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死亡之海
- 禁區密檔
- 舊事人
- 2252字
- 2020-03-03 15:49:09
我看見那是一艘一艘掛滿了海藻青苔的船只。
才一瞬間已經行駛到了我們的夾網船的面前,而那些站在船頭的人我也算是看清楚了。
那里還是什么人,就是個早已經五官腐爛了的骷髏架子,身上還披滿了海蛇一樣在蠕動的東西。
心頭一凜,忍不住牙齒打起了顫。
“他們是死人,別出聲。”
我喉嚨里像是卡住了魚刺,猛然間居然說不出話來,只能拼命的點了點頭。
但是在女人說完這句話之后,風就停了,旗幟和鈴鐺的聲音消失了。
“少東家低頭,莫看那些東西!”容季同在我耳邊小聲說道。
我心里咯噔一跳,知道容季同這么說是有道理的,爺爺也曾經對我說過最好不要與污穢之物對視。
便馬上低下頭,閉口不言。
就這樣船在水面上平緩的漂浮著。
“嘩啦啦”
迷霧中的海面上,平靜的出奇,而當我們四個人都屏住呼吸之后,耳邊就只有船只在流水中劃破水面的聲音。
一分鐘,兩分鐘。
時間慢慢流動,我想著是不是那些船已經飄走了?
三分鐘……五分鐘過去了,耳邊水流的聲音不見了,也不知道是那些船走了,還是停了下來,而也就是這個時候,強烈的好奇心,驅使我……
使得回頭看了一眼,但是就是這么一看……
便看到那些突然出現的幽靈一樣出現的小船,居然還他娘的一動不動的漂浮在我們的船只四周。
像是狩獵一樣。
船是鄱陽湖上經常可以看見的烏篷船,竹篾篷被漆涂的漆黑,船身狹小,船篷低矮。船板上輔以草席,草席上……草席上有一個灰蒙蒙的影子,也不知道是個什么東西!
烏篷船?
我眼見,沒什么大事,心想著無非就是幾艘沉入了地下海中的船,便正了正眼神,瞇著往那邊看去,可這一看不要緊,猛地一瞅,發現那站在船頭的死人,居然……居然他么的也在看著我。
剎時間,汗毛全都直了起來,那種眼神對視的確認感,簡直就比當年被數學老師點名起來回答問題還要來的驚悚。
“不,不能看!”我告訴自己,“這種對視那可不單單是讓你回答問題那么簡單的,那可是要命的啊!”
但是,即使是這樣,我也發現,此時我的頭居然動彈不得了。
就這么我一直看著那個船上的“人”,不,不對,不是一個,而是兩個。
久看之下,我算是看了個透徹,原來那每艘船上此時都站著兩個人,而船首的卻只是一個戴著草帽的稻草人,怪不得那東西能一直盯著我看。
而反觀那稻草人后面的,那才是真正的人,不,應該說是一具尸體,尸體低著頭,渾身上下都爛出了孔,拇指粗細的蛆蟲在里面鉆來鉆去。
可是就是這么一看,突然我瞧見那被稻草扎起來的草人,居然動了一下,它仿佛感應到了我的目光,居然也歪過頭來看了我一眼。
頓時我嚇得差點倒在了船上,因為那草人的眼眶之中,居然有兩粒人類的眼珠在里面360的轉動著。
作妖了?我愣了一下,忽然感覺到“咚!”忽然我們的夾網船被撞了一下,接著便是止步不前,
“怎么回事?”門越彬嚇了一跳,但即便是這樣他依然低著頭,大氣不敢出。
我吞了一口唾沫,心里知道犯了事,默不作聲,只是趕緊低著頭,可是正當我低下頭的時候,為時已晚……
因為面前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雙殘破的草鞋,那草鞋上滿是貝殼,白花花的蟲子在貝殼里打轉蠕動,發出粘人的聲音。
“是個人。”我打了個哆嗦。
所有的人此時都緘默不言,但是就在這個時候,耳旁卻是一刻不停的傳來呢喃的聲音。
“什么聲音?”我心里不禁想到。
聲音越來越多,越來越雜,如同是一臺老式的收音機。
有點吵,太吵了,我甚至想要堵住耳朵。
我聽著這么些話,那些聲音,它們好像從耳中進入,流進了我的血液里,一時間血液在血管里沸騰,緊接著……
詭異的事情發生了,我聽著那些鬼魅的話語聲,居然胸腔處一熱,張口吐出一攤血來。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十有八九,是那些船上的鬼東西在作妖。
“會死?”這是我的想法,我開始感到害怕,極度的害怕。
對了,這是?這是……陰海上的渡陰人?
“該死,怎么辦?怎么辦?”我用屁股想也知道,這個時候我多半是驚動了那些渡陰人。
我靠,大哥大姐,我只是在人群中極其不小心的多看了你一眼阿!可千千萬萬沒有別的心思,娘的你別把我帶走啊!
“跪下,低下頭!”容季同忽然感到我從船上站了起來,也感覺到了有“東西”上了船,他一把過來抱住我,將我死死的按在地上。
“什么也別做,什么也別說。”他在我耳邊低語著,“少東家別怕。”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另一只手掌搭在了我的肩上。
我差點尿了,心說這已經不是怕不怕的問題,打了個哆嗦,下意識的憋了一眼肩上。
那是一只干癟的手掌,像是在太陽下暴曬了十天半個月的熊掌。
接著那只干癟的手掌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居然一把帶著容季同將我提了起來,我只是感覺身子一輕就沖了起來。
隨著視線的平齊,這下我終于看清楚了那個家伙。
那只是一個草人,草人也不知道是誰扎的,惟妙惟肖,而它的,耳、鼻、口中被用紅色的沙土封住了,此時那個草人正對面著我,五官中的四官,像是融化了一眼開始流血。
我頭皮一炸,背上白汗毛狂冒,我知道那應該不是血而是朱砂,相傳,耳、鼻、口乃三魂出入之所,這樣做可將其魂魄留在死者體內,江西這一帶土葬之時還會有這樣的風俗。
你說這樣的風俗吧,用在人身上倒也沒什么,可是這是草人啊!這叫什么話啊?
很快那個東西抓著我,甩開了容季同,一碰一跳像是僵尸一樣,慢慢的向著船邊上移動。
我大氣也不敢出,滿身的雞皮疙瘩直愣愣的往外冒。
它這是要帶我去那艘鬼船上啊,我知道這要是一去,絕對是回不來了,三天之后,我的黑白照就要掛在火葬場的靈堂上了。
“少東家別怕!”容季同沖了上來,死死的扯住我。
但是匪夷所思的事情出現了……
即便是力大如牛的容季同這么抓著我,我發現居然也一點用也沒有,那個該死的陰人依然抓住我,把我一步一步的往船只的邊緣帶去。
我腦子一嗡,想著容季同這么大的力氣,居然他媽的還比不過一個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