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的也沒錯，除了我，還有麗太妃和瑾王參與了。”她們合作，只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現在她都到了這個地步，麗太妃居然對她不管不管，那么也別怪她，把這一切告訴慕容惠子了！

“把你們來往書信給本宮吧，沒有人，能比本宮更恨……”

……

“你不過是一個小孩，不配擁有這么好的東西。”

小女孩渾身是血，幾乎沒辦法反抗。她恨又能怎么樣，她現在渾身經脈幾乎都斷了，怎么可能反抗得了？

“……你要么就把我殺了，若是我今日不死，來日，必叫你生不如死！”小女孩只能望著眼前的這個女人，惡狠狠的發誓。

“鳳柔嘉，你現在都傷成了這樣，就算是云霄宮的宮主來了，也是救不了你的。”

鳳柔嘉不過是一個六歲的小女孩，她縱然厲害，可如今，卻是任由眼前的人魚肉，奪她寶物，斷她經脈，這筆賬，她勢必要算的！

“我鳳柔嘉今日發誓，若是能活著，不管是多少年，此仇必定要報！”

……

慕容惠子睜開眼睛，原來，她又做夢了。

“公主，怎么了？”素霜聽見了動靜，急忙走了進來。在沒人的時候，素霜喜歡和從前一樣，叫慕容惠子一聲“公主”，哪怕慕容惠子現在是大夏皇后。

“沒事，只是做了一個噩夢，夢見了十幾年前的舊事。”如今已經歸去來十三年的事情。

“時間過得有些快，轉眼間公主已經十九歲了。”比起之前，公主都成長了不少。

是啊，她嫁給歐陽穆，都已經三年了。三年的時間，她終究還是沒有對歐陽穆下手，若是真的下手了，她可能會后悔一輩子。

“若是皇后娘娘得知公主嫁了一個真心喜歡公主，又護著公主的人，也會為公主感到開心的。”公主的親娘，離開的太早了，都還沒有看見公主出嫁，沒有看見小皇子的成長。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總是會夢見她都過去，夢見曾經的痛苦，令她睡覺都不得安寧。

而歐陽穆得知慕容惠子最近總是做噩夢，睡得很不安寧之后，特意讓御醫給慕容惠子用了安神，又不會傷到腹中胎兒的藥，并且每天都會陪著她。

“等這次過去了，我就告訴你關于我的過去，你想知道的話，我可以告訴你。”這無休止的噩夢，何時才可以結束？

“你什么時候愿意告訴我，都可以的。我不想強迫你去說出來這些，那應該是令你痛苦萬分的經歷吧。”從惠子的表情，歐陽穆就看出來了一些。

是啊，這十幾年的恩怨，就快要了結了。這一切結束之后，她就可以好好的和歐陽穆在一起，再也不吵，再也不鬧了。然后還有他們的孩子，一家人，平平靜靜的過著日子。

終究，還是要結束了。這十三年來的噩夢與恨意，她會十倍奉還給那個人！

“你知道嗎？阿娘她以前不是叫我惠子，而是叫我阿嘉。當時我還不是叫慕容惠子。”只不過當初之后，她改了名字，改成了現在這個名字，慕容惠子。

“你以前，好像就是叫做慕容柔嘉，后來才改名慕容惠子。”歐陽穆點頭道。畢竟，他在慕容惠子來洛陽之前，就已經查過了這些。

“我當初答應和親，遠嫁到這里，也是出于我的私心，而不僅僅是我父親的逼迫。”外人只知道是她父親逼著她和親，卻不知道她原本也是可以直接逃離，去一個任何人都找不到她的地方。

私心？當初惠子和親，也是因為私心嗎？在惠子的眼里，他就只是一個可以利用，不惜一切代價利用的人嗎？為了利用他，不惜把第一次給他，不惜讓他以為她也是喜歡他的，難道這一切，都只是他一個人的一廂情愿嗎？難怪永娘和他說過一些，就是一開始惠子是想要悄悄地打掉肚子里的孩子，后來雖然沒有打掉，說不清是因為想到利用孩子。

想著這些，歐陽穆心中頓時很難過。被自己心愛的人利用，這種滋味真的不好受。

“嘶……你怎么了，把我的胳膊都要掐出血了……”慕容惠子一把扯開了歐陽穆的手，“你是哪里不舒服嗎？”

歐陽穆這才察覺到，他弄疼了惠子。雖然心里面想的是惠子為了利用她，但是他還是有些心疼，他剛剛弄疼了她：“我……你胳膊怎么樣了？要傳御醫嗎？”

“沒事了。你剛剛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是不是上次的舊傷復發了……”慕容惠子還是有些擔憂。

“沒有啊，你看我這么久了，不都是好好的嗎？”歐陽穆微微一笑，“我在你心里，是一個什么樣的存在？”

“你對我很好，你是除去了我的母親，對我真心好的人……”所以她最后還是放棄了利用他，還是對他心軟，沒有殺了他，也沒有狠下心來離開他，“若是當初你肯對我狠一點，我也可以離開這……我也可以殺了你，引發戰亂……我也就可以沒有顧忌的去做我一直以來都想做的事……”報仇雪恨。

“你顧忌什么……你若是想報仇，你可以和我說，我也可以幫你報仇的……”他還是很在意她。

“等那個人死了，我再告訴你事情的經過吧。”現在你若是知道了，你或許會埋怨我殺了那人，可是我必須要這樣，報仇是支撐我茍活至今的一個重要支柱。

“你會為了報仇，而茍活在人間嗎？”每天看著她自己的眼睛，她就會想起來當年的事情，想起來當年的痛苦，這一切，都讓她難以忘記。

雖然他真的很想知道她過去究竟發生了什么，可是看見她現在的樣子，他也不敢問，生怕她情緒激動影響到她和孩子，也不想她回憶過去的痛苦。或許剛剛，是他自己想多了吧……

“也許會的。”

“那就對了。十三年了，我也很想放下仇恨，可是，我真的沒辦法放下來。所以，我只能去繼續茍活在人間，帶著母親的意愿，還有自己的仇恨，好好的活著……”讓那人看著，她，沒有死，她是從地獄里爬出來向索命的鬼魂。

歐陽穆看著慕容惠子，想開口說一些，但是終究沒有開口，不知道要怎么說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