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 荒野獵槍
- 渴河
- 1735字
- 2020-01-03 14:36:01
暮色依舊把平素的草場裝點成斑駁的暖色,在回憶中掙扎的唐玄躺在草地上一動不動,在亞瑟遠去的背景漸漸渺小后,唐玄內心已經明確預感到一絲不妙,這感覺像極了兩年前躺在行軍床上的感覺,這分明就是磷中毒的癥狀。唐玄忍著不適,從腰間拉出水壺大口大口地喝著水。
遠在棕馬草原忙碌的烏蘇也莫名其妙的不適起來,或許是母子連心的緣故,烏蘇招手喚來已稍許懂事的唐十五,扶著她走進帳篷。
等至傍晚8點40分,草原已經做好了迎接黑暗的準備,昏沉的唐玄被仿佛路過他身邊的一頭小牛用舌頭舔醒,當他漸漸支撐起身子,準備繼續背著撿來的戰利品上路時,他才發現伊麗莎白不知何時又窩在自己皮襖里。
回到達塔爾草場內的木屋時,天已經黑了,唐玄拖著疲憊的身子坐在木屋的角落與伊麗莎白一起吃著肉干,亞瑟則在一旁專心鼓搗著帶回來的“戰利品”(礦坑里的泥土及戰刀、老式獵槍)。
第二天上午的一早,唐玄拖著病態走出屋子迎接暖和的陽光,亞瑟則躺在行軍床上呼呼大睡起來,木桌上擺著亞瑟喝剩下的半杯咖啡和一本寫著歪歪扭扭文字的破書,書的旁邊,躺著撿回來的破舊獵槍和戰刀。伊麗莎白從桌角串出來繼續覓食,達塔爾草場風平浪靜,不遠處走來走去的牛馬搖著尾巴吃草。
“坨坨鐵匠,準備好家伙吧。”一個渾身粘著泥巴的小伙子從破舊的欄桿外面翻身而入,對著唐玄喊出。
唐玄瞥過臉迎接道:“朝克圖,這里不屬于你,吵著了亞瑟,他會要了你的命。”
“哦,可憐的坨坨,這話你至少說了不下30次,這次我很希望那個外國佬對敢在我褲襠里放槍一槍,哈哈~”那小子邊走邊跳充滿著不屑和嘲弄。
“好吧,朝克圖,你有什么吩咐,說吧。”唐玄面不改色的問道。
朝克圖拉下嬉皮笑臉,沉思一下說道:“阿木爾被那條走狗帶走了!”
聽到這話,唐玄握著拳頭跑到朝克圖面前抓起他的手急忙問:“你說什么,朝克圖,你說阿木爾怎么了?”
朝克圖使勁甩開唐玄緊抱的雙手,有些不快的說:“對……~她,她被抓走了!”
“不、不,她是自愿跟著納塔爾騎馬走的,她走的時候還穿著出嫁的衣服。”說完這些,朝克圖的直勾勾的眼神似乎有些茫然。
“哦~~什么?她自愿去?”唐玄抬高嗓門又問。
“對,對,千真萬確的,坨坨,她走的時候我一直跟在馬屁股后面,后來路過你的打鐵棚,我見她從腰間抽出一個長長的根子丟在棚子頂上。”朝克圖說著說著開始面露難色。
“你說,是納塔爾,就是在村子里屠殺那個男人嗎?”唐玄一把揪過朝克圖的領子,近乎面貼面的又問。
“沒錯!我確信,他死了我都認識他!”朝克圖咬牙切齒的瞪著眼睛回答。
“朝克圖,我心口痛。”唐玄捂著胸口面色難堪。
“坨坨,你想想吧,為我們做些家伙,我們可以解決那個畜生的。”朝克圖堅定說道。
“讓我想想,朝克圖,你趕緊離開這里,被亞瑟知道了不好。”唐玄一手推開朝克圖,轉身背對著朝克圖說到。
“也好,坨坨,阿木爾走的時候留下了淚水。”說罷,朝克圖,轉身飛一樣的消失在柵欄外側。
唐玄一時間被突如其來的朝克圖搞的昏頭轉向,悄悄回到木屋后,他努力回想著朝克圖剛剛說過的話。“對,他說阿木爾走的時候丟在棚子上一個東西,是什么呢?”唐玄想到這,立馬清醒了過來。他回頭掃視了一下周圍,察覺出沒有任何異樣后,抓起還在桌角下不停吃東西的伊麗莎白,一個箭步沖出屋子,直奔打鐵棚。
再說阿木爾自從跟著納塔爾離開草場前往軍營的過程中也充滿坎坷,先是納塔爾找了一個十足的理由要驗證阿木爾是否是干凈的女人,于是,兩個士兵用斗篷圍了一個臨時帳篷,在荒無人煙的行進途中,可憐的女子被狡猾的豺狼在光天化日之下猥褻。當阿木爾痛苦的內心被淚水撫慰平順后,又有一股狡猾的獵鹿人埋伏在草叢里來偷襲,好在納塔爾是個出色的搶手,在付出了兩個隨從的生命后,阿木爾被納塔爾保護的近乎完美無缺。最后,當他們離軍營不到一英里的距離時,自信的納塔爾竟然馬失前蹄,被捕捉黑熊的深坑困了整整一夜,直到第二天一早,看守發現納塔爾的黑馬在漫無目的的奔走后,才在捕熊坑中救起了二人。
到達軍營后,美貌的阿木爾終于見到了鬼魅一般的武勒將軍。“這個男人似乎并沒有想象中的那樣高大!”當阿木爾站在行軍帳篷里時,納塔爾湊過來悄悄的告訴他站在中間的那位便是武勒將軍。此時武勒將軍正在和兩個高大的軍人站在一張地圖前描畫著什么,阿木爾看著眼前男人專心治治的樣子,不由得心頭的厭惡之情隨之而去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