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鐘聲如約響起。

電視機被調至靜音。

青陽和破空坐在客廳中一起發呆。

“都怪你這個臭小子！你兒子不應該跟他自己的媽媽睡嗎？怎么又把我老婆帶上了？”

破空感覺好像吃了個大虧。剛準備同自己的夫人來一次共枕眠，可被窩里怎么突然鉆出個淘淘呢？

“去，給老子拿兩罐啤酒來。”

青陽很懵逼，我又不是淘淘。

“給您，師父。”

“菜呢？要老子干喝啊。再不濟那半碗花生米總得給我端過來吧！”

破空嫌棄地看了看眼前的徒弟。

“師父，您這是有夠煩心的啊。”

青陽又將花生米遞了過來。

“可不嘛！你小時候就特別擅長搶老子的床位，現在呢？你小子的小子還要搶，這是不是有點過分？”

“對對對，師父您說得非常有道理，我這就去把淘淘拎出來。”

“別別別，我開玩笑的。青陽啊，坐著跟師父聊會就行了。”

破空自然知道這樣會被穩穩拿捏，可還真就沒有辦法。

“師父，我小時候的事情，很多都不記得了。梅姐說是您把我得記憶抹除了。還有您上次說的天王寨是個什么地方？另一個世界嗎？”

青陽想趁這個當面，正好問問師父，畢竟自己有很多疑惑。

“嘖嘖嘖，還是你胃口好，這都給你配了個老婆了，還想著二丫頭。”

嘎！？

師父這是怎么捕捉的重點？

“師父，我前面那個……”

問題二字還沒說出，破空直接問：

“我家大姑娘就不好嗎？”

青陽看了看破空師父的眼神，一半是認真一半又仿佛帶著玩味。

“這……好是好……就是……”

“就是太兇了，我替你說了好了，挺大一小子，說個話扭扭捏捏。”

破空直接灌完一瓶啤酒。

“這不是隨他老娘嘛，之前也跟你說過了。”

“我小時候枕著她睡覺嘛，她對我有意見也是應該的。對了，師父，你還沒有回答我之前的問題呢。”

破空打了個嗝，仰頭看著客廳的天花板沉默了一會，才又開口。

“我想想，我從哪頭說起好呢？”

青陽這個胃口倒是被吊得夠夠的。

就差一句老燈快開口了。

“你親生老爹是個大魔頭。神雕你看過吧。你就屬于楊過那種人設，可是你爹呢又比楊康壞多了……不行不行，這么給你講恐怕你也一頭霧水……”

破空扶著額頭，又沉默了。

嗯……的確一頭霧水。

“你爹他是個壞蛋，但又不是特別壞，亦正亦邪吧。還有啊，其實我也沒有抹去過你什么記憶。就是你隔太久了自己忘了。我想想啊，這兩段好像又扯太遠了。”

“您意思是說，我其實也六萬多歲了？那您……”

“我當然也六萬多歲了，不過總體來說我還是你的長輩啊。你小子可不要忘了本。”

青陽聽得自己脖子一緊。這不是都隨你說啊，我反正又不知道。

“啤酒不好喝，老子要喝冰紅茶，去給我拿過來。”

青陽又只得照做。

“師父，以您現在的實力，恐怕已經沒人能是你的對手吧。”

破空只是瞥了一眼青陽，繼續牛飲著這瓶量販裝的冰紅茶。

“嗝……并不是，這世間還是有幾個人能夠輕松拿捏我的。我老婆女兒就不說了，其實當個妻管嚴，女兒奴也沒什么不好，嘿嘿嘿嘿……”

“那還有的人呢？”

青陽自然知道師父這話是謙辭。

“還有你啊。”

“我？”

“對啊，你這個笨蛋多氣我兩回，可不就把我氣死了？”

破空師父說完自顧自地躺在了沙發上，雙手枕著頭。青陽則原地尬住。

“你小子，哎喲，算了算了。我過年不想打小孩。”

這都聊的是些啥？

那自己生父的事跡……

“有些事情到點了，我會告訴你的，現在不說自然是有不說的道理的。”

兩次了，一次是問老媽，一次是問師父，都是這么個回答。

不難推斷，這就是一種對自己的保護吧。實力不足而知道太多，又有何用呢？

而且，自己若是樂于做一個普通而快樂的人，那這些東西確實不是現在該考慮的。

有機會先提升自己的實力吧。

“徒弟啊，有件事情我是打算初七初八再跟你說的，但是看你閑著也是閑著，現在就告訴你好了。”

嗯？

“你的連軍大哥前些天來電了。他現在被調到了其他地方。手中的一個任務本想請我出馬，我看你小子挺缺乏鍛煉的，不如你就代老子跑一趟吧。”

破空閉著眼睛說到，青陽頓感好奇便坐在茶幾上。

“啥事？師父？”

“去米棒之國取一件東西。”

嘎？師父是讓我去偷東西？

“嗯……說是偷東西可不準確，是去取一件老兵的遺物。”

青陽聽著，咂了咂嘴。

“這種東西不應該是主動上交的嗎？”

“笨蛋，人家如果壓根就不知道呢？畢竟幾十年過去了。”

破空單手側過身來打量著青陽。

“用不用給你小子配個保鏢？”

哈？這也能配？

這要是把小土豆叫過去不就什么都擺平了嗎？

“你小子想得倒是好，你怎么不叫著你老娘一塊去呢？她一巴掌能把人家家園面積拍沉一半。那不是張飛吃豆芽？”

師父……竟然把我媽比作張飛。

這也……

“你別想遠了，總之你記住，蒼生永遠是需要敬畏的，不管你現在很弱，還是將來會變得很強。這個任務你能參與進來，對你來說是一種莫大的光榮，也是一次洗滌心靈的旅程。”

青陽看了看此時的師父，好像覺得他整個人氣質都變了，一點也不像白天那個搞笑老頭了。

“你還是自己一個人去吧。多鍛煉鍛煉，初八動身，正好人家也都上班了。”

破空師父真是把節假日都安排得明明白白，青陽聞之點了點頭。

……

師徒二人談完正事，嘮嗑又嘮到了后半夜才睡下。

又是新的一年，而且這年過的又與以往不同了，家中還是這熟悉的氣味，但現在的自己突然就有了老婆孩子。

還有……今年師父也睡在了自己家。

只是，

感覺沒睡多久……

“蕪湖！”

青陽睡眼朦朧看了看周身的環境，自己被兩個老媽同時這么瞪著，心里怕怕的，更別說外加一條雞毛撣子了。

“好好的有床不睡，硬要躺在茶幾上是怎么想的。啊？”

“我……”

“滾進去睡去，老娘要看電視了。”

青陽起身看了看沙發上自己的師父，這好歹得拉個……

我擦！墊背的他人呢？

我是被賣了？

不對啊，我在自己家啊。

青陽隨即摸回了自己的房間，發現小土豆也回來了，還看了自己一眼。

“昨晚沒睡好嗎？”

“把好嗎去掉，你兒子抓著我從半夜三點盤到剛剛才睡下，我能睡好嗎？”

小土豆轉過身去，青陽也只好輕手輕腳地躺在了旁邊。

淘淘這小子是真不省油啊。

“你現在吃不吃早餐？”

青陽剛躺下發了兩分鐘呆，直接小土豆又轉過身來問自己？

這丫頭不應該很困嗎？

怎么突然又問吃早餐的事情呢？

這不會又是想找個什么理由把老子一腳踹下床去吧？

我得想一個比較圓滑的回答。

“你如果想吃，我就陪你吃點。”

嘿嘿……這樣總不會惹得這土豆子不高興了吧。

小土豆聽完點了點，然后就將被子一把蓋到了青陽的頭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