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牛翠花雖然長相世間難尋,但也沒有阻攔少爺的心,更何況十年之后的約定已經有另外一個人,佳人永遠有更漂亮的,但是心中的那個人一個就足夠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小姐說自己姿色淺薄,但在下卻是認為小姐姿色乃是絕色,實在是在下配不上,不如就此放在下下山如何?”
牛翠花手中的流星錘直接朝著少爺身上一扔,錘子后面的鐵索纏繞在少爺的身上,少爺依舊沒有反抗,就是離開,他也會選擇晚上離開,畢竟他對白長天其實很好奇,他為什么會被束縛在這里。
如果說自己能夠幫到他,等到白長天出山之后,綠林中起碼有一半的人會幫助自己完成計劃。
“書生,明天早上我們兩個就拜堂,你以為這里是哪里,想走就可以走嗎!”牛翠花走到少爺的面前,將他身上的鐵索捆結實后,就走到了門口。
“你們兩個看好他,不要讓這小子跑了,本寨明天要和他成親,他要是走掉了,你們兩個知道后果的。”
“是的,小姐。”
門外先是牛翠花的聲音,然后是牛老大和牛大的聲音,之后就沒有多大的動靜,少爺也只能聽到兩道粗重的呼吸聲,應該是門口看守的牛老大和牛大。
他的身體微微抖動,內力宣泄而出,身上的鐵索就碎裂了開來“來后山找我吧。”
剛剛掙脫鐵索,少爺就聽到一道傳音入密,不用想也知道這個人是白長天,足尖在地上一點,少爺已經凌空而起,踩著樹上飄下的落葉,飛到了空中,牛翠花已經走遠,牛老大和牛大兩個人靠在一起不知道在嘀咕什么,而白長天正在后山垂釣。
“白長天?”落到白長天身后,少爺輕輕的開口詢問。
“陳銀子,你來我們寨子想做什么?”
“不是你們寨子的人將我帶回來的嗎?”
少爺心中嘆服一聲,白長天雖然隱居在這里但對于外界的事情卻是一清二楚,能夠準確根據自己現在的外貌說出自己的名字。
“那你走吧,你在這里,等壺口營的人來了,對于我們寨子來說,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白長天,難道你不想重出江湖嗎?我可以幫你。曾經的綠林大哥,難道現在就沒有任何想回到自己位置的想法嗎?”
“沒有。”說話的時候,少爺看到白長天的目光看向了右邊一處墓碑,上面寫著愛妻之墓四個字,看樣子應該就是所謂前寨主的墓碑了。
“為什么?”
“年輕人,當你真的到了盡頭的時候,你會發現什么江湖武林,封侯拜將都是虛無的東西,翠花的母親是我一聲最喜歡的人,我覺得在我剩下的時間里面陪著她就好了。”
少爺這個時候也明白事情不可為了,不過也沒有事,遇見白長天終究只是插曲,能夠得到他的相助,自己計劃能夠完成的更快,沒有他,自己的計劃也不會出現紕漏“那就告辭了。”
“你等一等。”少爺轉身要走的時候,白長天突然叫住了他,從懷中拿出一個令牌“這是給你的。”
接過令牌一看,上面刻著一個白字“如果以后有事情,你可以拿著這個令牌去南山寨尋求幫助。”
“代價呢?”少爺知道什么東西都是需要付出代價才能獲得的,他喝下的閻水需要放棄富可敵國的財富,放棄八十年的壽命,面對九死一生的困境,這塊令牌雖然不如閻水,但肯定不會那么容易得到。
“你出去之后不要告訴人,我在這里,對于任何人都不可以說。”
“明白,可是壺口營的人追蹤我,他們一定會到這里的,到時候這里還是會暴露。”
與人為善,少爺不介意告訴白長天這件事情,提前說出來總是好的,聽到少爺這么說,低頭釣魚的白長天看了少爺一眼“我還以為殺死邊關都尉的陳銀子起碼是個心狠手辣的人,沒有想到還是有些良心的。”
“殺人都是有理由的,我既然殺了邊關都尉,那他就犯下應該死的罪行。”
“哪里有那么正當的理由,好歹我也是前輩,這世界上本來就沒有什么不該死,該死,人做錯了事情,就應該有東西去制裁,你看起來殺了他,是對天下好,你何曾可以代表天下。”
“我明白了。”少爺瞬間明白了,自己殺人不應該找借口,有了借口就會盲目,也會軟弱“那壺口營的人呢?”
“你回到自己剛才遇見牛老大和牛大的地方,之后換個方向走吧,到時候壺口營的人就不會來了。”
“那就再見。”
少爺這邊離去,白長天手中的魚線瞬間繃直,一條大魚被吊了上來“父親,他被壺口營追殺,我們真的要放走他嗎?”
在剛才少爺看不見的樹后,牛翠花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站到了樹后,她此刻哪里還有剛才的粗鄙,眼中充滿了戲謔“翠花,你的母親當初救下我的時候,跟我說過,只想和我在一起,慢慢的度過余生。”
“我叫你父親,是因為你和我有血脈關系,還有不要提母親,要不是你當初無權無勢,母親又怎么會身死,你將令牌給了那個陳銀子,不給我,就是想讓令牌落到壺口營的手中,不就是不想讓我出去,不想讓我獲得綠林的勢力嗎!”
“閉嘴!”白長天怒吼一聲,他面前的魚瞬間爆裂開來,血肉掉回了河中,而牛翠花則是踉蹌后退了兩步“你困不住我的,等我內力大成之后,我就會出去找到壺口營,拿回令牌,你不想做天下第一,我來做。”
牛翠花掉頭走后,白長天瞬間似乎老了幾歲,走到墓碑前,摸著墓碑上面的紋路,眼中閃出一滴淚花“牛啊,是我老了嗎?要是你在就好了,翠花也不會這么瘋魔,我到底應該如何是好。”
墓碑萋萋,山水之間有著美景三千,但都沒有心中人美,世間的事情總是煩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