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劫案頻發
- 余一丁
- 卯牛
- 4938字
- 2020-04-08 08:00:00
第二天一大早余一丁便辭別了鐘離郡王父子。
為了便于趕路,這次他和柳翠不再乘坐馬車,林嘯天給他們夫妻二人專門在護衛營挑選了兩匹好馬,又出具了路引,順便將郡王贈送的二十兩金葉子路費銀一起奉上,讓余一丁感激不盡。
不過送行的人中并沒有鐘離雪的身影,余一丁只道她仍舊是宿醉未醒,加之自己又著急趕路,也就沒有再等鐘離雪前來便與眾人匆匆道別……
昨夜回到王府是鐘離宇出來迎接,見到妹妹居然喝成如此模樣心中甚是奇怪,在他的印象中鐘離雪是滴酒不沾的。
余一丁簡單同他解釋了一番后鐘離宇恍然大悟,他大概想象得到妹妹應該是對余一丁暗生情愫,畢竟頭次回來的時候他就察覺到鐘離雪的情緒不太對頭。
本以為是妹妹擔心父親會不同意她跟著余一丁夫妻一起去碧云峰,現在想想可能是這次去呼圖木格郡的途中發生了一些事情讓妹妹對余一丁產生了愛戀。
鐘離宇想到此處不禁暗自嘆息,不僅是因為余一丁已婚,就算他是獨自一人可能父親也不會同意這門親事,理由還是門當戶對,鐘離宇很明白這些觀念在父親心目中的分量,就算想要拉攏收買余一丁這種異人,也不能用自己女兒做餌吧。
不過好在余一丁夫妻立刻就要上路,也許等上一段時間以后自己的妹妹就會慢慢將這份感情放下吧,鐘離宇只能這樣希望了。
其實鐘離雪早就醒了,但是她不敢去送余一丁。
雖然平日里這位大小姐表現出來的都是一副女中豪杰巾幗英雄的氣勢,可是在情感問題上還真有些扭捏,不如柳翠那樣干脆,想當初就在余一丁跟柳四七提出要離開碧云峰返回大晉時,柳翠毅然決然地就向余一丁表明了心跡,并且抱定了要跟隨他浪跡天涯的決心。
相比之下,鐘離雪就多了一份顧慮,一份遲疑,心中有意卻仍是猶抱琵琶半遮面。
當然其中原因也很復雜,可能是因為余一丁已經娶了柳翠,也可能是因為門不當戶不對,或者兩者兼而有之,甚至是二女各自的出身,所受的教育等等都是天壤之別。
在鐘離雪看來昨晚借著酒勁已經說出很多過頭的話了,現在讓她再進一步那是萬萬做不出來的。
不過隨著余一丁的離去,鐘離雪躲在閨房里將自己的枕頭哭濕了一大片后,只能無可奈何地暗自將這份情意深埋在心底。
……
話說余一丁夫妻離開了臨云城,立刻馬不停蹄地趕往峽關郡。
要到峽關郡,首先得趕到三百余里外的京師長平城,然后從那里向東北方向再走二百里才是峽關,余一丁估計路上就算沒有任何意外的話也大概需要耗費六七日,這么長的時間對于現在的他來說還真是有點度日如年的感覺,恨不得插翅立至。
第三天傍晚,余一丁夫妻已經來到距離長平城三四十里外的一座小鎮,如果繼續趕路估計到達長平城十有八九已是天黑,余一丁知道在這個時代的城池到了夜間都會關閉城門,唯一不同的就是關閉的時間有早有晚。
萬一他們趕到長平卻進不了城就麻煩了,現在既然已經到了這座小鎮,反正也要停下來吃晚飯,不如就尋個客棧讓人和馬都好好歇息一晚,明日再進京師也不遲。
柳翠當然是聽余一丁的安排,于是二人就在這座名為“煙霞”的小鎮上找到一間客棧,寫好了房間,又讓伙計備好飯食后送到客房,順便讓伙計打盆洗臉水上樓,這才帶著柳翠進了二樓的客房。
伙計將水送到客房,二人簡單清洗了一下一路的風塵,沒過多久飯菜又送了進來,他們便用起了晚飯。
正吃到一半,忽然聽見樓下有人喧嘩,片刻后伙計敲門,余一丁急忙開門詢問何事,伙計說是鎮上衙役查房,讓他們準備好路引以便查驗。
正在二人說話間,兩名穿著捕快官衣的官差就來到門前,其中一人對余一丁喝道,“你就是住這間屋的房客?從何處而來?因何事到煙霞鎮?可有路引?”
伙計低眉順眼地對余一丁說道,“客官,這位是鎮上的捕快李頭。”
余一丁聞言連忙遞上路引又拱手道,“原來是李頭,我們夫妻二人從臨云而來,準備去往峽關。”
李捕快側身望了望還在飯桌邊的柳翠,又看了看路引,想了想道,“看你們夫妻的穿著像是江湖中人啊,去峽關是為何故?”
余一丁納悶兒,這捕快怎么這樣問話,忙道,“回李頭的話,我們是取道峽關回大晉,都是獵戶,這是帶著內子返回家鄉。”
李捕快點頭,便將路引遞還給余一丁,又小聲道,“你們夫妻出門在外還是小心些為好,我看你娘子年輕貌美,最近煙霞鎮的地面上又不算太平,你們最好明日就離開此地。”
說著不等余一丁說話就招呼另一名捕快離開客房查驗其他房客去了。
等捕快查完房離去后,二人急忙幾下吃完晚飯,余一丁就來到樓下大堂詢問伙計是怎么回事。
伙計愁眉苦臉地答道,“客官有所不知,本來我們煙霞鎮算是個民風淳樸風景秀麗的小鎮,平日里也有不少外地的游客前來游玩,特別是本鎮煙霞湖乃是京師附近的一處美景。”
余一丁不想聽他說這些,又不便打斷伙計的介紹,只得耐著性子聽他繼續說下去,伙計繼續道,“誰知六日前就在煙霞湖畔有兩名前來游玩的京師女子被人劫走,與她們隨行的公子和兩名仆役兩死一傷,據那名幸存的仆役說當日公子帶著兩名女眷在煙霞湖泛舟游玩時,有五六名蒙面人襲擊了他們,當場殺死了公子和一名仆役,接著又擄走了兩名女眷,此人也受了輕傷,因為裝死而僥幸逃過一劫。”
余一丁聽到這里心中“咯噔”一下,怎么又是女子被劫?
難道又是疾風閣所為?
他們瘋了嗎,居然到處劫掠女子不成?此地可是大梁京師附近啊。
轉念又想,六日前不正是自己在野熊嶺和疾風閣的少主交手的時間嗎?
怎么又會在此處出現類似案件?難道此事與疾風閣無關?
念及于此忙問道,“那后來怎樣?”
伙計繼續苦著臉道,“還能怎樣?衙門里貼出了告示,懸賞捉拿賊人唄!客官您也看見了,捕快們天天來小店查驗住客,本來春暖花開正是京師的人們來煙霞湖游玩的大好時節,往年趁這個時候我們掌柜的都可以大賺一筆,結果出了這么一檔子事情,害得我們小店的生意都不好了,掌柜的急得直上火,唉!”
末了那伙計還補了一句,“客官我看您的娘子也是年輕標致,要更加注意,最好就按李頭說的,明天一早趕緊離開這里吧。”
余一丁謝過伙計回到客房,柳翠正在整理行囊和鋪床,見他回來忙問道,“大哥,這鎮上出了什么事?”
余一丁沉吟道,“這里也有女子被劫,不知是否與疾風閣有關。”
柳翠驚訝,想了想道,“如果是疾風閣到處劫掠女子,他們到底想干嘛?難道不怕引起官府的注意派兵剿滅了他們?”
余一丁也有些奇怪,按理說江湖幫派是不敢與官府作對的。
江湖事江湖了,他們也有自己的行事規矩,一般不去騷擾普通百姓而驚動官府。
除了一些號稱“江湖人”的蟊賊,凈干些雞鳴狗盜之事,就敢自稱江湖人士,所行其實根本與江湖無關,正如李二那樣的潑皮無賴。
可是這疾風閣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還是覺得自己勢力已經可以抗衡朝廷了,竟敢一而再再而三地騷擾百姓,如果此事真是他們所為,余一丁著實想不明白其中原因。
“不對。”思索片刻后余一丁說道。
“哪里不對?”柳翠急忙問道。
“黑水鎮的衙役一直以為野熊嶺上的是山賊,他們根本不知道那里的女子被劫是疾風閣所為,只因我們上山才偶然發現了疾風閣才是罪魁禍首,而在此處發生的女子被劫事件本地官府也不知道賊人倒是誰,況且還有一名仆役生還,要知道疾風閣的暗器是見血封喉的,哪有普通人被他們打傷而不死,居然還能詐死逃脫?按照疾風閣的行事風格必然是不留活口的,這一點說不通。”
余一丁皺著眉頭分析。
柳翠連連點頭,接口道,“嗯,大哥說的有理,那我們?”
余一丁看著她笑了笑道,“傻丫頭,你又想做什么?現在大哥還沒有對付疾風閣的實力,再說了,這劫持案件還不知是何人所為呢,又過去了六天,官府也在查探,我們能做什么?”
柳翠皺眉想想也是這么個理,還沒等她說些什么余一丁又道,“這天色也黑下來了,我去讓伙計弄些熱水上來,趕了一天路,燙個熱水腳好好休息才是正事。”
柳翠點點頭,繼續去鋪床,余一丁下樓讓伙計準備熱水,兩人一起燙腳去疲勞。
這連續幾天騎馬趕路對于余一丁來說還好,他的異能對于這樣的疲勞恢復起來不在話下,柳翠就有些受不了了,騎馬長途旅行那不是一般的辛苦,特別是像余一丁這樣著急趕路的,一天下來胳膊大腿腰腹屁股全都不像自己的了。
得虧柳翠從小就在山里打獵,身體素質沒得說,要是一般人早就趴下了。
因此兩人燙完腳余一丁又幫著柳翠舒筋活血按摩了好一陣子,期間還用上了異能幫她恢復,揉得這個妮子舒舒服服的竟然就這么趴著睡著了。
看著柳翠睡的香甜,余一丁不忍叫醒她,只得小心地幫她脫了衣服,又蓋好被子,自己這才吹了蠟燭脫衣鉆進被窩,誰知等他一躺下柳翠一個翻身就鉆進他的懷中,摟著他的脖子,小貓兒一般緊貼在他的胸口,居然還砸了咂嘴,余一丁見狀只好抱著她睡了。
黑暗中柳翠就像是夢囈般囁喏道,“大哥,以后我們有了自己的家一定要弄個大浴桶,泡完澡大哥就幫小翠按摩,好喜歡那種感覺,簡直太舒服啦……”
余一丁想想自己也就是給她按摩了一陣,這還沒洗澡呢,難道這妮子這么快就喜歡上泡澡了?
想到此處不由地親了她的臉頰一口,無奈道,“好好好,都依你,睡吧。”
柳翠倒是舒服地在余一丁懷中睡著了,可是余一丁仍舊睡不著,黑暗中就這樣一直盯著客房的房梁,他又陷入了沉思。
據野熊嶺上那名沒死的山賊說,那些疾風閣的人曾經講過還需要七名女子。
如果非要把煙霞鎮被劫的兩名女子也算在疾風閣的頭上,一共就是九名女子,說不準還有其他地方的女子也被劫掠。
那么疾風閣抓這么多女子到底是用來做什么呢?
煙霞鎮被劫女子一定是疾風閣所為嗎?
為什么見血封喉的暗器沒把那名仆役一起殺掉?
另外死在慶陽附近的大漢又是怎么回事?
而那書生女子又去了哪里?
……
這些疑問余一丁一個也回答不了,何況對于現在的他來說不是要去解開這些疑團,而是在野熊嶺上已經與那少主結下了死仇。
就算沒有這些疑問,他也要不斷地提升自己的實力,以保證以后遇見那名少主時可以戰而勝之并全身而退。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后他還從沒有像現在這樣迫切地需要提升自己,真的是形勢迫人啊!
望著懷中熟睡的柳翠,余一丁深深地感覺到自己肩頭的重任。
作為一名資歷尚淺的穿越者,對這個世界的了解并不完整,幾乎就是一知半解,他也還沒有那么多家國情懷,能夠保護好自己身邊的人對于他來說就是最重要的事情了。
想到這里,余一丁不禁再次低下頭吻了吻柳翠微微張開的小嘴,這妮子在睡夢中囈語了幾句,又把小腦瓜拱進了他的懷中。
……
翌日清晨,余一丁剛睜開眼就看見柳翠支著下巴伏在他的身邊癡癡地望著他。
余一丁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說道,“小翠你這是干嘛?”
柳翠看著他撒嬌般說道,“大哥,今天帶小翠去京師好好逛逛嘛,小時候就聽人說過京師的繁華,我們今天到了京師就不趕路了,好嗎?”
這便是離開臨云時余一丁心中想的“不出意外”的意外之一。
你要想一路快馬加鞭趕到峽關,一是馬匹受不了,二是中間有個長平城,到了一國之都怎么可能讓你飛馳而過呢?
余一丁苦笑著答道,“娘子都如此說了,小生豈敢不從?”
柳翠故意板起臉,“大哥又欺負小翠沒讀過書。”
余一丁忙道,“哪能啊,雪兒不是教了你認字了嗎?”
柳翠撅起嘴道,“哼!又是‘雪兒’,大哥叫得可真是親熱。”
余一丁頭大,急忙摟著她道,“我錯了我錯了,還望娘子息怒。”
柳翠躺在他懷中幽幽道,“大哥,如果雪兒姐姐也愿意……”
余一丁這下可真急了,趕緊打斷她的話道,“傻丫頭,說什么呢,你才是我的娘子啊。”
說著手臂上又加了把勁,將柳翠緊緊摟在懷中,又吻上了她的嘴唇……
這種事情光說不練那是假把式,必須身體力行才能表示忠心。
結果就是好一陣纏綿,余一丁終于擺平了“危機”,趕緊起床穿衣服。
柳翠紅著小臉縮在被窩里說道,“大哥,我們還會回碧云峰嗎?”
面對這種陷阱式提問余一丁心知肚明,要回碧云峰還不是得先回臨云,那就是要再見鐘離雪嘛,于是邊穿衣服邊道,“不知道啊,難道你不想跟大哥去大晉了?”
柳翠滿臉狡黠之色,“不是啊,小翠就是問問。”
余一丁沒好氣地答道,“那還不快起床,你看這都耽誤多久了,還想不想去逛京師啊?我可要打你屁股了。”
說著作勢就要掀被子。
柳翠還光著身子呢,聽了這話趕緊起身找衣服……
二人在客棧吃了早飯就出發,三四十里路,一個多時辰就到,就因為早上耽誤了些時間,直到巳時才來到長平城的西門前。
還沒等他們進城,就見著一大堆人圍在城門旁邊,余一丁不知發生了何事,好奇之下立即翻身下馬擠進人群中查看。
原來城墻邊的一個告示欄上貼著懸賞的通告,等余一丁看完后真的是吃了一驚。
那告示上赫然寫著近日來京師周邊鄉鎮屢有人口失蹤的案件發生,且大都是年輕女子,官府已在各地貼出告示,一是懸賞知情者,二是要百姓各自做好防范。
余一丁心頭凜然,看起來這事情要鬧大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