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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街口

  • 江湖之尋劍錄
  • 一半風流
  • 3135字
  • 2020-01-04 22:28:18

陳越斜靠在門邊,懷里抱著一柄有些磨舊了的劍。

“你就這么著急走?一刻也不愿意多呆?”中年男人看到門外的陳越嗔怪道。

“宜早不宜遲。”陳越則是一臉認真地回答,“況且跑這一趟,原本我就打算好了的,只是今天趕巧有機會而已。”

中年男人臉色更不好看了。

“你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自己做了決定?為什么不先來問問我?如果不是今日客人提及,你是不是打算有朝一日打了包袱直接走人?”

陳越只是笑笑。

“你啊,總是這樣!”中年男人訓了一句,又收斂了些許氣性,關心道,“東西收拾好了?”

“還沒有。”陳越回答。

“那還不去?”

“想先跟你說兩句話。”

蕭默在一旁看了看,大概知道眼下的情景不太適合自己在場,于是打了個招呼,便要向門外走去。

經過門口的時候,蕭默對著略微讓開的陳越低聲道:“樓下等你。”

陳越點了點頭。

蕭默瞥見,就放給他們這兩個似親卻非親的人去聊他們的了。

扭頭走下樓梯,蕭默就站在了鑄劍堂的門外。

陵城街道要寬敞得許多,盡管人也多些,但遠不像景嵐鎮(zhèn)那般容易擁擠。

在這樣的地盤上跑馬,應該不會被行人攔得難以前進吧?

蕭默突然想起當初的那個颯爽的女捕快,一口一個“在下”,完全不像一個女孩子。

這里就是陵城,也是據(jù)袁靜程說,只有這種大城市才會有六扇門的公署。

要不要去看看她?

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蕭默又回頭望了望身后的牌匾,突然有些猶豫。

自己下山就徑直到了陵城,原本是想要登門去南陵畫苑賠罪,順便就近打算打聽九州評劍的消息。

但現(xiàn)在鑄劍的事情沒有解決,其他事情自然都要被推后。

劍客的劍,一定是天底下最大的事情。沒有劍的劍客,也做不成任何事情。

要不,就等鑄劍回來再說吧。蕭默心中暗自下了決定。

正這樣想著的時候,蕭默就看見街上往來的人群中,有一個衣著奇特的人物。

那人不像尋常人的打扮,雖然穿著一身尋常的勁裝,肩膀上卻像是披了一條猛獸的皮毛。

這夏日六月,穿著這般打扮,難道不會覺得熱?

蕭默心中奇怪,忍不住多打量了那人一眼。

那人兩手空空,腰上的布條纏過幾圈,掛了很多零碎的東西,但沒有佩帶刀劍。腰帶內里插著一塊腰牌,隱隱露出銀白色的一角。

六扇門?銀腰牌?

蕭默這才明白此人是誰。

六扇門的人分為金銀銅鐵四級腰牌。鐵腰牌算是剛入行的捕快,往往干得都是最細致的雜活。筆錄、盤問、盯梢之類的,都是鐵腰牌在做。

到了袁靜程那種銅腰牌,就可以叫做捕頭了,六扇門也會專門配馬,有一定的管理權力。

眼前的這人,就是再高一級的銀腰牌。如果蕭默沒有認錯,此人就是“金陵鬼虎”燕子九!

傳說此人生性冷酷,手段也頗為狠辣,練得也是陰性的功夫。在陵城這片地界上,人人聞風而喪膽,揚的算是惡名。

不得不說,這樣的人居然沒有走上邪路,真算是陵城百姓的一種幸運。

誰也不敢猜測,如果這“金陵鬼虎”的一身狠毒功夫用在手無寸鐵的平頭百姓身上,會是一種什么樣的災禍。

可即便他將這一身功夫用來對付惡人,也還是沒有太多好名聲。

江湖很多人本來就對六扇門沒什么好感,因為六扇門有他們自己的規(guī)矩。他們秉持的是公理和道義,只判處罪行,不摻和恩怨。

而江湖人的規(guī)矩就簡單得多:誰的劍快,誰的道理就講得通。

但蕭默看來,還是六扇門的人要親近一些。

可能……也和對袁靜程的印象有些關系吧。

現(xiàn)在眼前的人正是有名的銀牌捕頭,蕭默也忍不住有一些好感。燕子九的怪異著裝,在蕭默看來也不算什么了。

只是這樣的人,在人群之中走得如此緩慢,難道是在尋街?

蕭默隨便猜了猜,并沒有仔細放在心上。

長街上遇見江湖里有些名氣的人士,蕭默也只是看一眼的想法。換做其他初入江湖的人,很可能就立刻湊上去套些近乎,想找一找有沒有成名的捷徑和渠道。

而一個再度踏入江湖的少年正從身后走來。

陳越背著簡單的包袱,走到了蕭默身邊。

“都說好了,這位客官,咱們可以上路了。”

蕭默回頭,看見陳越穿了一身新做的翠色衣裝,外面又罩著一領水青色的長袍,完全不是剛才尋常伙計的打扮,顯得器宇軒昂,氣度不凡。

他的包袱有些長,很明顯里面裝了劍。

“你果然很著急走。”蕭默難得笑了笑,“不過正好,這說明我們是一類人。我也希望事情辦得痛快,不要有任何多余的事情來節(jié)外生枝。”

陳越點了點頭,抱拳接話道:“還沒請教客官姓名?”

“蕭默。”

“陳越。”

話說完,陳越的眼睛卻似乎突然有些失神,看向了虛空之處。

蕭默正覺得奇怪,就看見陳越的神情很快就再度恢復了正常,還對著自己微微笑了笑。

“我知道你一些事情。”陳越道。

蕭默這一次冷靜得多,眼色沒有什么明顯的變化,只是淡淡道:“你一直試圖證明自己知道很多事情,到底要做什么?”

“我看你長得不錯,應該不是壞人。”陳越笑笑道,“而且看得出你很有錢,我很想交你這個朋友。”

“以貌取人?”蕭默道。

陳越笑道:“當然是因為我還知道你一些事情。”

蕭默覺得有些無聊了。

陳越繼續(xù)道:“老頭應該跟你說了些事情,半個月后的九州評劍,我也要參加。所以我很著急要修復我這柄殘損的劍。不僅僅是這次做你這一單生意,之后的半個月,我們之間還會有很多事情要同行。”

蕭默再一次在別人的話里抓到奇怪的重點,面色有些疑惑。

“老頭?你說那位店主人?他看起來可不老。”

陳越敲了敲腦門道:“你不知道,他叫穆大頭,是鑄劍堂這塊的分堂口的堂主,可不是簡單的店主人。只不過這名字確實滑稽了些,大頭大頭叫到四十歲,怎么也覺得別扭,就改叫老頭了。”

蕭默點了點頭,并沒有再接著這個話題聊下去。

“邊走邊說吧。”

蕭默轉身。

剛走開一步,陳越還未來得及跟上,蕭默就突然站定了在原地,陳越也差一點撞上了蕭默的后背。

“喂,怎么了?”陳越叫道。

蕭默的眼睛盯著遠處的街道對頭,沒有回答。

陳越看了看蕭默,又順著蕭默的眼睛看了過去。

街道的對過不遠,一個衣著怪異的男子,似乎正在訓斥一名女子。那女子雖然穿著一身紫黑色的官服,也看不清面容,但陽光之下,倒是看得出皮膚說不出的白凈,一猜就是個美女。

陳越心生一些對于美人的憐憫,但又不認識她,還是一頭霧水。

蕭默當然認識。

這個女子當然就是袁靜程。

蕭默皺了皺眉頭,剛剛看見了燕子九,現(xiàn)在轉眼就看見燕子九在訓斥袁靜程?

這是怎么回事?

蕭默覺得到了這個情況,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裝作沒看見了。

三步兩步,蕭默就走上前去,直接把陳越甩在身后。

袁靜程低著頭,只是在老老實實地接受批評,并沒有看到蕭默走過來。而那“金陵鬼虎”則一眼瞥見了蕭默,面色頗為不悅。

“這位少俠,你有什么事情嗎?”

燕子九的嗓音出奇地低沉沙啞,像是骨頭摩擦而發(fā)出的聲音,聽起來就讓人不舒服。

“敢問這位銀牌捕頭,袁姑娘犯了什么錯?”蕭默拱手道。

燕子九眼神微變,看著蕭默道:“袁姑娘?你認識她?”

蕭默點了點頭。

陳越這才趕上來,點頭哈腰道:“這位官爺,我這個朋友不懂規(guī)矩,您大人還是見諒,我們立馬就走。啊,立馬就走!”

說完那就要伸手去拉蕭默,但蕭默紋絲不動。

燕子九則不耐煩地也掃了陳越一眼,又看向身前已經抬頭、臉上表情驚喜的袁靜程。

“那你認識他嗎?”燕子九問道。

袁靜程咬了咬嘴唇,似乎很猶豫。

“說……”燕子九這句話有氣無力,似乎很習慣了這個自的獨特發(fā)音方式。這讓聽者即便在炎炎夏日里,也覺得有些發(fā)寒。

“屬下之前抓到劉三,此人幫了忙。”袁靜程又低頭道。

蕭默很想插話,但突然又不知道怎么開口。

他這時候覺得還是自己笨了些,盡管自己有心多讀了些書籍,想要提高一點為人處世的本事,卻依然不夠應付這么多復雜的情況。

如果師兄在,應該會好辦很多吧。蕭默感嘆道。

只是師兄不能和自己一起來山下看看了。

燕子九看著蕭默道:“所以你是來求情?還是只是好奇?”

蕭默回過神來,篤定道:“在下無心打擾,只是看見了朋友在此,不得不上來問問。如果朋友做錯了什么事情,在下愿意幫忙分擔一些。”

“笑話!”燕子九陡然提高的音調,卻顯得更為尖銳,“金刀鏢局的一趟鏢物失竊,案子交給她三天,一點進展都沒有,你能分擔些什么?”

蕭默眉頭皺了皺。

好像,自己還是遇上了多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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