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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笄禮

第二天一早,碧草就來敲門,端了一盆水進來,“小姐,起來了,今天可是你的大日子呢。”

周紹迷迷糊糊的說,“什么大日子?讓我再睡一會兒。”

碧草回答道:“世女,你忘了,今天可是您的笄禮啊!”

笄禮?周紹從床上一下子坐起來,“今天是我的笄禮?”

碧草:“是啊,世女。快起來準備啦。”

今天是我的笄禮,也就是說今天是我的生辰,十月初八。怎么一點一點緩沖的時間都沒有,剛一重生,就要舉辦笄禮,這可是件累人的事情。怎么沒有早幾天過來,也好準備一下,笄禮的過程是什么來著?

小世委屈道:“我也想早幾天過來,可是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啊。”小世在心里嗚嗚嗚,一遇到她,我不是在委屈,就是在委屈的路上,我也是很厲害的好不好?

周紹沒有理會它,趕緊下床,坐到梳妝臺前。

碧珠來稟報道:“世女,水已經備好了,可以沐浴了。”

碧珠是我的另一個大丫鬟,她從小學醫,醫術雖不能說是得心應手,但也小有所成。

周紹坐在浴桶里,想著笄禮的事。笄禮一般是貴族女子在訂婚之后出嫁之前舉辦。一般都在十五歲左右,如果一直待嫁沒有許配人家,那就到二十歲的時候,才行笄禮。

周紹是平王殿下唯一的女兒,將來是要繼承平王的位子。至于為什么要讓女兒家繼承,也是有原因的。平王一脈向來都是一脈單傳的,雖然平王有很多女人,但是硬是生不出來。連一個懷孕的都沒有,平王也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問題,也找大夫看過,但是確實沒有問題。

平王糾結了一陣,沒辦法,只能好好培養周紹。

周紹日后如果要嫁人,只能入贅,不能外嫁。前世,她吵著鬧著要嫁給五皇子李閑,肯定讓父母為我傷透了心。想到這里周紹心中又是一片黯淡。

今天是她十五歲的生辰,無論她有沒有許配人家,都是要舉辦笄禮。笄禮代表她已經長大了,可以處理政務了。

一般來說女子及笄,正賓都是請女性長輩來及笄的。可是父親卻花了好大一番工夫,請了一代大儒孫成博孫老先生為她舉行笄禮。孫老先生學識淵博,德高望重,平王境內有一半的文官都是他的門生。若是得了孫老先生的欣賞,處理政務必定事半功倍。可見父親對我寄予厚望,并沒有因為我是女兒身放棄我。可是她終究是辜負了,這一次一定不會辜負父親的期望。

周紹沐浴之后,坐在梳妝臺前。

有一道清麗的人影從門外走來,身穿淺綠色的衣裙,嘴角掛著溫婉的笑容,讓人感覺親切。

周紹愣愣地看著她,一時間竟沒認出來。只見來人笑了,“怎么了,才幾天不見,竟是傻了,怎么這么看著我。”

周紹這才想起來,這是我笄禮的贊者,也是我的娘家表姐叫張霏。已經十六歲了,而且已經許配了人家,只等著來年嫁過去。

周紹看著她,甜甜地叫了一聲,“表姐。”

張霏走到周紹身邊,扶著周紹的肩膀,看著鏡中的周紹,“準備好了嗎?”

周紹點點頭。

笄禮在家廟舉行,周紹換好采衣采履在更衣室等待笄禮開始。

一切準備就緒之后,平王穿著鄭重的禮服,三十多歲的人,看起來還像二十七八一樣,帶著青年人沒有的成熟魅力。

平王站在家廟中間,“今天,小女周紹舉行成人笄禮,感謝各位的到來。現在,小女周紹成人笄禮正式開始。”

張霏帶著周紹走進家廟,張霏在西階站定。周紹向賓客行禮,她還在賓客中看到了顧皎,他依然是那般年青有活力,帶有一點紈绔的嘴臉。一點也不像能坑殺百萬人的樣子。

周紹眼神略過顧皎,面向孫老先生。有司奉上羅帕和發笄,在孫老先生旁站定。孫老先生雖致力于文學,但也注重身體。他目光深邃,表情嚴肅地走過來,高聲吟頌祝辭:“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志,順爾成德。壽考惟祺,介爾景福。”然后周紹梳頭加笄,周紹去更衣室換上與頭上發笄相配的素衣襦裙。

周紹穿著襦裙出來,向平王夫婦行拜禮。周紹看著平王夫婦,有點感動,有些愧疚,眼眶微微發紅。一切言語,都化為一拜。

平王看著周紹點點頭,感嘆女兒終于長大了。

孫老先生洗手之后,有司奉上發釵,孫老先生接過去。走到周紹面前,高聲吟頌:“吉月令辰,乃申爾服。敬爾威儀,淑慎爾德。眉壽萬年,永受胡福。”張霏幫周紹去發笄,孫老先生幫周紹戴上發釵。

周紹去房內更換與頭上釵冠相配套的大袖長裙禮服。

周紹穿著深衣,再次出來向孫老先生行拜禮。

孫老先生再次洗手,有司奉上釵冠,孫老先生接過。走到周紹面前,高聲吟頌:“以歲之正,以月之令,咸加爾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黃耇無疆,受天之慶。”

張霏幫周紹去發釵,孫老先生為周紹加釵冠。

周紹去房內更換與頭上釵冠相配套的大袖長裙禮服。

周紹著大袖禮服、釵冠出房后,向天地行拜禮,以示對天地的敬畏之心。

孫老先生為周紹取字,高聲吟頌:“禮儀既備,令月吉日,昭告爾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于假,永受保之,曰穎秀甫。”這字還是和前世一樣,意為聰明、不泯于眾人。

周紹答:“穎秀雖不敏,敢不夙夜祗奉。”向孫老先生行禮,孫老先生向周紹點點頭。

周紹再次跪在平王平王妃面前,聆聽父母的教誨,思緒又飄向了前世,竟沒有聽清楚平王說了什么。只覺得突然安靜了下來,周紹反應過來答:“兒雖不敏,敢不抵承。”向平王平王妃行拜禮。

行完禮后,周紹要向孫老先生、張霏、學者、有司、賓客行揖禮。如此,笄禮才算完成。

前世的笄禮可把我累了半死,今生又來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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