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餐,蕭代基和劉陽二人坐在一起喝茶。
“我說兄弟,你這樣不行啊!連個馬步都扎不穩(wěn)當,你這武義,如何出去行走江湖啊!”
蕭代基眨巴眨巴嘴,心底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到時候你給我拖后腿怎么辦?
劉陽端起茶杯,仔細品了品,果然,蕭代基就不是那種會喝茶的人。一口喝下,滿嘴人參苦澀的味道。
他真的難以想象,整天人參肉糜,到底要多差的資質,才能到現(xiàn)在還停留在煉體二重。
要知道,煉體一道對悟性的要求不高,就算是對根骨有些要求,但主要還是要看資源的供應。
在這一道上,資源遠遠比天資更重要。而蕭代基恰恰是不缺少資源的代表性人物。
就算是因為修煉的功法太差,也無法掩蓋蕭代基資質上的失分。
不過劉陽不準備多說什么,他只是個過客,想來過不久,等到蕭家的人徹底的放松警惕以后,他就會離開這個地方。
不會太久,也就在這一兩天,他可沒有興趣將自己的小命交到別人的手里。
就算蕭代基對他的態(tài)度不同尋常,但改變不了他只是蕭家的一個奴隸的事實。
蕭代基的大嗓門吧啦吧啦個不停,劉陽也不說話,只是靜靜地喝茶,時不時的應付他一兩句。
這可是人參茶,可不能浪費嘍,劉陽有一種感覺,要是再多吃兩次這樣的早餐,估計他就能成功踏入煉體一重了。
兩人喝茶沒多久,就有侍衛(wèi)前來:“少爺,馬車已經備好了。”
蕭代基抿了抿發(fā)干的嘴巴,拿起茶壺,嘴對著壺嘴,咕咚咕咚一口氣干完,最后還不忘打開壺蓋將人參拿出來,放在嘴里含著。
可以看出蕭家的家教不錯,是個勤儉持家的好男人。
咽下人參,蕭代基對劉陽道:“走吧,該去先生那里研學了。”
劉陽起身,和蕭代基并肩而行。看的一旁的侍衛(wèi)直皺眉頭。
兩人坐上馬車,劉陽忍不住問道:“我們這是要去哪里?”
“天陽書院。”蕭代基回道。
“什么地方?要去干什么?我又要去干什么?”
劉陽沒忘記他現(xiàn)在的身份,蕭家四公子伴讀。
蕭代基仔細想了想,組織組織語言道:“天陽書院是由我蕭家老祖牽頭,由天陽大小富商共同出資建造的一座書院,我蕭家自老祖以來,都是在這座書院里研學的。至于你的作用……應該就是拉架的吧!”
劉陽無語,神他么拉架的,他是伴讀的呀喂,不是侍衛(wèi)什么的,話說為什么是拉架,不應該是幫忙打架嗎?
好似看出了他的疑惑,蕭代基解釋道:“本來是可以帶侍衛(wèi)的,不過前兩年發(fā)生了一起事故,打出了真火,干死了兩個侍衛(wèi),從那以后,理光居士就不讓再帶侍衛(wèi)了。”
他才不會告訴劉陽,那兩個死去的侍衛(wèi)正是他失手干掉的呢。
至于理光居士,那是他們學院的院長。年輕的時候也曾經榮登三甲,報效朝廷,后來辭官歸隱,就在天陽書院當了院長。
劉陽已經明白他該干什么的了,就是負責在蕭代基上頭的時候死死的拉住他,免得造成意外。
當人,這只是其一,最主要的作用應該是,當真的出現(xiàn)意外的時候,被扔出來背鍋的工具人。這才是他最主要的身份。
不是劉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要用腦袋想想,蕭家明明有從下培養(yǎng)的家仆可以用的更順手,更忠誠,為什么偏偏要要買他這個外來戶,擔此重任?
工具人,實錘了,劉陽感覺他已經察覺到了真像。
到底是不是,等到了學院稍微一打聽不就知道里嗎!劉陽如果果真和他的猜想一樣,那像他這樣的工具人還會少嗎?
從蕭代基的話中就可以了解到,他肯定不是啥善茬,估計兩年前死的那倆護衛(wèi),很有可能就是他弄死的。
希望能夠平安度過這兩天,平安到他成功的實行潛逃計劃。走一步看一步吧,大不了將潛逃計劃提前兩天。
“少爺,到了。”
馬車停下了滾滾的車輪,劉陽跟蕭代基下了車。
看著眼前的幾間竹屋,他沒想到這個蕭家祖祖輩輩都在這讀書的天陽書院會這么簡陋。就只是竹海當中的幾間簡陋的竹屋。
“兄弟,你別看地方不大,但所有的教習,那都是有真才實學的,況且天陽書院只對天陽城的商人世家開放,也用不到太大的地方。”
蕭代基怕劉陽看輕了,連忙解釋道。
天陽書院說實話也就是幾個商人世家聯(lián)合起來共同舉辦的用來培養(yǎng)他們后代的私人書院。并不向大眾開放,自然就不會有太多的學生。
再說了,學習場地在哪不重要,重要的是看誰來教,天陽學院所有的教習都是花重金請來的,師資力量雄厚。
“今天上午理光居士親自來教學,你可要老實一點啊,千萬不要惹事情。”
走進竹屋,蕭代基帶著劉陽到他的座位,他不放心的叮囑道。
劉陽反了個白眼,拜托,你才是需要注意的那個好吧,誰惹事還不一定呢。
其實劉陽不知道,在理光居士教學的時候,蕭代基比兔子還乖,對于別的教習,他從來都不放在眼里,但對于理光居士,他卻畏之如虎。
沒辦法,實在是打不過呀!他只是一個煉體二重的小菜雞,而理光居士卻是一位煉體六重的大高手。
自從兩年前被理光居士打的三個月下不來床以后,他就再也不敢在他面前炸刺了。
蕭代基坐的位置在房間靠后,劉陽就坐在他的旁邊。
當兩個人就做的時候,屋子里已經坐滿了人了,但沒有一人說話,都端坐在位置上,一副認真看書的樣子。
兩人剛一坐好,就有一身穿紫色衣服的的干瘦老者走了進來,直接走到最前面的木桌端坐,想來就是蕭代基口中的理光居士了。
看著剛才還在扣鼻屎的蕭代基,變得正正經經,想來應該沒錯。
“看來人都到齊了,那我就開始講課了,今天我們就不學習新的東西了,我們就來溫習一下日月皇朝的歷史吧!”
聲音微弱,講的有氣無力的,劉陽真怕他一句話接不上來直接走了。
講的東西千篇一律,這些東西劉陽在學字的時候都已經學過。
大概就是講日月皇朝成立已經一千多年了,從當時一個小小的諸侯發(fā)展到現(xiàn)在這種程度,中間大大小小的經歷過二三十位皇帝,有的文治武德,有的昏庸無道等等等等。
當然,人家理光居士肯定不是這么講的,人家要講的是日月年號,那位皇帝在位年號功績。這些可是班科要考的,絕不是劉陽學的那些用來啟蒙的傳奇故事。
不過這些東西枯燥無味,難以引起劉陽的興趣,不一會就打起了瞌睡。果然,講課什么的,永遠是最有效的催眠手段。
臺上,理光居士講的慷慨激昂,仿佛自身化身使官,見證了那光輝歲月,可惜啊,他那有氣無力的嗓音實在不適合做演講,很難讓人引起共鳴。
臺下,劉陽昏昏欲睡,不是因為起的太早,實在是理光居士的課太催眠了,讓人忍不住打起瞌睡。整間房間里,有大半學子的狀態(tài)都跟他一樣。
至于蕭代基,剛才劉陽偷偷觀察了一下,讓他驚為天人。可以睜著眼睛睡著的,他可是頭一次見到。
就這樣,一上午的時間就在瞌睡大魔王的掌控之中悄然離去。
“好了,今天就講到這里,下面我找一個同學,跟大家分享一下。”
理光居士聲音雖然依舊有氣無力,但內容卻讓人為之一振,將房間里大部分昏昏欲睡的人都給震醒了。
“那就讓著位生面孔來回答一下吧!”
看著劉陽做的位置理光居士就知道他是什么人了。
蕭代基這個該死的家伙,這已經是他換的第幾個伴讀了?一出事就讓伴讀頂著,一出事就讓伴讀頂著,真像直接將這個麻煩精給開嘍。
可惜啊,蕭家是學院的大金主,他還不的不給面子。
畢竟人家還給了你面子不是,起碼每回還會推出個伴讀,給用來遮遮羞。
沒錯,理光居士就是故意的,你找伴讀就罷了,你還凈找些大字不識一個的來糊弄人。
這次,理光居士就是要讓蕭代基丟一個大大的臉面,算是個小小的警告,省的他再次給自己找麻煩。雖然起不了太長時間的作用,但能清靜一段時間是一段時間的。
眾人齊刷刷的向后看,在座的都是熟面孔,唯一面生的,也只有蕭代基經常更換的伴讀了。
看來理光居士也看蕭代基不爽啊,一些人臉上漏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不過很快就都收了起來。
沒辦法,他們可不想挨揍,蕭代基這家伙可不會和他們講道理。看誰不爽,先揍一頓再說。
看著齊刷刷看向自己的眼睛,劉陽無語至極。用手暗戳戳的懟了懟蕭代基。
看著他正襟危坐的樣子,要不是能聽到他那輕微的酣睡聲,他還真以為這貨在聽課呢。
蕭代基正襟危坐,眼睛睜的比荔枝都大,任劉陽怎樣戳他,他都巍然不動,也不知道醒沒醒。
算了,就知道不該講希望放在他身上。雖然兩人才認識一天,但已經足夠劉陽了解他到底有多不著調了。
你見過誰家少爺會和一個買來的奴隸稱兄道弟的?
理光居士再次催促,劉陽無奈之下只好起身。
理光居士道:“這位同學,來分享一下你的感悟吧!”
他不信這個小伴讀能說出什么,到時候就能找理由訓斥一番蕭代基,說不定還能收到一份來自蕭老爺?shù)那敢狻?
劉陽皺眉思索,他可沒有認真聽課,哪里知道講的什么。突然眼睛一亮,想起聶福喜記憶中的一句話。
開口道:“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
說罷,也不在多說其他,站在那里,低眉順眼。他只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沒人關注他更好。
可惜啊,事與愿違,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就注定了要被人矚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