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那日路遠棠生辰之后,路錦月就再沒看見過傅君意。
哼,看不見最好。她才不想再遇見傅君意呢。
路錦月處理交代好店里的事宜,便出去溜達轉圈了。
這一溜達,聽到的消息卻不得了。
原來是那皇宮里頭最為受寵的妃子許昭儀病重不起,太醫院上下皆是束手無策,皇帝心急如焚,馬上將在外休假的傅君意召回皇宮,為許昭儀診斷醫治。
“怪道遇不上傅小賊了,原來是回宮了啊。”
幾天沒和傅君意“斗智斗勇”,上下切磋,路錦月竟該死的有些懷念。
“你們說,要是傅太醫傅君意沒能醫好許昭儀,可不就罪大了嗎。”
“可不是嘛。”
“你們可以千萬不要小瞧了這個傅君意,世人稱他“回春手”,自然有渾身本領醫治許昭儀了。”
“也是…。”
一行人各抒己見聊著天,活像一群吃瓜觀眾。
“錦月?”
身后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知矜?”
原來是肖容。
“你可是有些時日沒來云鶴山莊玩了。”
“這幾日都忙著籌備我爹爹的生辰宴了,眼下終于忙完啦。”
“今日給我撞見了,我可不會輕易放你走。”肖容勾唇一笑,微微彎腰,將修長的手伸出,停留在半空中,“我帶你吃好吃的。”
路錦月豪爽地將手放了上去,手掌心的溫度馬上傳遞過來,炙熱而明亮:“好啊。”
不待肖容回應,路錦月便拉起他,往右側的雕欄畫棟跑去。
匾額上掛著三個大字:山珍樓。此乃京城有名的三大酒樓之首,早年便名聲在外,東西昂貴又好吃。
“二位想吃些什么?”
一進門,就有殷勤的店小二上前招待。
“開一間包廂,上幾樣你們這的招牌菜,要最貴最好的,再來兩壺酒。”
肖容深知路錦月的喜好,脫口而出。
“好嘞。”
小二將二人帶到二樓的一間包廂,便下去忙活了。
兩人小敘片刻,菜一樣接著一樣上來了,小二放好菜品和兩壺玉瓊酒,退出去繼續忙了。
“哇,都是我喜歡的東西。”路錦月看著滿桌的美味菜肴,夾起一筷子就往嘴里塞。
肖容見她滿臉春風,笑的明媚,不禁勾唇。
“慢些吃,別噎著了。”
“可要嘗些玉瓊酒?”
肖容滿上一杯酒,遞給路錦月。
路錦月接過杯子嘗了嘗,只覺得干冽辣喉,小錦月不知此酒的烈性,一杯下肚,竟不小心嗆著了自己。
“咳……咳咳咳……咳咳…”
路錦月的臉龐因為嗆到,紅的不像話。
“早讓你慢些吃了吧。”肖容的語氣充滿了幸災樂禍的意味,可行動上卻沒有慢上半分。他馬上站起身走過去,想為路錦月拍背。
可好死不死,那個被掉在地上的酒杯攔在路中間,把慌不擇路的肖容絆倒了。
“啊……!”
路錦月只覺得一個高大的身形壓在了自己身上,沉重萬分。
可想象中的腦袋開花卻并沒有發生,一只溫暖的手保護住了她的小腦瓜子。
鼻間溫熱的氣息噴灑在鎖骨和脖頸間,曖昧的氣氛在兩人之間游走徘徊。
路錦月本來就紅潤的臉蛋,此刻便像那煮熟的蝦子一般,紅霞滿布。
天啊嚕。
知矜公子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看路錦月,不知不覺中,那個在兒時跟在他身后屁顛屁顛的小丫頭,早已是一個水靈可人的小美人了。
肖容不自覺地臉紅了,紅暈延伸到耳后處。
人們都說,一場心動,也許是一個眼神,一個對視開始。
可不知從何時起,她已經牽動著他的心了。
路錦月被自己壓在身下,濕漉漉的雙眸里倒影著他的模樣,白皙透亮的皮膚近在咫尺。紅唇微張,似是在驚于現在發生的這一幕。
“知……知矜。”
“嗯?”
“你……你能先起來嗎?”
肖容這才反應過來現在的姿勢落在別人眼里,是多么曖昧不明。他馬上站起身,順便拉起了路錦月。
“還吃嗎?”肖容打破了這幾十秒空氣凝固的安靜。
“吃。”
路錦月坐下來,準備大快朵頤一番。
片刻后,路錦月摸了摸圓滾滾的肚皮,打了個飽嗝兒,表示滿意。
“吃完了就去結賬吧。”
兩人一齊下了樓,去掌柜的那里結賬。
掌柜撥了撥算盤,道:“兩位一共消費五十兩銀子。”
“好。”
肖容在身上摸索著找銀子。
可是,掏了半天,卻愣是沒找出哪怕一兩碎銀,更別提五十兩銀子了。
壞了,一早上他光顧著偶遇他的小阿月,換上了這身霽月清風的行頭,卻唯獨忘記了帶銀子這件事。
見兩人搞了半天,也沒見誰拿出了半點銀子,掌柜便有些不耐煩起來。
肖容捕捉到掌柜的神色,大叫不妙,馬上低聲詢問路錦月:“好阿月,你出門有帶銀子嗎?”
???
敢情是這人請客不帶銀子?
路錦月無奈扶額:“我可一分錢也沒帶出來。”
完球,路錦月暗叫不好,看來今天吃了一頓大大的霸王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