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的氣氛還沒散去多久，劉佳就迎來了期末考試。

坐在考場上，忍受著天氣的寒冷，盡管手都凍僵了，考場氛圍卻依舊很緊張。對于還有一年半就要高考的他們來說，即將到來的和將會到來的每一場考試，都是關鍵。

當高二的新課程結束的時候，很快就會進入緊張的高考備考階段。

也就是說，現在的每一次考試，都是一場接近高考的模擬考。

第一場考語文，第二場考數學，第三場考理綜，最后一場考英語。

語文發揮的還好；數學最后幾個大題的第二小題，全軍覆沒；理綜，難以形容；英語比較好，希望能夠多爭取點分，取長補短。

總體來說，這次考試沒有亮點，雖然已經達到一般水平，但是暑假的惡補沒起到太大作用，雖然挽留了幾個題，但是整體還是有很大提升空間。

考試結束的鈴聲響起，監考老師收完試卷后，劉佳和同級學生一起出了考場。站在教室門口，看著來來往往的考生，劉佳第一次覺得人生的迷茫。

盡管高考是大方向，但是追求成績的過程，來自這些大小考試的壓力，對她來說就像一種禁錮，讓她無法再享受自由。她站在門口，不知道該怎么樣緩解因為考試失利帶來的挫敗感。

“劉佳，怎么不回教室呢，蕭老師好像還有通知”，季繁星剛出考場，就看到劉佳呆呆地站在走廊里，看起來有些失落。

“哦，我剛才在想事情，結果走神了”

“是在想考試的事嗎？”。

兩個人并排，朝十四班的教室走去。

“嗯”，劉佳點點頭。

“沒事的，以后還有很多考試，禁得起失敗才會迎來成功啊”。

劉佳看了季繁星一眼，他的眼里滿滿的都是自信。難怪他的成績總是很穩定，應該是心態好吧。

“我知道了，謝謝你”。

她說完，就走進了教室，季繁星也跟著走了進去。

陳子墨看到他們一前一后走進教室，正在畫畫的手忽然一頓，不過轉瞬就恢復了正常的模樣。

劉佳一回到座位，就看到桌子上的寒假告知書。大致就是告誡大家不要玩電玩火，要注意安全。

陳子墨沒有跟她說什么，只是低著頭，專心的畫著什么。

“同學們，大家已經高二了，等開學再見，你們就是高二下學期了，高考已經不遠了，所以希望大家回家了還是堅持好好學習，最后祝大家寒假愉快，也提前跟大家說一聲，新年快樂，好了，都早點回家，到家了給我發消息，報個平安”。

一笑剛說完，大家就迅速的收拾起來。

“劉佳，我先走了，電話聯系”

“好，拜拜”。

陳子墨背著書包走了，劉佳看著他的背影離開了教室，才收回目光繼續收拾。

“劉佳，寒假愉快”

“寒假愉快”。

季繁星也背著書包走了。

教室里就剩下劉佳一個人，她提不起勁來，于是慢吞吞地收拾著。

“你怎么還不走啊”。

劉佳一抬頭就看到陳子墨雙手裝在口袋里，倚靠在門口。

“我還沒收拾好，你們怎么都收拾那么快”

“你再磨蹭一會，就沒公交車了，又想我送你回去？”

“誰想了，我馬上就好了”，說完紅著臉，將所有的東西都裝進書包里，拉上拉鏈，走到陳子墨身邊。

“你怎么又回來了？”

“你猜”

“……我怎么知道你又在謀劃什么”

“我在謀劃什么你不知道？”，說完，朝著劉佳逼近。

等到陳子墨的臉很靠近的時候，劉佳猛地低下頭，捂住臉，不敢再看他。

“走吧，沒車了，牛佳”

“你……”，劉佳這時候就像一顆蔫了的大白菜，癟癟的跟在陳子墨身后。

這樣一來，劉佳就不敢再問陳子墨了，這也是陳子墨想要的效果。

該怎么說呢。

說“我想你了，所以回來看看，你走了沒有”嗎？

說清楚了，只會讓兩個人的關系變得尷尬。

一路上，兩人都很安靜，能夠擁有這樣的時光，就足夠了。

到了車站，劉佳有些舍不得陳子墨，她回頭看看他，“陳子墨”。

“嗯？”

“我走了”

“嗯，到家了給我發消息”

“好，那你也給我發一個”

“知道了，快上車吧”。

載著劉佳的車開走了，陳子墨看著天空，對自己說，孤單又開始了。

回到家沒過幾天，就下雪了。

今年的第一場雪，沒能和劉佳一起看，陳子墨坐在陽臺上，拍了一張和雪的合影發給劉佳。

劉佳正在倍受思念的煎熬，收到陳子墨發來的養分，就像一顆枯萎的樹，瞬間活了過來。

于是她跑到樓下的院子里，錄下了一段自己在雪里撒潑的視頻。

陳子墨看到視頻后笑了好久。在廚房里的陳媽媽，聽到陳子墨笑的這么開心，也露出了笑容。

“你果然是一頭牛，我沒看錯，牛佳”

“……真想好好教訓你一頓，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不必了，不必了，我剛才已經見識到了”

“……”

“過幾天就是除夕夜了，今年要一起看煙花嗎”。

陳子墨發過去后，劉佳很久都沒回消息。她一直盯著屏幕，簡

難以置信，心里特別高興。

于是陳子墨又發了一條，“那好吧，我自己一個人看”。

“我們一起看”。

劉佳發完就后悔了，這真是司馬佳之心路人皆知了。

“那好吧，既然你都說了，那還是一起看吧”。

劉佳很無奈，每次到最后，陳子墨都會占上風，她對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但是她不知道，即便是這樣，在他們兩個人之間，陳子墨也沒贏得勝利。

除夕夜，劉佳和陳子墨約定的時間是11:45。

11:30的時候，劉佳就已經到了河北岸，上次陳子墨站的地方。

她手里還拿著一條織好的圍巾，在學?？椓瞬桓宜?，但是現在就不一樣了。

在家沒日沒夜的織了好久，才有現在的成果。

陳子墨沒過一會也到了。

“你怎么來這么早？”

“你也來的挺早的”

“你手上拿的什么”，陳子墨的眼睛閃動這明亮的光。

“送給你的圍巾，我在家練手的，沒人送，只能送給你了”

“我的天，感情我就是一個候補”。

劉佳拿出來，準備放在陳子墨手上。

“你把圍巾戴上吧，晚上冷”

“我懶得把手從口袋拿出來，你幫我戴上”。

看到劉佳磨磨蹭蹭的，陳子墨又說，“牛佳，我快凍死了，快點快點”。

他低下頭，在離劉佳很近的地方。他的眼睛，就像星星一樣閃爍發光。

劉佳將圍巾圍在陳子墨脖子上，纏繞了一圈，長短剛好。

他們離得很近，近的聽得見彼此的呼吸。

當他們的心不停的悸動時，對岸的煙花在天空中綻開。

煙火的光芒映照在他們的臉上，遮擋住了那因為對方而染紅的臉龐。

多希望，這一瞬間，就是永恒。

回到家，躺在床上。

劉佳的心情還沒有平復，心動的感覺就像玫瑰的香味一樣，吸引人，誘惑人，不斷的向往，著迷。

她拿出手機，看著兩人在煙花下拍的合照。

臉龐微熱，面色緋紅。

陳子墨一直都沒睡著，他的腦海中，翻來覆去的回想起劉佳圍圍巾的場景。

于是，打開燈，拿出畫本，畫下腦海中的劉佳。

那夜我抬頭，望見你頭頂數百億的恒星，在無垠的浩瀚星河中，發光閃爍，而我滿腔的柔情，未可拋卻，便了于心頭，因你盛載銀河，閃動著波光的雙眸，我顫動的心房，在波瀾起伏的時光里，靜默無聲。

陳子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