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
“第一百五十八!”
“第一百五十九……”
……
“第二十五十……”
鄭天手起刀落已是不知殺了多少蟑螂人,這些蟑螂人如無止境一般,如何都殺不完。
鄭天此時的戰力只有凝氣初階,被城主陰了一把后,連掉兩階,真的很想教他做人。
這些蟑螂人勉強還能對抗,戰力只有聚氣高階,弱小一些的聚氣中階,被金甲蟲吃掉的蟑螂倒是有固氣中階的實力,可惜一命嗚呼了。
身前已是尸山血海,可蟑螂人根本殺不干凈,握刀的已經麻木,體力漸漸跟不上,若是再無法突破出去,到了最后便只能葬身蟲腹。
“噗!”一刀劈開撞來的蟑螂人,再一腳將身后蟑螂人踹退,鄭天利用有限的空間,用盡全力往空中躍去,躍至上百米高空,還來不及喘口氣,這些蟑螂人竟然跟著躍上來,密密麻麻鋪滿整個天空,鄭天暗罵一句失策,真是上天無路,下地無門。
“噗!”一刀將身前的蟑螂人劈碎,身體開始下降,下面是數不清的蟑螂人躍上去,眼中散發嗜血的光芒。
鄭天雙眼一瞇,索性做出一個大膽的決定,一腳踹在躍上來的蟑螂人頭上,以此借力繼續往上躍去,在跳躍過程中看準時機一腳一個蟑螂人,在空中騰挪翻轉一路往前方密林跳躍而去,那片密林是唯一沒有蟑螂人的區域,為了擺脫這些煩人的玩意兒,鄭天根本顧不得許多。
“噗!”
一刀將攔路的蟑螂人劈掉,再一腳踹在身邊一名蟑螂人身上,鄭天離目標越來越近。
蟑螂人似已發現鄭天的想法,拼了命的攔截。特別是遠處還有一只拇指大小的蟑螂一直在指揮這群蟑螂人。
鄭天拍拍衣袍內的金甲蟲示意其去消滅那只蟑螂,金甲蟲翻滾身體根本不理會鄭天的要求。
鄭天頓時氣急,吃飽喝足啥事不做盡惹事,頓時抓起金甲蟲就往蟑螂那邊擲去,蟑螂似乎極其恐懼金甲蟲,剛出現便溜的遠遠的,指揮一大群蟑螂人去圍堵它。
金甲蟲懶洋洋的繞著鄭天飛翔。
鄭天狠狠一蹬道:“事情你惹出來,再不解決以后甭想讓我給你獵取黑晶!”說完便一刀將一名蟑螂人劈碎。
金甲蟲這才懶洋洋的飛離鄭天,朝蟑螂直直飛去,任何阻攔在前的蟑螂人都被快速吃掉。
鄭天不禁疑惑這小東西吃下的食物都往哪里裝了?畢竟肚子才那么點。
蟑螂這下徹底怕了,用盡平生最快的速度飛離金甲蟲,可一切都是徒勞的,根本無法阻攔它的步伐。
蟑螂被逼至絕路,指揮無數的蟑螂人不要命的進攻,漸漸的鄭天感到吃力,距離密林已不足一千米。
隨著蟑螂人不要命的反撲,漸漸力竭的鄭天眼前一黑,就被高空中的蟑螂人撲在身上,轉眼間便有十數個撲上來,鄭天一路往土地摔去,捏了捏神雷符,最終選擇放棄,畢竟現在還沒到真正的絕命時刻,只能用三次的神雷,每用一次都跟割肉似的。
“嘭!”巨大的響聲,如天搖地動。鄭天被密密麻麻數百個蟑螂人壓在身下,最后一眼依舊是金甲蟲懶洋洋的朝蟑螂飛去。
“你大爺的……”
濃臭襲來。臭!很臭!非常臭!如穿幾十年沒洗的臭襪子,又如臭到懷疑人生的臭雞蛋,這群蟑螂人臭的令人癲狂。
無數吐著唾沫的嘴巴在鄭天身體撕咬著,幸運的是真氣從凝氣高階退到初階,可身體的防御卻是凝氣高階的,任憑這群畜生如何撕咬,皆無法傷害鄭天一絲一毫。
健壯的身體不斷被啃舔著,不一會便全部沾滿蟑螂人的口水,身體又濃又黏。
鄭天閉起雙眼,想哭!
撕咬不成,這群蟑螂人便開始用鋒利的尖刺手撓抓,身體頓時被撓傷抓破。
是可忍孰不可忍,鄭天一身怒吼,用盡全部力量撐開蟑螂人。
如背負大山。
“啊!”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
“嘭!”數十只蟑螂人倒飛而出,鄭天站在原地如同地獄惡魔,身上滴滿惡臭的液體,咬著牙,殺氣如永無止境,握起殺豬刀,一刀便將兩名蟑螂人劈碎,一頭如青龍的真氣拳罡將數名蟑螂人砸碎。
如地獄修羅,鄭天殺至最后一絲力氣,癱倒在血泊中,身邊躺著數不盡的蟑螂人尸體。
綠色的血液幾乎澆灌到嘴里。
蟑螂人早已退去,一只金甲蟲叼著一只蟑螂慢悠悠的飛回來,落在鄭天鼻頭之上,數息便將蟑螂吃掉,邀功似的晃動觸須。
“切!”鄭天一翻白眼。
“嗡嗡嗡!”金甲蟲煽動翅膀,停在鼻頭閉起雙眼。
鄭天早已累癱,就連動動手指頭都勉強。
身體泡在蟑螂血液中一開始還未察覺,久一些后便驚喜的發現,城主留在體內的那股氣息,正快速被蟑螂血液吸出,且一些原殘留在體內極難發現的舊傷淤血,被發現修補。鄭天整個人變的神清氣爽,雖然依舊無力,可原本殘敗的身體得以修復。到了最后蟑螂血液開始淬煉體魄,闊寬筋骨脈絡,真氣運行更加流暢。
大約一個時辰后,閉眼調息的鄭天動了動手指,緊接著睜開雙眼。
眼中精光一閃,因禍得福來不及用藥物修復的殘破身軀,已完全康復。除被打破的氣海無法凝聚真氣珠子以外,鄭天戰力已恢復凝氣中階。
一指彈開金甲蟲,從地上站起,鄭天閉眼,隱約間一絲若有若無的水聲傳來。
鄭天頓時感到身體麻癢的難受,又臭又惡心,干嘔幾聲,一陣反胃,差點忍不住吐出來。
鄭天默默保證,以后見一次蟑螂殺一次,絕不手軟。
鄭天一步步朝密林走去,那絲若有若無的水聲正是從密林傳來。這是一片一眼望不到頭的密林,黑色的土地、黑色的樹干、黑色的樹枝、沒有葉子。
走的近了才發現,這些樹木非常巨大,每一顆皆如參天大樹,數人合抱不過來。
令鄭天失望的是沒有一顆樹木掛有葉子,每一顆樹木皆如黑暗深林中的老巫婆一般猙獰恐怖,靜悄悄的毫無生機,讓行走在其中的人充滿一種壓抑的恐怖感。
被彈飛的金甲蟲屁顛屁顛的飛回來,繞著鄭天飛行,最終停在肩頭位置。
“吆呵!怎么不跑我衣袍內了!”鄭天氣道。
金甲蟲無動于衷,閉起雙眼,懷中抱著兩顆白色的便便。
“切!還真是的!連便便都要抱著睡覺!”鄭天一肚子怨氣。
鄭天自顧自的說著話,一個人實在太過無聊,只能把金甲蟲當成聽眾。
不出一個時辰,水流聲越來越大,鄭天暗自慶幸身體已經進化到一定的地板,就連如此遠的水流都能聽到,否則身上這些骯臟的玩意兒,今夜就洗不干凈了。
遠處亮起一抹亮光,并非太陽,只是天空由黑轉昏暗。
原本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現在如披上一層黑紗,雖然依舊有些看不清遠方的風景,可對于平常人來說足夠看清道路。
鄭天哼著歌曲,人在廣東已經漂泊十年這首曾在網絡爆紅的歌曲行走在密林中。
這首歌唱出了每一個在大都市拼搏的人的心聲。包括鄭天。如很多人一樣鄭天只喜歡這兩句,其它的一般般。
地上沒有落葉,沒有野草,光禿禿的一片,只有烏黑的土地,以及裸露地面的樹根,鄭天一拳砸在一顆巨木身上,只能砸出一個拳頭大小的深洞,卻是無法砸斷巨樹,心中微微詫異,這一拳放在蠻荒之地,一拳下去巨木必定從中斷裂,貌似這片區域真如想象中不一樣,任何物質都比蠻荒之地更堅硬。
肚子已經咕嚕嚕直叫,遠處終于出現一條手臂粗細的黑蛇,鄭天內心一喜。有妖獸就說明這里可以生存,如若不然要靠吃掉那些蟑螂生存,想起曾看過的一部災難電影名為雪國列車,這里面的窮人便是靠吃蟑螂存活下來的,鄭天寧愿餓死。
黑蛇見了鄭天反倒一點懼怕的跡象都沒有,反倒吐著蛇芯子使勁朝鄭天游來。
鄭天雙眼一瞇,笑道:“好你一條小蛇,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今日就讓你成為我腹中餐!”
鄭天說完,朝黑蛇躍去,五指成爪,死死捏住黑蛇七寸。
“嘶!”黑蛇七寸被捏劇烈的掙扎,整條蛇身都盤在鄭天手臂上。
鄭天不屑一笑,黑蛇這點力量連撓癢癢都不算。
肩上的金甲蟲突然飛起,朝一旁快速掠去,鄭天一愣,正想怒罵一聲,卻是突然一股驚悚傳遍全身,接著不由自主的就地一滾,滾出數米后,回頭一看,頓時嚇的心肝具裂。
只見一條大如飛機的黑蛇不知何時出現,一口濃黑的毒液噴在鄭天原所站位置,毒液異常猛烈不斷腐蝕黑土地,不一會便腐蝕出一個巨大的土坑。鄭天暗暗吃驚,這毒液若是噴到身上,只怕不出數息便成為一攤血水。
鄭天眉頭一皺,接著再次朝一旁翻滾而出,只見又一條較小一些的黑蛇出現,同樣噴出一口毒液腐蝕原來的位置。
鄭天欲哭無淚,本只想抓條小蛇果腹一番,卻不想連人家祖宗都跑出來。
兩條巨蛇并沒有采取進一步行動,鄭天心頭一條決定賭一把,輕輕的將小黑蛇放在地上。
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道:“兩位大哥,我無意冒犯。起先并不知道這小黑蛇是你們的孩兒,但請你們原諒,我這就速速離開!”
鄭天說完微笑著一步步后退,接著飛速遠離,感受到兩條大蛇沒有追上來,不禁暗自慶幸,卻又有些疑惑。
兩條黑蛇揚起蛇頭目送鄭天離開,一直盯著鄭天脖子上佩戴的牙齒,冰冷無情的蛇眼相互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