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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疑云

  • 江湖之尋劍錄
  • 一半風流
  • 3211字
  • 2019-12-19 19:18:47

蕭默扔書的聲音救了蕭默一命。

聽見師弟扔書,唐臨聞聲扭頭看了一眼。

月光皎潔,屋內燈火雖然亮堂,卻也能看得見窗外一二。唐臨回頭,正看見窗外一個人影掠過。

后院的廂房住的都是結伴而來的客人,單獨的住客都在樓上住單間。今天的生意似乎并不是很好,盡管白日里大堂來往的人甚多,但住店的其實沒有多少。

結伴而來的就更少了。

這個時辰了,誰會在外面跑?

唐臨的念頭如同閃電,手上的動作更是不慢,一把就抄起了【冷云】,雙眼警惕地盯著窗戶。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也不排除虛驚一場的情況。所以他沒有直接推開窗,只是站在屋內等待風吹草動。

蕭默也發現了師兄的緊張,立刻翻身打算起來。

就是這個動作,蕭默逃過一劫。

窗戶驟然間炸裂,一根細長的鐵筆飛射進屋內,正沖著蕭默而去。窗邊燈光的映照下,鐵筆上泛起了陰森的寒光。

這根鐵筆正插在蕭默的肩膀后面,上面附著的內勁強橫無比。蕭默只感覺劇痛傳來,如同當初受了清玄道人的那一指。

如此情況,唐臨當即飛身上前。一步跳離地面,二步登上床頭,三步跨過窗格的殘骸,第四步就已經站在房外了。

視線盡頭,一個身形微胖的男人快步遠遁,背上背著一口木箱子。

唐臨追趕不及,立刻返回屋里。

蕭默已經滾到了房間的角落里。他不知道會不會有第二根鐵筆飛進來,但他知道如果有,他的狀態下一定擋不住。

幸好沒有第二根。

蕭默咬了咬牙,從懷里掏出剩余的黑水丹。

“幸好師兄提醒,不然我真的只帶一本書,這次恐怕就危險了。”蕭默的聲音有些微弱,但還算連續。

唐臨持劍站在屋內,精神一直注意著周圍的情況,并沒有細聽蕭默的話,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良久。

蕭默運功療傷完畢。

唐臨也沒有發現周圍繼續有異樣發生,精神也稍微放松了一點,低頭拿起了掉在地上的鐵筆。

鐵筆六寸長,鑌鐵造就,筆頭尖細,但并不鋒銳。筆桿渾圓,有手指粗細,上面刻了兩個篆體字——南陵。

唐臨眉頭一皺,腦海中思緒有如海浪滔天。

……

翌日。

監牢。

膽小的劉三躲在牢房的角落里,身體蜷縮成了一團。監牢里有些冷,而且很簡陋,劉三只能睡在草席上。

但他睡得很安穩。

連夜的審問讓他精神極差,所以到現在都還沒有醒。

他這樣四處逃竄的飛賊是不敢住舒適的大酒樓的,哪怕口袋里有很多錢。因為他害怕被追捕,害怕有人跟蹤,害怕一覺醒來就已經被官府抓住。

但即便是這樣,劉三也算是幸運的。更多的人在江湖里混,一覺就睡不醒了。

比如在另外的某一個世界里,運氣并不好的蕭默和唐臨。

而這兩個人運氣還算不錯,所以現在可以站在監牢的鐵柵欄門外。

袁靜程拍了拍鐵柵欄,喊道:“別睡了,起來問話!”

劉三從美夢里驚醒。大概他自己也沒想到自己能在衙門監牢里做最美的夢。

睡夢里的劉三錦衣玉食,妻妾成群,登高一呼便可攻城略地。

睡醒就不一樣了,睡醒了的劉三只有草席子。他呼喊是不會有人理的,反而自己要被呼來喝去。

劉三立刻爬起身來,右腳還是有些不靈便,只能拖著。

劉三委委屈屈道:“大……大人,昨晚不是審問了好多了嗎?怎么還要問話啊?而且大人您答應了請郎中給我治腳的,郎中什么時候來啊……”

“少廢話!你昨晚不老實,還有事情沒交代!”袁靜程表情嚴厲,語氣頗為強硬。

她倒不是有多相信蕭默,但至少自己也不需要給一個毛賊什么好臉色。

“大人冤枉!您大半夜翻來覆去那幾個問題,小的可是都回答了!”劉三繼續叫冤道。

唐臨看了看劉三,只覺得無比乏味無聊。

師弟大早上非要折騰過來,就為了問這樣的人幾句話?

唐臨有些困。

“你不必裝了。”蕭默道,“袁姑娘今晚就會把你押送回陵城大牢。‘飛檐跳蚤’這種綽號,在江湖上也不值一提,到了陵城大牢里,你覺得你跟那些窮兇極惡的人住在一起,是兇多還是吉少?”

劉三聽了,眼里浮現出恐懼,好像已經看到了自己在大牢里被人欺負的場景。

“還裝。”蕭默突然感覺有些可笑,繼續道,“你越裝得膽小,我反而越懷疑你。不過無所謂,我既然已經懷疑到你,現在你裝與不裝都不重要,我可以請袁姑娘動用六扇門私刑,你覺得你挨得住多少?”

袁靜程一驚,正要爭辯自己沒那么大權限,而且這樣對付犯人也不合乎規矩。

但袁靜程沒說出口。

不僅僅是因為她覺得沒必要在一個毛賊面前丟了份,還因為她看見了毛賊的眼睛。

劉三的眼睛里早已沒有了剛才布滿的恐懼,雖然也沒有另外的情緒,但已然不是一副擔驚受怕的模樣了。

蕭默笑笑道:“這才對。”

袁靜程有些驚訝。這劉三自從被抓捕時一直唯唯諾諾,從沒有顯露出這樣的一面。

劉三說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蕭默道:“我這個人很怪,對各類武功都有濃厚的興趣。我很好奇你的輕功從何而來。”

“輕功也是武功,當然是練的。”劉三不卑不亢,“大人若是在房檐上跑兩三年,大人也能練出來。”

“所以你不該如此膽小。”蕭默道,“我師兄輕功卓越,逍遙峰上下無人不佩服他,他自己平日里也喜歡吹捧自己……”

“咳咳。”

唐臨在身后尷尬地咳了一聲。

蕭默回過頭去,關切地問了句:“師兄昨夜可是著涼了?”

“呃……沒有。”唐臨撇了撇嘴說道。

蕭默微笑點頭,說道:“那就好。師兄也要注意身體。”

袁靜程在一旁憋笑。

蕭默又回過頭來,說道:“你的輕功不比我師兄差,卻一點膽子都沒有,這讓我很奇怪。”

“這有什么奇怪的。”劉三嘟囔道。

“藝高人膽大。你敢專門偷名貴物件,又完全不怕尋常的衙役能追上自己,絕對不該是這副樣子。”蕭默繼續道,“更何況如果我是你,在這房檐上跑了兩三年,早該對有朝一日被抓住有了心理準備。”

劉三道:“可能我本就是這樣膽小的人。”

蕭默道:“當然有可能,我當然也清楚剛才說的這些都是毫無根據的猜測。我說這些,并不是覺得我猜得對。”

劉三的眼皮抖了抖,有一種不太妙的感覺。

“我說這些無非是想告訴你,我并沒有把你當成普通的流竄毛賊看待,我有在假設我是你,并且認真思考你在做什么。”蕭默說道,“但是當我這樣做時,我發現了一個漏洞,這讓我既好奇又感到慶幸。”

到這里,蕭默終于問出了自己真正想問的問題:“你來景嵐鎮到底是什么目的?”

劉三沒有回答,但眼睛已經不敢看蕭默。

“我知道你不肯說,但如果我猜得不錯,袁姑娘應該會幫我。那時候,你想說都晚了。”

后半句時,蕭默已經轉過頭,對著袁靜程說道。

袁靜程笑了笑,說道:“蕭少俠大膽說便是,六扇門絕不放過任何一樁案子。”

或許袁靜程也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有些相信這個看似木訥實則精明的少年。

畢竟她自己也沒有多大。

“先從我發現的漏洞說起。”蕭默繼續道,“白日里你第一次躲避追捕,袁姑娘騎馬,我師兄跑腿,都沒有追上。我問過師兄,以你們這種水平的輕功,想要逃出城去易如反掌。但你沒有。我起先是覺得你不想正面逃走,而是想要找機會混出城去。”

“難道不是?”袁靜程問道。

蕭默苦笑了一聲:“袁姑娘,多謝你相信我們師兄弟,但是不得不說,這其實很可能誤了事。”

袁靜程更疑惑了。

“我們發現了飛刀的事情,所以提前設下圈套等他來鉆。”蕭默道,“但是不得不說這是我們運氣太好,完全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

蕭默又轉頭向劉三道:“我和師兄都覺得,你作為飛刀好手,用的也是量身訂制的飛刀,決計不會赤手空拳的,就像我和師兄從來劍不離身。

但你是個毛賊。毛賊是不需要像我們一樣的。只要有銀子,飛刀哪里都能訂做,但凡是個手藝純熟的鐵匠都能完成,絕不急于一時。而你這樣的人,到哪里都會有銀子。

而到鐵匠鋪的時候,你已經換成了鏢師的打扮。不用說,衣服一定是你偷來的。”

劉三沒有回答,但也沒有否認。

“這就是最大的漏洞!”蕭默語氣漸漸高亢,“你明明已經喬裝打扮成功,但卻不混出城去,反而是著急再做一批飛刀帶在身上,這是什么道理?

如若你真是普通的毛賊,我們的圈套就形同虛設,因為那時你根本不需要去鐵匠鋪,早就想辦法混出城了!”

唐臨聽了,才突然覺得昨日自己胸有成竹的計劃原來如此不堪一擊。

袁靜程則是暗自捏了一把汗。

“我想不通你為什么如此心急。”蕭默盯著劉三道,“我只找到一種解釋:你有必須留在景嵐鎮的理由,所以你不想出城。而因為這個理由,你的身上必須要有飛刀。”

“看來我們運氣真的很好。”唐臨嘆了口氣道。

他們當然算得上運氣好,運氣不好的那個,此時正在柵欄另一邊蹲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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