透的薄紗裙,側(cè)面開叉露出比肌膚上的花瓣還要白嫩透亮的雙腿。
一張辨不清清純還是美艷臉隱埋了一半在花瓣里。正巧,一束陽光透過花園暖房頂?shù)牟AВ谏峡照凵涑鲆皇卟薯嵐猓抡赵谄つw清透的臉龐上,光蘊聚散揮灑間,將畫面美感盈盈到了極致……
陽光開始刺的眼皮生疼,子桑若終于花瓣池子里睡醒了。
醒了仍是懶的動彈!睡的太晚,真的太困了!
“咔嚓”一張神仙般的照片誕生。
誰他媽在偷拍?
子桑若帶著怒氣睜開眼。
池子邊一個可愛的女孩笑嘻嘻的甩著手上拍立得剛剛誕生的照片。
“姐姐,太陽真曬屁股了,你怎么還不起來?”
姐姐可真能睡!天天懶得跟豬一樣!大伯母也不說她。哎~
子桑縷,子桑若的堂妹。這小妮子又偷拍她堂姐。
子桑若瞇著眼,看著小縷旁邊跟她差不多高的畫架,“你都干什么了?”
“姐,天不亮我就起床在這兒擺上畫架油畫布了,我畫了整整四個小時呢,你終于醒了!哎呀呀,你躺在這里畫面太美了,不畫多可惜!”小妮子捧著自己剛畫好得油畫忍不住喜滋滋欣賞中。
“是嗎?我看看。”
子桑若伸個懶腰站起來,花瓣從身上散落不停,小妮子都看呆了。
“嗯,畫得是還挺不錯哈,把五官給抹了吧!”
五官畫的那么精致哪里像真人?再說了,通常這樣五官畫的太精致的美人畫——不值錢!
“別呀,姐~畫你的五官我可是費了最多的心神跟技巧,把我這么多年學(xué)的各種畫畫技巧都使了出來,你這一抹掉,得多可惜呀!”小妮子阻止著姐姐拿畫筆沾肉色顏料的手。
子桑若不為所動,親自將臉部五官模糊點些。不過留下嘴唇和鼻子模糊的地方添了花瓣,剩下的地方畫上點點微少花瓣點綴,營造出一種若隱若現(xiàn)的朦朧美。
本身妹妹畫的就不是那種極其細(xì)致的人體油畫,只有五官過于細(xì)致精美整體會不協(xié)調(diào)。各個地方的光影感加強了些,細(xì)細(xì)柔畫,徹底滿意后才收手。
拿起手機拍了照,爬上了池子邊的吊床又躺下了,開始敲手機。
購買去京都的票后把行程截圖給李姿符發(fā)了過去!之后看了下基金漲幅忍痛賣掉了其中兩支。
隨后打開了油畫拍賣網(wǎng)……
小妮子看著被抹掉的五官,心疼的快哭了,五官扭曲皺成老頭樣,可愛不見。想哭……
“我已經(jīng)把這副畫上傳了藝術(shù)油畫拍賣網(wǎng)。拍來的錢呢,我會給你存著的。”說完又隨手撈起吊床上的一本書開始看。
“又拿去賣,你都賣了我多少副畫了?”姐姐真是掉錢眼里去了,小妮子心里恨恨的想。
“等會你呢,去拿烘烤機過來,然后把這一池子花瓣都給我烤了,大概烤到下午1點半左右,入倉庫里拿那些消過毒的大玻璃罐子,把這池子里烤好的花瓣都裝起來,然后放我機器房里去。”
說完子桑若是掉書眼子里去了,懶得再看她妹妹一眼。
子桑縷卻激動了:“給多少?”
“200塊!”
“才200啊?”子桑縷有點小失望。
子桑若瞟了一眼她妹妹嫌棄的表情,“我們省呢小時工資標(biāo)準(zhǔn)是20塊8,你干這個活其實都用不到2個小時的時間,200要是還嫌棄少的話我請別的工人給我干活兒,我還能省不少錢。”
“哎呀,別呀姐~我干還不成嘛!我其實就是想多掙點兒,多留點私房錢。馬上我就要高考了,我還沒想好報到哪個城市的大學(xué)去呢。大城市里消費貴,我爸媽摳的要死,肯定給我的錢不夠花。我就想在大城市里過的好點兒嘛。”子桑縷開啟討好賣慘模式蹲吊床旁當(dāng)乖乖貓。
繼續(xù)翻書,懶的看她一眼:“你的消費水平已經(jīng)給養(yǎng)的大手大腳了,你還想再提升?”
“人家愛漂亮嘛~再說了,我學(xué)藝術(shù)的,雙倍燒錢。”繼續(xù)賣萌賣慘。
“你別忘了,你學(xué)畫畫是我給你燒的錢。到了大學(xué)最好的顏料、畫紙、工具仍然會給你供著,生活費你爸媽給多少不夠我會給貼點。想弄錢動歪念頭讓我發(fā)現(xiàn)了,我就宰了你。”拿著書做要打死子桑縷的兇狠。
她爸媽摳門是一回事。子桑縷這小妮子畫畫天賦逆天,不良嗜好卻也很多,金錢上必須控制。
“你這么說我就放心了,我哪里敢動歪心思。”哎,想多存點小金庫的愿望又中斷了。
突然子桑若把書一扔,直挺挺坐了起來。
堂妹很懵:“怎么啦?”
“我聞到了我麻麻給我煨的銀魚湯的香氣。”子桑若陶醉的尋著香氣開始穿拖鞋。
“這么遠都能聞的……哎……姐,等等我……”
粉色紗裙的人影已經(jīng)飄飄然,消失花房內(nèi)。
子桑若家是農(nóng)村自建三層小別墅,旁邊另外建了小屋當(dāng)廚房,廚房門開著,窗戶也開的大亮堂得很,里面子桑若媽媽陳女士在切土豆絲,準(zhǔn)備一家人中午的午餐。
看見女兒大春天穿著薄紗裙,停止切土豆絲的陳女士拿著刀揮了起來想砍人的動作:“哎喲,殺千刀的要死哦,天這么冷穿這么少。趕緊把外套穿起來。”陳女士吼聲如雷,兇狠氣極跺腳。
子桑若心理想,這要讓老媽以前那些追求者瞅見著不得兒驚嚇到。還好當(dāng)初沒有娶個這么兇的惡媳婦。
不過表面充耳不聞,徑直走向家里煨湯的黃釉色陶瓷大瓦罐,戴上手套,從里頭掏出碳火文火慢煨的小瓦罐湯,揭了小蓋,放小桌上。
隨便撈了個火凳就開始摸湯勺喝了起來。(火凳:底部是圓桶形,有鐵杠,可以內(nèi)部放火爐子踩上去暖腳同時又能熱氣上沖透過鏤空的口子能暖屁股的一種防寒的梨花木凳子!陳女士的陪嫁品之一。這么多年這東西都沒壞。)
陳女士手里還是拿著刀:“剛煨好人就來了,鼻子是真靈。早飯怎么不起來吃?再過會兒都該吃午飯了。下次再不起來吃早飯,信不信我砍死你?”
對著女兒沒完沒了的念叨。都這么大人還是這么不省心。
一束陽光剛好投射到晃動的菜刀上鋒芒耀目。
而本來已經(jīng)走到廚房門口的子桑縷,看見大伯母晃動的菜刀決定惜命,悄無聲息地溜了。
“媽,我將近凌晨5點才睡的呢,這湯簡直就是提神救命。太好喝了!哎呀呀…”子桑若喝的美滋滋,絲毫不理會自己老媽拿著菜刀要殺人的眼神。
花房里暖和,其實很容易讓人昏睡的。可她偏偏就愛在花房看書,她還有很多很多很多書要看,每天都看到凌晨兩三點,昨天稍微看上癮沒控制住拖晚了點,誰知道剛睡著還來了電話。
“那么晚才睡是我逼的你嗎?你看看你這皮膚,跟你18歲的時候比差了多少?”轉(zhuǎn)身繼續(xù)切土豆絲,一邊切還回頭說話,一邊菜刀又揮上了。
“你要想掛的早你就多熬點夜。天天睡的晚的女孩子老的快。”
看著自己女兒些許疲憊,陳女士嘴上不饒人其實很心疼。
也不知道前世欠了她什么?今生她來索取,只能每天給她熬湯補補。
其實子桑若腦子已經(jīng)在想,去首都找姿符的一系列的規(guī)劃,每一步該怎么做詳詳細(xì)細(xì)的在構(gòu)思,表面卻輕松無事繼續(xù)喝湯。
“太好喝了!”吹一吹,有點燙。
“你也知道那是18歲,我現(xiàn)在都29了,再說了,雖然比不上17、8歲當(dāng)年,但是我這個年紀(jì)比起她們現(xiàn)在那些上高中的小姑娘都強好多倍!還不都是靠您經(jīng)常給燉的各種美顏湯保持的。當(dāng)然咯,也有您強大的基因支持。”自己老媽什么樣太清楚了。
陳女士開始笑咪咪,切上土豆絲手都柔和了不少,:“哎呦,還夸起老娘來了!給你好基因也是白搭,都不見你給我?guī)€好女婿回來。”
“我明天就出門去給你找個女婿回來。”子桑若一邊喝湯一邊偷瞄老媽的表情。
先敷衍一下,找不找不都得看自己心情。這湯,怕是以后難喝到咯。
“出門,出什么門?”陳女士半信半疑。
“去首都。”還能去哪兒?
“哎喲,當(dāng)初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跑回家當(dāng)廢物,啥也不干整天就知道看書,還有倒騰你那些花花草草,現(xiàn)在終于想通啦?”
自已女兒大城市外面打拼那么多年,兩年多前突然跑回家,關(guān)房門里頭悶了三個多月不出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外面受了什么傷,天天待房間里哭還是怎么的?
一出房門就讓人開著挖掘機,把自家種滿柚子樹的后院給鏟平了,種些個花花草草。哎、怕她想岔了什么鉆了牛角尖,不敢攔著,也只能由著她去。陳女士在心里嘆息。
“我忙著呢,哪一刻有閑過。這次真出門,你到時候可別太想我。”有的人天天嘴上巴不得她出門看不見,背地里一想起她來,還會偷偷掉眼淚的,那么大個人了。
喝完湯就急著回自己房間。“午飯我就不吃了,我再補個覺。”也是真困。太陽穴的神經(jīng)一直在跳動,蹦不住了。
“趕緊滾,不吃就不吃,哎!我以后還少做一個人飯。說了給帶女婿的,帶不到人,你就別回來啦。”陳女士揮著菜刀沖著已經(jīng)沒有人影的樓梯間大喊。
肯出門了,終于肯出去了,女婿有著落了。陳女士高興的突然發(fā)現(xiàn)今天胃口肯定會很好,開始從冰箱里掏食材,準(zhǔn)備再多弄幾個菜,等會告訴老公兒子好好慶祝……
“今夜的風(fēng)…好溫柔…”風(fēng)女士開始廚房自嗨老年歌曲……
唱著沒幾句又戛然而止,趕緊掏出手機給在外面打麻將的老公報告消息:“哎喲,大頭鬼,趕緊回來喲,你女兒要……”還沒說完語音里就急的發(fā)了出去……還是得趕緊說,忍不到。發(fā)現(xiàn)沒說完就給發(fā)了出去,又是一大串的發(fā)。啰啰嗦嗦的沒完,其實樓上的子桑若都聽的見!
這種生活還真是幸福!
小縣城安穩(wěn),什么都有。就是太安穩(wěn)了讓人沒了斗志。
躺在床上子桑若心想,有些事該來的還是會來,逃不掉。早一點晚一點都會有。懶懶散散安穩(wěn)了兩年多,也該知足了!
命運始終會按照它早已設(shè)置好的未來去演繹。忙忙碌碌的世間,人間苦難,無人可逃。
帶著一種悲哀,一種希望,些許期盼和無奈嘆息,繼續(xù)入眠。
命運也許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