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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正道?邪道?

  • 余一丁
  • 卯牛
  • 4946字
  • 2020-09-27 08:00:00

余一丁站在樹林邊郁悶了好一陣,又四下打望了一下。

林木茂密,在他目力所及的范圍內看不見任何人影,也許是有幾具尸體的緣故,被兩旁樹林包夾的官道忽然間也顯得陰森起來。

正在這時余一丁聽見馬車那邊傳來一聲響動,他的心中大驚,根本來不及思考便轉身飛速穿過歇腳亭來到馬車旁邊。

可是馬車四周并無任何動靜,仿佛剛才的那聲響動是他的幻覺。

余一丁不放心地圍著馬車又轉了一圈,確實沒有發現任何異樣,他不禁有些奇怪。

正在他納悶的時候就聽見馬車廂內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音,余一丁恍然大悟,接著便沒好氣地掀開車簾,正好看見兩個妮子都已醒轉過來。

隨著車簾掀開,陽光也射進車廂,二女正半坐著睡眼迷蒙地抬手遮眼望著他。

“你們兩個丫頭終于醒了啊。”余一丁滿臉無奈地說道。

兩個妮子口中含糊地應著聲,鐘離雪還皺著眉頭無力地說道,“余大哥,我的頭好暈!”

柳翠也在一旁應道,“就是,我的頭也暈,大哥,這是在哪里了?我們睡了多久?”

余一丁看著倆人的模樣哭笑不得地答道,“你們倆倒是沒睡多久,也就一個多時辰吧,現在我們在野狼谷里。”

余一丁是故意這么說想嚇唬一下二女,結果不知是她們剛剛酒醒還沒徹底清醒,還是壓根就沒聽清楚他說的野狼谷三個字。

鐘離雪依舊揉頭皺眉郁悶地說道,“余大哥,怎么這個酒這么厲害啊,我記得在臨云送你們時喝的比今天還多呢,卻也沒有今天這般難受。”

余一丁笑道,“你們兩個丫頭還真行,光知道使勁喝,忘記那個店小二說的什么了?平洛陳釀后勁大,不能多喝,你們倆本來就沒有什么酒量,還一人喝了兩大碗,咱們才吃過飯一個多時辰,正是后勁上來的時候,現在頭暈也是正常的嘛。”

這時柳翠終于反應了過來,她努力直起身子掀開車廂后簾向外張望了一眼,這才回過頭問道,“大哥,你剛才說這里是什么山谷?”

余一丁答道,“野狼谷啊,現在你才想到問這個問題啊?”

柳翠揉著額頭道,“我和雪兒姐姐都喝醉了,大哥不在那個清河鎮找個客棧住下來,卻還這么著急趕路,現在又停在這個什么野狼谷,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余一丁不禁再次驚詫,柳翠這個妮子還真是聰慧,明明仍在頭暈腦脹之時,居然一下就問到點上。

可是沒等余一丁答話,鐘離雪在一邊半閉著眼睛插嘴道,“耶!野狼谷好呀,余大哥,陪著雪兒去打幾頭野狼吧!”

這明顯是醉話嘛。

余一丁沒好氣地看著仍舊帶著醉態的鐘離雪,正準備數落她幾句,卻聽見身后突然冒出一個聲音。

“閣下真是好興致。”

余一丁的冷汗刷地一下就流了下來!

剛才他查看四周并無險情,也沒人埋伏,所以這時站在馬車邊掀開車簾探了小半個身子到車廂內與二女交談,這一陣子連起碼的無形罡氣都沒有施放出體表,如果此時那人出手偷襲,余一丁至少會受傷。

不過緊接著他的第二反應也不算太慢,在轉身回頭的同時立刻將無形罡氣布滿全身。

這才看清楚眼前丈余外正站著一名包頭蒙面的男子,那身衣物余一丁認得,而且此人身上還斜挎著一個布包,正是那名扔給他布袋的蒙面人。

“喲呵,身手倒是利落,怪不得平洛郡王府的那幾名護衛沒有留住閣下呢。”蒙面人調侃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何要嫁禍于我?”余一丁沉聲問道,被人當槍使的感覺實在不好,他也不例外。

“嫁禍?哈哈哈!”

蒙面人大笑,緊接著又道,“不用說的這么難聽吧?當時也是實在事急,不過那個荷包就算被那些護衛拿去了也無妨,現在閣下不是安然無恙嘛,多謝閣下替我解困。”

說著蒙面人對著余一丁拱了拱手表示謝意,余一丁聞言心說還真被我猜中了啊,果然就是個裝著一首普通打油詩的布袋,目的只是為了讓自己吸引那些護衛的主意,蒙面人則好趁機脫身。

可是這不是嫁禍又是什么?!

“你……”

余一丁只說出一個字便啞口無言,他這才意識到眼前之人似乎不是一般的無恥啊。

罵他一頓?揍他一頓?

好像都已沒有意義,就算殺了他也改變不了余一丁已經殺死郡王府幾名護衛一事,所以他也一時語塞。

而蒙面人似乎早就知道余一丁會是這樣一個表現,于是從懷中摸出一錠銀子,足足有十兩,拿著遞向余一丁并且不以為意地說道,“這位兄弟,不知你是如何從那些護衛手中脫得身來?這些銀兩算是我給兄弟賠個不是,壓壓驚,不過那個荷包也算是我的貼身之物,若是不介意的話,可否將它歸還于我呢?”

看著遞過來的銀子,余一丁的手本能地就伸了過去,可是聽見蒙面人最后那句話他不禁愣了一下,然后將手又縮了回來。

什么意思?

余一丁陷入了沉思,到現在他還沒搞明白這首打油詩的意思呢,這下正好可以問問了,于是問道,“那個荷包還給你不是不可以,只是我想了解一下那里面的打油詩寫的是什么意思。”

“咳、咳,那就是我沒事胡亂寫著玩的,讓老弟見笑了,呵呵。”蒙面人說到后面又干笑了兩聲。

“剛才事急就拿它充數扔給老弟,只是想吸引一下追兵罷了。”

“哦?是嗎?”余一丁說著從懷中掏出了那個荷包拿在手中仔細查看,真還別說,這荷包越看越像精心縫制的貼身之物,不過這么精致的荷包里面怎么就會放著一首不倫不類的打油詩呢?

這一點似乎更加有問題了,余一丁暗自用眼角的余光不時瞟向蒙面人。

果然,蒙面人在看見余一丁拿出荷包后眼神立刻變得閃閃發亮,同時還像是費力一般咽了口唾沫,不過緊接著他便言辭懇切地說道,“不瞞老弟,這個荷包是內子所繡,對于我有特別的意義,剛才若非事急,身邊又無其他物件,我是斷然不會將此物扔給老弟的。”

“哦,原來如此。”

余一丁聽了這個解釋深以為然,自動腦補著一對男女卿卿我我互贈定情之物的場景,難怪此人看見自己拿出荷包后眼神都變了,難道那首打油詩也是兩人之間隱晦地表達愛慕之情的一種方式?

余一丁不想再瞎猜了,對于別人夫妻之間的私情他沒有興趣,看來還真如蒙面人所言是為了脫身拿來應急的物件,這種東西郡王府護衛得去也無用,沒看見那位隊長見著打油詩也是一頭霧水的模樣嘛。

余一丁的心頭終于徹底釋然,于是他接著問道,“只是我還有一事不明,你若愿意回答,這荷包我留著也無用,還給你又何妨?”

蒙面人連忙答道,“好說,既然老弟愿意歸還荷包,又替我解困,有何問題盡管問吧。”

余一丁點點頭道,“我就一個疑問,那些郡王府的護衛為何要追擊你?我可是聽他們說你是探查郡王府的賊人哦。”

蒙面人面上一怔,隨即恢復臉色平靜地對說道,“那些護衛說我探查郡王府?”

余一丁奇怪道,“是啊,否則他們怎么會追擊你?”

蒙面人又深深地看了余一丁一眼才緩緩道,“老弟,我看你也是江湖中人吧?難道不明白事不關己明哲保身的道理嗎?俗話說江湖事是非多,還是知道的越少越少啊。”

這回輪到余一丁發怔了,愣在那回味了一下蒙面人的話后才猛然間醒悟過來,莫非蒙面人夜探郡王府事關江湖恩怨?

可是沒等余一丁再說話,蒙面人又道,“老弟,這里可是殺人現場,你我隨時都有可能被平洛郡王府盯上,對老弟的幫助我真的萬分感激,日后有機會一定回報,不過現在可否將那荷包歸還于我?然后我們各自速速離去,否則郡王府的人再追上來就不好脫身了。”

蒙面人這樣一提醒,余一丁才想起來樹林里還躺著那四名騎士的尸體呢,現在自己居然還在這里跟一個不知道來路底細的蒙面人閑扯,確實是大大的不妥。

不禁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也沒再細想,直接將那荷包扔給蒙面人,趕緊跳上馬車就準備離開此地。

蒙面人倒沒有拿到荷包立刻就走人,還專門打開看了一眼里面的絹布,確認無誤后才將剛才那個銀錠又拋給余一丁。

又對著他鄭重拱手道,“多謝老弟仗義!你放心,我絕非歹人,此恩日后必報!”

說完一個縱身就閃進樹林,緊接著幾個騰挪便消失在樹叢之后。

余一丁手握銀錠發呆中,心想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歹人,反正我若是被平洛郡王府盯上肯定就是這小子的嫁禍。

唉!就算自己倒霉遇上這種事,可是現在也沒時間考慮那么多了,守著一個兇殺現場終究不是個事,還是趕緊離開才對……

馬車繼續往野狼谷的深處走去,余一丁滿腦子卻是那位蒙面人臨走時的那句話。

什么叫他不是歹人?如果他不是歹人,那么平洛郡王府的護衛為何要那樣死命追擊?

難道那些護衛才是歹人?這怎么可能?

另外還說要日后報恩,自己連那人長得什么模樣都沒看見,他就算不報恩自己又能如何?……

算了算了,余一丁搖了搖頭,沒工夫再想這些事情了,自己的當務之急還是要盡可能地遠離此地,想想今夜在哪里落腳才比較實在。

放眼四周仍是茂密的樹林,官道也在樹林間穿梭望不到頭,似乎這座山谷還有很長一截路要走,如果不能在日落之前走出山谷,想來這個野狼谷的名頭也不是白來的,弄不好到時候真有野狼出現才是個麻煩事。

正在余一丁駕著車胡思亂想之時,身后的車簾被人一把掀開,兩個小腦袋瓜一起伸了出來,一左一右把他夾在中間。

鐘離雪氣哼哼地道,“余大哥,我們醉酒睡著這段時間又發生了什么大事?剛才那個同你說話的是什么人?”

余一丁嘆了口氣,正想解釋兩句,另一側的柳翠又說話了,“大哥,你怎么會招惹上平洛郡王府?難道剛才真的在樹林中殺了人?”

看來小翠的酒量在雪兒之上啊,很明顯小翠的頭腦更加清醒,問的問題也更加犀利。

余一丁感嘆,連忙答道,“你們兩個趕緊回到車廂里,喝了酒吹風頭會痛的,在車廂里也可以聽我說話。”

兩個妮子對視一眼,鐘離雪又是沒好氣地哼了一聲,搖晃著就縮進車廂里,看起來她的酒勁確實還沒有過去,柳翠沒說什么也跟著進了車廂。

余一丁見倆人都很聽他的話,也沒有繼續賣關子,簡單地將整個過程說了一遍。

最后又說道,“就是這樣了,我只是奇怪那人為何臨走前還要跟我說他不是歹人,如果他所言為真,難道那些王府護衛倒是歹人了?反正追擊他的護衛已經全都死了,他的荷包我也還給了他,其實根本不用對我說這句話的,何況到最后我也沒看見他的真容。”

過了片刻才聽見柳翠在車廂內說道,“雪兒姐姐你不要又睡過去啊……”

余一丁愕然轉身掀開車簾,只見鐘離雪已經再次躺在車廂內昏昏欲睡,柳翠抬頭無奈地看了他一眼道,“大哥,那我們現在……”

余一丁苦笑著打斷她,答道,“還能怎樣?繼續趕路吧,不過我估計現在平洛郡王府并不知道那些護衛是被我和那個蒙面人所殺,或者至少不知道殺人者有我,這里是野狼谷,還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走出這座山谷呢,現在最要緊的是盡快離開此谷找個城鎮落腳才是,雪兒她沒事吧?”

柳翠點點頭道,“嗯,大哥說的是,你好好趕車吧,雪兒姐姐就是酒醉還沒有徹底清醒而已,我來照顧她就好。”

……

平洛郡王府后花園中。

沈辰基命人請王道人到后花園議事,片刻功夫老道便在衛士的引領下來到園中。

郡王將七爺的所見所聞簡單講給老道聽后,又鄭重地對他說道,“自從數月前道長在平洛郡城中降伏妖邪后,本郡一直平安無事,不想今日又有妖人作祟,居然害了王府幾名護衛的性命,還望道長親自出馬,擒拿妖邪,本王感激不盡!”

老道來到后花園一直靜立當場,只是捻著胡須皺著眉頭仔細聽著郡王言語,期間并不發一言,直到郡王說出最后那番話。

他又沉思片刻,才緩緩道,“無量佛!還請郡王恕貧道直言。”

沈辰基忙道,“無妨,道長有何話不妨說來聽聽。”

老道又沉吟片刻后才道,“依郡王所言,貧道覺得此人并非什么妖邪之人,倒更像是修行之輩,他所使用的也不是什么妖術邪法,應該是某種道法。”

“哦?”

沈辰基驚訝,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作為一名親王又是一郡之主,他雖然不是修行者,但是多少還是聽說過修行者的事情。

聽了老道這樣一說連忙又道,“那依道長之見莫非此人不是妖邪而是一名修行邪魔歪道的兇徒嗎?”

老道點頭道,“郡王所言可以說是對,也可以說不全對。”

沈辰基急道,“哦?何以見得?”

老道微笑著答道,“做人做事自有正邪之分,修行亦然,同一種道法,正道的修行者只會用于正途,而邪道的修行者則會用在歪道,并非是道法有正邪,主要是看修行之人拿它來做些什么啊。”

沈辰基聞言頻頻點頭,接著道,“那請問道長能否拿下此人?也只有將他擒獲訊問之后才可知道此人到底是正是邪嘛。”

老道看著郡王單手打了個稽首答道,“無量佛!除魔衛道鏟除妖邪本是我等修行之人的分內之事,貧道盡力為之吧。”

沈辰基聞言大喜,立刻接口道,“如此甚好,不知道長還需本王提供哪些協助?”

老道答道,“若對方是修行者貧道此番前去必是斗法,普通人去了也無大用,還是由貧道單獨前往吧。”

沈辰基沉吟了一下又道,“也好,此事全仗道長神通了,不過依本王所見,王府再派出一隊護衛協助道長,若是道長獲勝,則由他們負責將賊人押解回郡城,若那賊人當真道法高深,萬望道長以自身安全為重,我們還可另想他法,切莫有何閃失!”

老道知道郡王是一番好意,隨即道,“如此也好,多謝郡王美意,貧道去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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