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呼出的氣打在對方的臉上，曖昧氛圍中恍若無人的擁著。

這個姿勢其實感覺并不好，靳沫眨眨眼面色已經染紅，微動身子伸了食指按上他的唇，蠱惑聲線：“那去哪？”

黝黑的瞳孔里倒影著她，褚冧看了她一會，然后松開臂膀讓她身能端坐，再沒有回復。

摸不清心思的才是褚四爺，靳沫撇撇嘴身子回到原位，繼續手上的工作。

車熄火，兩人下車。

再次面對這棟遺留許多美好的房，靳沫心口難言觸感，臉上是溫柔的笑。

褚冧站她身旁，沉默著，看她笑。

主動邁步向前，靳沫走到大門前，輕車熟路把手摸索在門前夜燈的盞檐下，摸到按鈕，欣慰一笑，“沫九。”

音落，只聽一聲響，大門已經打開。

隨著大門打開的，整棟房周邊包括院子里的燈全部點亮，瞬間燈火通明，靳沫被燈光包圍，像在發光。

轉身，燈火闌珊處，他就在那里。

很俗，但是應景。

面對面站著，靳沫整顆心熱乎發燙，熱到眼里沁水汩汩，“回家了。”她說。

原地手插西裝褲口袋的褚冧，目光不曾離開過她，此時也終于松懈下表情，回應一笑，走向她。

‘四方’，生根愛情樹，他們的第一個家。

那時候，褚冧人生第一桶金用在了買房，圈養了靳家數九嬌氣的最乖張。

那時候，靳沫宅在‘四方’的日子比回家的次數更多。

很長一段時間里，一個上班一個上學，不管多累多忙褚冧總是準時出現在大學校門口接她。

金屋藏嬌的日子靳沫過的不亦樂乎，有人愛，不害怕傷害不擔心未來，她的全世界里滿滿都是他。

那是很多人理想的戀愛最佳狀態，甜而不膩無波瀾久伴的愛情。

玄關處人高的手辦，入戶柜旁單一的懶人換鞋凳，客廳是喜歡的蒲公英吊燈和質地極軟滿鋪的地毯，房間內獨立花形浴缸，包包雜物間里依然擺放整齊的東西，還有衣帽間能容納百鞋房間高的超大鞋柜和同款衣柜等等...一切都和記憶中重合，全是她所留下來的印記。

靳沫走了一圈，看了一圈，回想了一圈。

一直跟在她后面褚冧，這時不動聲色的上前將衣柜門向左推開。

入眼是一片絲滑感滿目，靳沫一瞬怔愣，表情多變最后是‘噗嗤’一聲笑。

衣柜里沒別的，清一色都是睡衣，各式各樣各色的睡衣。

站在衣柜前靳沫笑止不住，再看看站衣柜左側跟睡衣靠極近的褚冧更是覺得好笑。

表情平靜但嘴邊同樣掛笑的褚冧并不覺得自己突兀，眉宇一挑，說：“最新款。”

笑著，她靠近他，靳沫抱住他。

手掌在他的背上輕撫，頭靠在他的肩，說：“辛苦了。”

等一個沒有歸期的人何嘗不辛苦，一個人站在原地堅持愛一個人何嘗不辛苦，獨自經歷時間的考驗何嘗不辛苦。

感受著被她的氣息包圍，整個人的棱角也跟著柔化，環住她，唇邊漫延釋然的笑，褚冧閉了眼。

Baby，Досвидания。

再見，又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