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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被劫

  • 余一丁
  • 卯牛
  • 4808字
  • 2020-09-09 08:00:00

權(quán)衡再三,依朵終于決定對余一丁坦白。

哪怕余一丁欺騙了她,鐘離雪不是郡王之女,可是余一丁的一身本事著實令她驚駭,依朵覺得對付此人就是鄭培雄親自前來也不一定會是對手,最終她還是決定先順著余一丁,讓自己拿回兩件法器脫身再說,大不了等回去見到鄭培雄時再對他好言相勸,讓他不要與余一丁為敵吧。

于是依朵便刪繁就簡地將自己的身世全盤托出,聽得余一丁眉頭直皺。

末了依朵楚楚可憐地說道,“余先生,這兩件法器是我巫月氏一族的至寶,也是我們巫月氏復(fù)族的信物,依朵確實需要將它們保管好,還望先生成全,若是先生定要執(zhí)意取走,那就將依朵的這條命也一并收去吧?!?

說完便跪拜在余一丁面前,肩膀不停地抽動著,瞬間便看見她跟前的黃土地面就被一滴滴淚水打濕。

余一丁頭大,這個女子動不動就要求自己殺了她,現(xiàn)在又加上眼淚的攻勢,特別是聽了依朵講述完自己的身世后,余一丁只覺得一股莫名的情緒充斥在心頭。

依朵為了延續(xù)他們巫月氏部族的血脈而投靠了青炎門,這本來是件無可厚非的事,也是一種無奈之舉。

可是隨著她在青炎門中呆的時日越來越長久,本應(yīng)看出青炎門如此囂張行事必有滅亡的一天,可是她不僅沒有及時收手退出,反而像石狐一樣甘心成為鄭培雄的馬前卒,完全聽他號令行事,不知道這些年跟著鄭培雄做了多少傷天害理有違天和的壞事。

若不是今日碰見余一丁,指不定某一天就會慘死在他人的手中。

余一丁沒想過教育依朵,她能走到今日全都是她自己的選擇,若有一日真的被殺那也是她咎由自取,現(xiàn)在余一丁可以不殺她,也可以將法器統(tǒng)統(tǒng)還給她,至于以后她會怎么做余一丁突然沒有了心情再去理會,他甚至有些后悔開始時還要規(guī)勸此女幾句。

“好了,你也不用繼續(xù)跪著,更不用哭了,我這就將法器全部歸還與你?!庇嘁欢『鋈环砩像R,在依朵目瞪口呆之時說出了這番話。

隨后他便將大氅和青蛇鞭扔到依朵面前,緊接著一拉韁繩撥轉(zhuǎn)馬頭,在馬屁股上猛然一拍,頭也不回地向東而去。

只不過依朵看不見此時的余一丁渾身上下都充斥著無形罡氣,對于這名女子他還是多了個心眼。

余一丁不知道的是依朵并未立刻拿起地上的法器,更沒有在他的身后出手偷襲暗算,只是跪在原地抬起頭傻傻地望著眼前泛起的滾滾煙塵。

直到余一丁騎在馬背上的背影消失不見,她都沒有伸手擦一下眼淚,只有鼻頭偶爾抽動一下……

余一丁沒有心思再去想依朵的事情,聽她講述身世已經(jīng)耽擱了不少時間,他得加快速度才能盡快追上柳翠二女乘坐的馬車,那馬車里才是他現(xiàn)在最為關(guān)心的人,經(jīng)過這一陣子馬車少說也跑出了十幾里路,八成已經(jīng)出了河口郡的地界。

果然,余一丁策馬跑了盞茶工夫,終于來到一條小河邊。

河面上有一座木橋連通官道,兩邊橋頭的路旁各有一座石碑,分別刻著“河口郡”和“平洛郡”幾個鮮紅的大字,余一丁知道這是已經(jīng)來到了河口郡與平洛郡的界河旁。

可是直到現(xiàn)在他都沒有發(fā)現(xiàn)二女乘坐的馬車影子,看樣子是她們已經(jīng)離開河口郡進入平洛郡地界繼續(xù)往東去了。

余一丁心頭漸漸有些焦急,按照他對柳翠的了解,這個妮子如果看見界碑后應(yīng)該就會停下馬車在橋頭路旁等著他,怎么還會一直往東走呢?難道是這一截官道都沒有岔路的原因嗎?

現(xiàn)在余一丁只能往好里想,但是卻不由自主地加緊催動胯下駿馬,速度自然又快上幾分。

又往前風馳電掣地奔出了幾里路,正待余一丁隱隱感到不安的時候,終于在轉(zhuǎn)過一片樹林后望見了停在前方二三十丈外的馬車。

還沒來得及舒口氣,余一丁心頭的不安卻更加強烈起來。

雖然那架馬車就在眼前,但是如果是二女停下來等他的話,她們肯定會站在馬車旁等候,可是余一丁卻看不見馬車那里有任何人的身影。

余一丁不禁心頭大急,二三十丈距離催馬狂奔瞬息便至,到了馬車前他飛快地跳下馬背,連忙掀開車簾往里瞧。

車廂內(nèi)果然空無一人!

余一丁只覺得自己的心一直忘下沉,眼前的情形已經(jīng)很明白地表明二女肯定遭遇了意外。

可是現(xiàn)在鐘離雪已經(jīng)恢復(fù)記憶,她和柳翠都有一身的功夫,兩人手中又有兩把骨劍和角弓箭矢,余一丁實在想不通會是什么人能夠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便控制住二女。

依朵肯定沒有那么快的速度,前腳她還在十幾里外央求余一丁歸還法器,后腳立刻趕超余一丁前去綁人?!

余一丁相信她沒有那個速度也沒有那個本事,畢竟余一丁是騎著馬的。

可是她已經(jīng)是曲蘭鎮(zhèn)上青炎門分號里最厲害的角色,除了她之外青炎門哪里還有人能夠這么快制住二女?就算青炎門會繼續(xù)調(diào)集人手對付自己三人,但昨夜的那些黑衣人大部分都受了傷派不上用場,他們又哪里有綁架二女的實力呢?

難道剛剛踏入平洛郡的地面就招惹上了極其厲害的人物?

可二女又不是不知輕重沒有分寸的人,哪會輕易招惹是非,而普通劫道的匪徒哪有這么短時間劫人的本事?

余一丁實在想不出二女失蹤的緣由,不由地回想起這趟大晉之行還真是坎坷。

剛到河口郡就遇見鄭培雄和青炎門的不斷糾纏,現(xiàn)在好不容易就快要離開河口郡了轉(zhuǎn)眼間風云突變二女又告失蹤,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法描述余一丁心頭的郁悶和惶惑了。

稍稍穩(wěn)定了一下心神后,余一丁又將馬車廂內(nèi)仔細檢查了一番,卻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二女和他們的行囊一起消失,只留給余一丁一架空空蕩蕩的馬車。

馬車停留的位置是在一條半坡上的官道旁,除了余一丁轉(zhuǎn)過的坡底那片樹林以外,這段官道兩側(cè)各有一片樹林。

左側(cè)越過樹林后便是一片向上的荒坡,一眼就可以看見坡頂。

右側(cè)樹林后面是一片向下的斜坡,那里只有一些低矮的灌木,坡底還有一條很小的溪水,在那里另有一小片林木,林木中的情形一時間余一丁也看得不是很真切。

他又圍著馬車轉(zhuǎn)了一圈檢查,并沒有在馬車兩旁發(fā)現(xiàn)任何打斗的痕跡,官道兩邊的樹林間也沒有任何足跡或者是痕跡,二女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檢查完一切余一丁直起身,努力地長長呼出了一口氣,腦中不斷地告誡自己一定要鎮(zhèn)定下來,這個時候心慌沒有任何作用。

最終他還是決定先到坡頂查看,那里位置高一些,視野也比較開闊,也許在那里還可以發(fā)現(xiàn)一些端倪。

到了坡頂余一丁終于有了發(fā)現(xiàn),從那里往官道右側(cè)的谷底望去,就在那條小溪旁的樹林后面似乎有房屋,而站在官道上是瞧不見那些房屋的。

這個發(fā)現(xiàn)讓余一丁心頭一振,連忙又向谷底沖去。

可是等他繞過小樹林后才發(fā)現(xiàn)那里哪是什么房屋,只不過是幾塊巨大的巖石罷了,看起來方方正正,隱藏在樹林之后,從坡頂處遠觀確實有幾分房子的模樣。

余一丁不由地便有幾分泄氣,若是二女被人劫走,經(jīng)過這一陣耽擱,她們不知道會被轉(zhuǎn)移到哪里去了呢,到了這時余一丁又能去哪里找尋她們?

余一丁只得無奈地靠在大巖石邊繼續(xù)思索下一步計劃,可是半晌也沒能想出什么可行的辦法,心煩意亂之下只是無意識的四下打量。

突然間他又有了發(fā)現(xiàn),坡上的官道是黃土地面,就連兩邊的樹林間也是濕潤的泥地,無論是誰行走其上都會留下腳印,所以在馬車四周余一丁沒有發(fā)現(xiàn)腳印和打斗痕跡后只能一籌莫展,實在是沒有一點點線索可尋。

可是這幾塊大巖石四周卻是雜亂分布著不少碎石,也許是在溪水邊的緣故,大部分碎石的表面都有一層厚厚的苔蘚,但是其中有一些碎石表面卻非常光滑,就像是有人踩在其上走動,而且那些光滑的碎石一直向前延伸形成了一條石徑一般的道路。

這個發(fā)現(xiàn)又給了余一丁希望,他顧不得細想,直接沿著那些光滑的碎石一直往前走,沒走多遠下了一道半人高的溝坎后眼前就出現(xiàn)了一條真正的泥土小路。

看見小路后余一丁不禁大喜,雖然看不出來這是人為形成的小路還是獸道,但余一丁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其他的選擇,只能順著小路加快了速度繼續(xù)向前奔去。

這條小路隱藏在那道溝坎下,從官道這邊過來如果不仔細查看還真不容易發(fā)現(xiàn),余一丁按捺住激動的心情飛速地在小道上奔馳,又往前奔行了數(shù)十丈距離,此時他已經(jīng)遠離了官道,現(xiàn)在也顧不上還在路邊停放的馬車和馬匹了,他的心中只剩下盡快找到二女的念頭。

又往前繼續(xù)奔行了百十步,余一丁發(fā)現(xiàn)他前行的道路漸漸地深入了一道山溝內(nèi),兩側(cè)已經(jīng)不再是黃土地貌,樹木也稀少起來,四周都是怪石環(huán)繞,偶爾有一些灌木叢出現(xiàn)在巖石上,它們的根莖順著巖石深入土壤內(nèi),顯得怪異可怖。

余一丁的身旁依舊是先前看見的那道溪水,他前進的方向算是朔溪而上,可是現(xiàn)在這道溪水越往前走便卻越發(fā)地窄小,就像是他當初在碧云峰發(fā)現(xiàn)云獸的巢穴那般,到最后漸漸地在地面上已經(jīng)看不見溪水的蹤跡。

直到余一丁的眼前突然出現(xiàn)了一道四五丈高的懸?guī)r峭壁,其上還有一道細細的瀑布流下,在懸崖底部形成一個小小的水潭,兩邊依舊是聳立的巖石,這里也算是那道溪水的源頭了吧,可是到了此處小道的蹤跡戛然而止,直接隱沒在水潭邊緣,四周的巖壁上也看不見任何道路的痕跡。

余一丁左瞧右看都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任何可以繼續(xù)前進的道路,線索再一次中斷。

正在余一丁無計可施的時候,突然從懸崖上方傳來人聲!

“小子!想救你的小美人嗎?想救就上來啊!嘿嘿嘿嘿!……”

一道怪異的人聲突然響起,那聲音聽起來令人毛骨悚然,余一丁不禁抬頭向懸崖上望去,卻什么也看不見,四周光線昏暗,滿眼都是陡峭的巖石峭壁,根本沒有借力攀爬的地方。

余一丁又沒有習(xí)得御風術(shù),只有快速地退出了這道峽谷,找了一個坡度稍緩的地方手腳并用地向崖頂爬去,費了好一陣工夫才爬上懸崖頂部。

讓余一丁大為驚奇的是到了崖頂處居然看見的是一塊挺大的平壩,在平壩的一側(cè)有一小片樹林,大概只有二十幾株樹木,樹林中竟然還有一些霧氣繚繞,除此之外平壩的其余地方就是大片的青草地,似乎這里并不是開始的那片怪石嶙峋的巖石地帶了,綠油油的青草在清晨的陽光下顯得格外耀眼。

不過令余一丁大為驚奇的主要是這里的地勢并不算很高而且比較開闊,那片小樹林中怎么會有霧氣產(chǎn)生呢?難道僅僅因為現(xiàn)在還是早晨的緣故嗎?

可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清晨了,太陽都升到了樹梢,在此地又怎會有霧氣殘留?何況就算有霧氣為何草地上卻沒有一點點痕跡呢?

余一丁繼續(xù)朝樹林那邊走去,按照他的估算,樹林那里應(yīng)該就是剛才在懸崖頂上出聲之人所處的位置,但是二十幾株林木形成的小樹林哪怕有一些稀薄的霧氣纏繞也應(yīng)該一眼便可以望穿,可是在那里余一丁卻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林中空無一物。

正在他疑惑的時候,突然又有聲音傳了出來——

“大哥!不要過來!”

“余大哥!小心呀!……”

這分明就是柳翠和鐘離雪的聲音!

余一丁心頭大驚,她們倆說話的聲音就像是在自己的耳畔一般,可是任由他左顧右盼也瞧不見任何一個人影!

這時又有一個聲音響起——

“小子!你狠狂??!記住,不僅是你的兩個小美人歸我了,而且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嘿嘿嘿嘿……”

伴隨著陰笑聲響過,這道聲音依舊像是在他的耳邊回響,可是余一丁就是看不見人!

不過轉(zhuǎn)瞬間余一丁便靜下心來,也許那人讓二女出聲說話就是想擾亂他的心神,可是能夠聽見二女的聲音就說明她們目前還完好無損,至少沒有受傷或者昏迷,這一點已經(jīng)讓余一丁心安不少。

而且從這人的話語中能夠聽出此人準備擄掠二女并殺死余一丁,在余一丁知道的敵人中,只有鄭培雄會作出如此行徑,暫且不論此人是如何從河口郡追蹤到此地,至少余一丁能夠判斷出眼前的敵人是誰就好辦了。

而且只聞其聲不見其人,余一丁霎時間又想到了凌云子在玉屏山上布下的迷陣。

在那三棵松樹的位置也是常年都有煙霧繚繞,令人看不清迷陣后面的狀況,眼前的情形與那迷陣何其相似,樹林中那些霧氣應(yīng)該就是迷陣的障眼法,何況青炎門常年在河口郡裝神弄鬼騙取錢財,布下個小小的迷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想到此處余一丁心中漸漸安定下來,于是厲聲喝道,“鄭培雄!你不必在此裝神弄鬼,藏頭遮尾算什么好漢!有本事就現(xiàn)出原形與小爺面對面干上一場,看看明年今日到底是誰的忌日!”

“嘿嘿嘿嘿……”又是一陣陰笑聲傳來。

“小子,休要拿話激我,你還嫩了點!殺你還需要我露面嗎?嘿嘿嘿……”

陰笑聲過后四周便安靜了下來,那人既沒承認自己就是鄭培雄,但也沒有否認,因此余一丁也確定不了說話之人到底是不是他,同時二女的聲音也一并消失了。

一時間這片平壩上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靜,半晌都不再有任何聲音發(fā)出。

“喂!喂喂!鄭培雄!你這個人渣垃圾跑哪里去了?有膽出來與小爺比試一番!看小爺我不拆了你的骨頭!”

余一丁只得大聲地叫喊起來,可是回應(yīng)他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靜,似乎在這里已經(jīng)不再有其他人一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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