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可能的創新與研究拓展

1.6.1 可能的創新

與已有的研究成果進行比較，本研究可能在下述方面有一些創新之處。

（1）在方法上，本研究將現代農業發展、資本深化、資本錯配所導致的環境阻滯與中國農業政策評價有機結合起來，放在中國特定的時代背景下進行分析，而這種結合在已有的文獻中并未得到充分的展開。已有的文獻顯示，現代農業發展的過程，就是資本深化的過程，故而在各國的實踐中，都廣泛地采取了促使農業資本深化的措施。但對于中國而言，農民占了人口的大多數，而農業生產的自然資源又相對不足，按人均來說，與世界平均水平有著較大的差距。如何促進資本深化，提高農業現代化水平，提高有限的資本利用效率，是中國農業政策設計必須考慮的難題。本研究在宏觀數據梳理的基礎上，基于農戶資本投入效率分析，探尋農戶生產效率低下的成因，試圖為提高中國農業生產效率、促進農業增長的政策設計，提供決策基礎。

（2）在對中國農業資本深化的認識上，本研究提出了自己的結論。關于資本在經濟發展中的作用問題，學術界已經達成了共識，經濟發展離不開投資，但片面依賴投資拉動的經濟增長模式已難以為繼。本研究在對中國資本增密途徑具體評價的基礎上，給出經濟發展中資本投入的客觀效果評價。本研究發現，中國政府主導下的投資扭曲應該為中國經濟發展低效率負責，而不是資本投資本身。我國投資拉動的經濟增長方式實際上是以扭曲社會資源配置為代價的，資本投資的三次產業扭曲配置，導致政府農業投資不足。加速資本進入農業，提高農業資本深化水平，對于中國來說，不僅是必要的，而且是急需的。

（3）在農戶資本積累的制約因素上，本研究也有相應的發現。本研究詳細分析了農業過密、土地不完全商品化下的農戶資本積累影響。從中國農戶來看，雖然其也是置身于農業資本深化過程之中，但是由于歷史和現實的原因，農戶對于資本的認識有著較為明顯的局限性，對資本的利用水平和能力處于低下狀態。面對農業過密化和土地不完全商品化限制，如何培育農戶資本意識，是中國農業資本積累必須正視的問題。本研究通過對農戶貨幣資本流的深入分析，試圖弄清楚他們的“錢從哪里來，到哪里去，利用效率怎么樣”等問題。中國農業資本收益率偏低、抵御風險能力弱，導致農業自身資本積累緩慢，社會資本進入動力不足；農村資本流出的虹吸效應，包括農村居民消費、機構存款流出，加劇了農業資本短缺。政府農業投資對于改善農業貿易條件、促進資本市場一體化發展和促進區域平衡發展方面，意義重大；考慮到農產品的政治商品屬性和農業環境保護價值，政府農業投資對于中國農業現代化發展，具有舉足輕重的作用。當前應該通過政府財政和貨幣性政策杠桿，充分發揮財政資金的“藥引子”作用，聚集和引導更多的資本向農業農村投放。

（4）在農業資本深化與可持續發展的關系上，本研究進行了相關的探索。本研究從資本形成視角，分析中國農業綠色化發展的路徑，并在此基礎上創造性地提出三農主義的設想，這樣的研究對于鄉村振興政策設計有一定的借鑒意義。農業資本積累不足，不可避免地威脅農業的自生能力和遲滯農業現代化進程。中國農民土地資本收益缺失、勞動力不完全商品化、生存農業壓力背景下的有限資本錯配，使得化肥農藥被過度施用，導致農業面源污染已經成為中國農村環境污染治理的最大挑戰，而這反過來又會影響農業的可持續發展。政府農業政策與環境政策協調機制，是農村生態宜居和農業可持續發展的制度基礎。探索資本深化與環境阻滯的關系，在此基礎上提出相應的對策，對農業資本的投入進行引導和優化，使之更好地為現代農業發展服務，這可能會在實際農業生產中產生一定的積極作用。

1.6.2 主要不足

受主客觀條件的制約，本研究在以下三個方面應該繼續改進。

一是由于相應的數據還不夠全面、充分，所以本研究還有相應的不完善之處，有些研究結論尚存在值得商榷之處；由于農業資本積累數據獲得困難，考慮到數據的可獲得性，本研究更多地關注增量資本投資效率評價，沒能對存量資本進行系統核算，導致研究中的一些計量結果可能存在一定的偏差。

二是對于農業資本深化的機理及路徑研究，在理論的搭建上尚不夠成熟，推理演繹中不免力有不逮，故而仍有需要補充乃至修正之處。

三是本研究只是分析了資本深化借由稟賦結構變化對于農業生產效率的影響，但一個不可回避的問題是，稟賦結構時間變動將會通過技術選擇影響農業資本深化的程度和方向。由于動態時間序列數據的缺失，本研究并沒有對資本深化與稟賦結構變化的相互影響展開深入分析，這有待于本人以及所在的研究團隊在下一階段圍繞該問題再進行系統探索。

1.6.3 可能的研究拓展

在可以預期的未來，資本深化將是中國現代農業發展的題中應有之義，也必將與新時代經濟社會發展的大勢行隨事遷。有鑒于現有研究的數據不足，加之農業現代化、綠色化評價方式尚需進一步完善，故而本研究雖然形成了初步的觀點，但在總體上還只是探索式的。希望未來在本研究的基礎上，繼續收集相關數據資料，對國內外的最新研究成果進行跟蹤，同時積極思考中國農業現階段發展中出現的一些新情況新問題，從資本的視角進行更加深入的分析，力爭使這個領域的研究更加科學，更加有實際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