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又一個已死之人
- 禁區密檔
- 舊事人
- 2516字
- 2020-03-03 15:49:09
“你?”我看著她,突然那種記憶恍惚的感覺又出現了。
朦朧的思緒……
這個女人也曾經出現在我記憶里面嗎?我看著她,努力回想起她的臉,但卻是記不得了,但是直到現在我才發現了一個可怕的事情。
就是我和容季同的情況似乎是一樣的,只不過我是沒有了完整的童年的記憶。
不,不知道是沒有童年,還是沒有記憶……
像是在做夢,從夢中醒來的時候,夢里的情景歷歷在目,清晰可見。但是在兩三分鐘之內,這些場景就會一點一點的磨滅。無論怎么努力,還是很難像記的正常的事情那樣去記住夢境。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它們從記憶力消失,不留下一點痕跡。
“你是?”我捂著頭看著她,大腦中那種強制的抵觸感又出現了。
“你不記得?當年的棺材……我們……”
我低著頭,閉著眼睛,一點一點的回憶著,棺材?我們?
空白中,好像有一段畫面被放了出來,是在我們打開棺材前所經歷的。
從藏匿在記憶的深海之中……
“當年的棺材是我們一起打開的?”
恍惚間一個小女孩的身影躥進了我的記憶。
“你的記憶被篡改了!”女人托起我的頭,盯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經歷了什么?”
“不可能!”我咬了咬牙,推開她,“你是特意支開容季同的,是你在作妖?當年的棺材就是從你們家運出來的,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她突然笑了笑,一只手伸了出來,死死的掐著我的鼻子,然后在一字一頓的說道:“鼻……涕……泡。”
我愣住了,被他這么一掐,一股窒息的感覺冒了上來。
“喂,鼻涕泡,快點啊!”腦海里一個聲音響起了,是個小孩的聲音。
“誰?”我本能的喊了一句。
“快,快上來,給你看個東西。”
“踢踏,踢踏。”我聽到攀爬鋼架子的聲音。
女人掐著我的鼻子,我有點窒息,卻又無法動彈,勾著頭伸了過來,她貼著我的臉,“盛況,你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了字還在她嘴中打轉,一瞬間腦海里出現了一個漩渦,無數的空白場景從漩渦中噴涌而出……
我努力去回憶,但是點到為止,卻是什么也想不起來,但看著眼前的人,腦子里那個小女孩的身影,逐漸的清晰了起來。
“切,算了!”女人松開掐住我鼻子的手。
我甩開她,跌跌撞撞的走了幾步,卻是腳下打著顫,一個不注意,摔開幾米外。
清冷的海風吹過,我的腦子從混沌變成清醒。
“你在催眠我?”咬了咬牙,摸著扶欄爬了起來。
女人攤了攤手,既不否認也不確認。
“你的記憶被上了枷鎖,你的家里人有事在瞞著你。不過既然你想不起當初的事情,那么我就來告訴你吧……”她說著開始解開扣子。
我一凜,怎么著?這就開始色誘了?
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女的身材的確是好,腿長腰細,如同青春少女一般的胴體玲瓏浮凸。抹了抹鼻子,心想,“媽的,你要是真來這出,老子一定將計就計。”
可是解開扣子后,她也只是扒開自己的外套,轉過了身子,手電的光線下,我看到那雪白晶瑩、如脂如玉的香頸上,居然格格不入的印著一排牙印。
我倒吸一口冷氣,那牙印與人齒不同,不是大小相近,錯落有序的。
而是……
而是中間印深,兩側雜亂無序的,我不敢想象那是什么東西的牙齒咬成的。仿佛是口腔的牙齦之上,密密麻麻長了一圈又一圈的牙齒。
簡直不寒而栗。
“那天是我死了!那具尸體爬了起來咬住了我。你在一旁只是嚇暈了而已,我們當初一起約好看那個‘大方盒子’的,你不記得了?”
我捂著腦袋,看著她說道:“你是胡家的人?”
“胡茵蔓?”我似乎想起來了,又提了一句,“當年……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
“我死了!”她穿好衣服看著我,很是冷靜的說著,這是她的開場白,緊接著我聽到了一個離奇而不可思議的故事,是關于另一個世界的……
胡茵蔓告訴我,她死后來到了另一個世界,一個空無一人的城區,按照她自己的原話來說,樓房,街道,電線桿這些與原本的世界基本無二,烏鴉在天空嘶鳴著飛過,長長的高速公路,直聳的寫字樓和半月形的大廈,所有的一切仿佛是現實生活中某座城市的投影,一切都是正常的不能在正常了,唯一不同的,就是頭頂上的那一輪月亮……
“一輪赤紅色的月亮,天空的顏色也是幾乎要令人發寒的鮮艷赤紅。而在遙遠的城區郊區,我看到了……”
胡茵蔓說這話的時候,停頓了一下,像是要說出什么巨大的恐怖東西。
我很是配合的打了個寒顫,像是在喜馬拉雅聽著恐怖小說的念白一樣。
“是輪回盤和牛頭馬面?”
胡茵蔓搖了搖頭,“是一棵樹!”
“樹?”我有點懵逼了,這算什么?就如同一個戴著墨鏡穿著西裝打著領帶的很酷的殺手,突然沖到你的面前,然后再從口袋里掏出一把水槍,噴了你一臉水。
這反差感也太大了吧?
“蘋果樹?”
胡茵蔓似乎覺得我的插話有點反感,歪過頭白了我一眼,“是一棵無限高的巨大古樹。”
“……”
我楞了一下,沒有說話,而是在揣摩這個所謂的無限高究竟是什么!
“是一顆能通天貫地的樹,赤紅色的月亮就懸在它的樹梢。”胡茵蔓像是猜透了我的心思,她接著說道:“它生長在兩座巨大的雕像之間,那些雕像足足有二十層樓那么高,但在它面前不過是蚍蜉一般,其樹下有一座古老的神廟,神廟前立著兩塊石頭。”
通天的樹?巨大的雕像?還有如同現實世界一般的城區?
我能夠想象出那種場景……
城市的盡頭是古老的神像,神像守護著一棵通天的神樹,神樹下廟宇坐落。
詭異而又神秘。
“那就是陰間?”
胡茵蔓點了點頭,“中國古代傳說,紅色的月亮是至寒至陰之相,只有陰氣極重的地方才能看見。雖然我不知道那是不是陰間,但是很明顯我死了就去往了那個地方。”
“再后來呢?”
“再后來,我在城區中看見了一只貓,我跟著它一直走,一直走,我找到了一間房子,走了進來,接下來我就活了。”
“還有這種事?”
“是有人給我招魂了。”胡茵蔓輕描淡寫的說道:“再次醒來之后,已經是六天之后了,接著我知道你爺爺失蹤了,你也出事了。”
我伸出一只手,打斷她的話,記憶中她還是個和我年紀相仿的梳著兩個沖天揪的小女孩。
“可是你怎么回事?老的也太快了吧?”
“人皮面具。”她指了指自己的頸部,“再得知容季同也要來的時候,臨時做的。”
“容季同?又關他怎么事?”
胡茵蔓看著,不答反問。“你覺得容季同還算是人嗎?”
我一時語塞,竟然不知道作何回答,的確按照老爸所說,容季同的確是死了,但是……但是……
攤開手,我無奈只能把我爸手機里面的東西,給胡茵蔓說了一遍。
胡茵蔓看著我,在甲板上踱步到:“不對,不對,死人復活,或許還可以稱之為人,但是這個容季同已經不能算是人了!他應該只是一個記憶,并不算是真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