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拿地圖看了下，這里距離靶場很近，開車半小時應該能到，地下車庫唯一的車被三人開走，還有一輛摩托車，他們決定先去靶場試試手。

戴上頭盔，張夢琪爬上后座，小心翼翼抓住葉玄的外套。

“要出發(fā)了，抓好。”

“抓好了。”

沒在回答，摩托車嗖一下飛出去。嚇得她趕緊摟住前面，，“開慢點，我，我恐快。”

前面沒有回答，車速稍微降了一些。

摩托沿著一車寬的小道行駛，右邊是藍色的海岸，左邊是起伏的山丘，風呼呼地吹，心卻很安靜。沿著海岸走了一會兒向左拐，兩邊變成了草地，再往前走可以看到人類的建筑，應該就是靶場了。

靶場看起來很破，大門歪歪斜斜的，原本門上還有用白漆寫的字，現(xiàn)在也褪色的幾乎看不清楚寫的什么，前面的一排房子里面空蕩蕩的，只有些落滿灰塵的桌椅，兩人向后院走去，有一排排立得整整齊齊的槍靶，有一些已經(jīng)被子彈打了很多孔，還有很多很新的放在一個水泥棚子下面堆著。

“太好了，來，你拿著槍，我去挪一下。”

“我也來幫忙。”

兩個人擺好，站在安全距離。

“你沒打過槍，我先給你演示下，你最好再借助這個沙袋，減輕下重量。”

葉玄邊演示拿槍邊對準靶子，“像我這樣，拖住槍托，閉上一只眼，看前面那個紅色的圓心，對準以后，扣動扳機。”

“砰。”

在圓心外面一環(huán)，出現(xiàn)了一個圓孔。

“好久不打，生疏了。你先來慢慢試試。”

真要自己試，還是有點緊張，回想著剛才葉玄的動作，“你看，這樣對不對。”

“肩膀抬得太高了，你身體不要完全側(cè)著，稍微放松一下。”

“ok，放松。這樣呢，我這樣好像有點瞄不準。”

“來，你來這邊，這里有沙袋，把槍放上，胳膊抬起，閉上一只眼。”

不知什么時候，葉玄來到她身后，幫她調(diào)整姿勢，她感覺整個人仿佛都被他圈在懷里，臉燙燙的，“靠太近啦！沒辦法呼吸啦！”內(nèi)心在吶喊，整個人像冒煙了一樣，直到葉玄發(fā)現(xiàn)她的異常。“你怎么了，在發(fā)抖？”

“你離我太近了，我緊張。”說話聲音像蚊子一樣。

“撲哧”，葉玄笑了起來，“你，像是得了男生過敏癥。好好好，我剛才沒注意到，現(xiàn)在離你遠點，你記住我剛才說的了么。”

“嗯嗯。”小雞啄米狀。

“試一下吧。”

呼，深呼吸。

紅色圓心就在前方，扣動扳機，子彈嗖的飛出。

“砰。”一擊即中。

“哇！我打中靶心了！”

“可以的，第一次就打中了，有天賦。”

“嘻嘻，運氣。我要再來。”剛才的緊張尷尬完全消失了，此時此刻整個人沉浸在中靶的激動中。

“ok，你再多練練，我也熟悉熟悉，你這個練熟了，再試試不借助沙袋自己用胳膊把握平衡。”

“好的！”

砰！耶，擊中啦！砰！唔，脫靶了……

一下午，兩個人都在練習射擊，到最后子彈用的差不多，張夢琪的胳膊也酸的不行了。“真槍真的太重了，沒力氣了。”

“挺厲害了，第一次射擊就能到這種成績。”

“你教的好，非常感謝！”被夸的有點不好意思，她也內(nèi)心非常感謝葉玄。

“我們回去吧，也快黑了。”

“嗯嗯。”

兩個人走出靶場，突然，葉玄停頓了一下。

“噓，你看。那邊。”他用手指了指遠處的草地。

他們來的路上有很多草地，現(xiàn)在葉玄指的正是那邊的草很茂盛，此刻那邊有一群野雞？

是野雞還是錦雞，總之是一種長得和雞一樣的生物，身上的羽毛是黑白灰條紋的，在草地上散步，時不時吃吃蟲子。

“我們悄悄靠近，練練手，說不定今晚可以改善下伙食。”

“我有點緊張，我沒真殺過雞。”

“其實，我也沒有。”

“哈哈，你不是學醫(yī)的么，你還怕這個？”

“畢竟，我殺的都是人。”說著他還用手比劃了下拿刀劃破肚子的手勢。

“emmm，你這個更嚇人。”張夢琪打了個冷顫，真冷笑話，不過倒是不緊張了。

兩個人借助一個又一個小灌木，慢慢靠近。

一直到距離雞群20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來，你試試。”張夢琪選手被推舉。

“行。”舉槍，好，就是你了，小黑。

剛要瞄準，小黑突然在別處發(fā)現(xiàn)美食，移出鏡頭外。

好的，下一只，小花，但是小花是個多動癥，沒有一刻是停留下來的。

下一只……

“喂，你在干嘛呢。”五分鐘沒有聽到一聲槍響。

“那些雞都是動的，不好打。”

“當然是動的，活的畢竟是。”葉玄努力忍住不笑。“沒事，你看準開槍就行了，打不準再換。

”好的，這次一定。”

“小白，就你了，那只紅冠小白雞正在安靜吃蟲子。”

只聽“喀”一聲，子彈擦著羽毛而過射入了草地。

雞群就像在熱油鍋里滴了一滴水，瞬間沸騰，一時間雞們向各路逃竄。

葉玄站起來砰砰幾槍，有雞被射中了，雞血飛濺，羽毛紛飛，其他雞都跑的遠遠的或者藏起來了。他走過去，撿了兩只雞回來，還滴著血，她下意識避過頭去。葉玄注意到她的小動作，把雞，脫下外套把雞裹起來。

“你這樣衣服全沾上雞血了。”

”沒事，回去洗，這樣好拿，走吧。”夢琪內(nèi)心有點小慶幸，還好，自己第一次見到這種帶毛帶血的場景，心里毛毛的。

回去的路上，天色有點暗了，海風還是依舊溫暖。多出來兩只雞綁在后座，一路顛簸雞血慢慢滲透衣服滴在了地上，一滴兩滴三滴，紅色的血就像是指路標，跟隨他們一路回到了中心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