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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石狐的如意算盤

  • 余一丁
  • 卯牛
  • 5018字
  • 2020-07-21 08:00:00

余一丁心頭暗暗叫苦,他并不是怕事,只是不想多事罷了。

可是那道灰影速度很快,十來步的距離眨眼的工夫便沖了過來。

到了余一丁近前他才看清楚那是一名發髻散亂的青年道士,身穿一襲灰色道袍,右手提了一根如意,經過余一丁身前時只是稍稍瞟了他一眼,見他并沒有阻攔的意思便不再停留,纏了綁腿穿著布鞋的腳尖點地借力后再次急速向前飛奔,幾個飛縱后又消失在另一側的樹林中。

這時小廟那邊才傳來雜亂的呼喝聲,只見先前那名騎馬領頭的精瘦漢子也從小廟中沖了出來,已經來到官道邊,他只是簡短對身后的人布置了幾句便飛身追了過來。

“張三李四看好馬匹!那雜毛進了林子,分開包抄!再多來幾個弟兄跟著我!”

剩下十余名黃衣漢子呼啦啦分散開來,有人牽馬,有人分頭鉆進對面樹林,也有人跟著領頭人向余一丁他們這邊跑來。

精瘦漢子在經過余一丁身旁時也瞥了他一眼,甩下一句“盤查此人”便沖向那片林子。

就這短短的一個照面,余一丁已經看清了那人的臉上像是被什么東西劃過,留下一片細細的血線,襯托出那雙鷹目更顯狠厲,手持一根戒尺一般的武器,惡狠狠地向前奔去。

驢車仍在不緊不慢地前行,拉車的毛驢并沒有因為大路上有人跑來跑去就停止前進,至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跑到它的前面阻擋去路,車內之人也沒有給它停下來的指示,所以它依舊很專心地邁開四蹄拉著棚車繼續前進。

此刻余一丁已經停止前行撥轉馬頭向那邊觀望,他將馬匹橫在道路中間,心頭拿定了主意,如果有誰敢越過他去攔截驢車他必定出手,絕不留情。

精瘦漢子發布了命令后便有四名黃衣漢子提著鋼刀向他這邊圍了過來,其中一個嘍啰拿刀指著余一丁口中不停地喊道,“喂!站住!站住!”

余一丁冷冷地看著圍上來的幾人,沉聲道,“你們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攔路打劫,沒有王法了嗎?”

“喲呵!敢這樣跟大爺說話,我看你小子是活膩歪了吧?不怕告訴你,在河口郡,老子就是王法!說!你們他媽的是干什么的?喂!喂!我說你們他媽的那輛驢車還不給老子停下來!”

那幾人已經圍在余一丁的馬匹面前丈許遠的距離,那人一邊對著他呵斥一邊就想越過他去攔截驢車。

“站住!”余一丁突然大喝一聲。

本來那幾名黃衣人已經準備一起超過余一丁去攔截驢車,還沒來得及行動就被余一丁這一聲吼鎮住了腳步。

這時行進中的驢車也停了下來,距離余一丁大約有二十步遠,只見柳翠從驢車內探出了身子,手中拿著搭上箭的骨弓,正端端地瞄準著那個吼叫的嘍啰,只需余一丁的一聲指令,那嘍啰的胸口就會長出一支白翎羽箭。

“喲!小娘們兒挺辣啊,居然還有弓箭,會使嘛你?哈哈哈哈……”

那嘍啰遠遠看見柳翠舉著弓箭瞄準先是一愣,接著便不以為意地哈哈大笑,其余幾人也跟著笑了起來。

余一丁由此斷定這幾個小嘍啰就是些狗仗人勢的土包子,肯定沒見過什么世面。

小翠使弓那絕對是練家子級別的行家里手,稍稍有些眼力的人肯定能夠從她挽弓搭箭的姿勢看出來,絕不會在這么近的距離上托大。

也許他們幾個還以為人多就一定勢眾呢,居然還滿不在乎地出言不遜,這就是找死。

“喂!我說你小子聽見沒有,趕緊從馬背上下來!老老實實地給老子說清楚,從哪來,到哪去,是不是和那個雜毛有啥牽扯,要是敢反抗……”

沒等那人繼續說下去,突然就覺得自己的頭頂一顫,緊接著那里的頭皮就是一陣火辣辣的疼痛,被發帶拴住的發髻也散開來披在肩頭,隨后才看見一溜血跡從他的額頭上流了下來。

余一丁看得真切,柳翠的那支羽箭是擦著那人頭皮將他的發髻射散,并沒有要了他的性命。

“啊!”

那家伙扔下鋼刀捂著頭頂的傷口慘嚎了一聲,聽他的叫聲仿佛已經是斷胳膊斷腿一般,顯得悠長而凄厲。

旁邊幾人連忙舉起鋼刀就要向著余一丁招呼,不過還沒等他們跨出一步,早已全神戒備的余一丁直接抬起了手臂。

叮!叮!叮!

三聲脆響過后,其余三人手中的鋼刀便只剩下一個刀柄被捏在手中,三個人就像是中了定身咒一般直接傻愣在當場,看著光禿禿的刀柄眼神中都是滿滿的不可思議。

半晌過后才面面相覷地互相看了兩眼,緊接著扶起那名已經委頓在地的嘍啰沒命地向樹林跑去,再也顧不得阻攔余一丁他們了。

“小翠,駕車繼續前進,不要停下來,大哥在后面守著。”

余一丁對著柳翠喊了一嗓子,柳翠點點頭,連忙收起弓箭,又讓驢車繼續前進,然后才縮回到車棚內。

余一丁轉眼看著那四人連滾帶爬地跑進了樹林,這才一夾馬肚追上驢車,就這樣跟在后面四五步遠的地方緩緩前行。

余一丁很清楚那群黃衣人如果解決了那名道士肯定會轉來找自己三人的麻煩,他不怕這些人追趕,如果不講道理要來硬的,余一丁不介意留下這些人的性命。

在這個世界上呆的時間越長,他就越發現很多時候道理是沒用的,與其苦口婆心地講上一大堆道理,到最后別人還以為你是膽怯,反而不如雷霆出手殺雞儆猴,能動手的時候就別再浪費唇舌。

雖然余一丁到現在都還不清楚這個時代到底是歷史上哪個朝代,但絕對算是個烽煙四起的亂世,他穿越不久便遇上了大梁與庫賽人的戰爭,后來又見識了東勒為救自己的女人跑到碧云峰殺人搶云獸,再后來又有疾風閣為了啟動九轉回陽陣在一國之內大肆劫掠婦女殺人無算……

余一丁的這些見聞哪一件不是充斥著暴力和殺戮?

打打殺殺的實在太過平常,很多時候律法只能制裁普通老百姓,太多的人可以凌駕于律法之上。

大梁若無臨云鐵血邊軍,等待大梁百姓的就是庫賽人的鐵蹄,百姓無辜遭罹難,何罪之有?

如果東勒不是殺害了柳四七搶走云獸,惹到了余一丁,興許就不會輕易死去,他可是南部縣郡王手下親衛隊長,想要脫罪實在太過容易。

同樣地,疾風閣劫掠了那么多的女子,如果不是鐘離雪也在被劫之列,余一丁會出手嗎?臨云郡王府會派出護衛營騎兵嗎?那么他們現在會不會放棄巫神山中的總閣還在兩說之間。

所以說那些凌駕于律法之上的人也有害怕的東西,那就是比他們更強大的人!

這種事就算拿到現代來說也是一樣的,真理都在槍炮的射程之內,看看眼下美國在全球耀武揚威的嘴臉就知道了,當然這個就不多說了,此書只是一本穿越小說而已。

余一丁不想殺人,只想著能夠再遠離河口郡城一些。

青炎門在河口郡的勢力太大,此時如果僅僅只有余一丁一個人倒是好辦,可是昨夜鐘離雪莫名吐血以及那股詭異的氣息是他現在最大的心病,保護好驢車內的兩名女子是他眼下的首要任務。

解決掉那伙人對于余一丁來說不是問題,這點信心他還是有的,但是眼下有個幾乎不能自理的鐘離雪,既要解決掉麻煩,還得保證她不受任何傷害,這個就有難度了,畢竟對方有那么多人,任何一點意外都是余一丁不能承受的。

就在余一丁他們又走出去兩三里遠的時候就聽見后面隱隱傳來馬蹄和呼喝之聲。

余一丁嘆了口氣,吩咐柳翠不要停車繼續前進,他便再次撥轉馬頭停在官道中間,冷冷地望向西邊那一溜越來越近的飛揚塵土。

片刻之后一支馬隊疾速沖到余一丁跟前。

還是那十幾名黃衣騎士,為首的正是那名精瘦漢子,此時他臉上的血線已經微微結痂,像是臉上纏著一排排細細的暗紅線條。

而那名被柳翠的羽箭傷了頭皮的嘍啰此時也在隊伍中間,只是被一塊白布從頭頂到下巴纏了兩圈簡單地包扎了一下,剩下還有幾名身上帶傷的騎士,應該是被那道人所傷。

精瘦漢子看見余一丁擋在道路中間,直接策馬奔到他近前一丈多遠時才猛然勒住韁繩。

余一丁絲毫不為所動。

那人面上稍稍露出點異色,一雙鷹目陰陰地盯著余一丁。

半晌之后才擠出一絲笑容拱手抱拳道,“在下是青炎山莊的管家石狐,敢問閣下高姓大名,真正是好功夫,青炎山莊向來敬仰各路英雄豪杰,本莊亦離此不遠,不知壯士可否隨石某往山莊小坐一敘?”

余一丁一聲冷笑后答道,“呵呵,原來是石管家,失敬!在下只是過路旅人,欲攜家眷返回偃師老家,只因離家日久思鄉心切,還要趕路,就不去叨擾了,多謝美意!”

說完余一丁只是端坐馬背,并沒有立刻就走的意思,他也清楚這一問一答就是開場白,好戲還在后面呢。

果然,石狐聽了余一丁的回答后嘿嘿干笑幾聲,接著又道,“原來是京都的英雄,幸會幸會!還望英雄留個字號,日后石某若是到了京都也好前去拜訪英雄嘛。”

“在下姓余名一丁,就是一個平頭百姓,哪里是什么英雄,當不起石管家謬贊,若無其他事,余某這就告辭了!”

說完余一丁便拱手道別,正欲揚鞭催馬。

石狐見狀連忙道,“余英雄這就要走嗎?”

余一丁反問道,“石管家還有何事?”

石狐微微沉吟道,“余英雄傷了石某手下的弟兄,若是如此說走便走,石某難以對下面人交代啊,還望余英雄體諒。”

余一丁再次問道,“那依石管家的意思?”

石狐眼珠一轉道,“石某觀余英雄也是江湖中人,要不你我比試一番,點到為止,敗者悉聽尊便,余英雄意下如何?”

余一丁聞言哈哈一笑道,“既然石管家劃下道來,余某接著便是。”

石狐欣喜道,“好!爽快!余英雄乃真豪杰也!”

這石狐本是鄭培雄在大澤之地的青炎門同門師弟,原來的青炎門因內亂不復存在后他便跟隨鄭培雄來到大晉,鄭培雄回到槐樹崗重建青炎門又做了新掌門,因石狐的本事僅次于鄭培雄,自然而然地就成為了副門主,當然因為鄭培雄不喜再用青炎門的稱謂,所以他就變成了青炎山莊的石管家。

青炎門本是楚越大澤之地的一個遠古門派,已在楚越一帶傳承了上千年。

因拜火,尊崇祝融帝君,最初的名稱是赤炎門,門下弟子所修功法也主要以火系功法為主,主要是為當地百姓祈福祭天,以期永獲光明。

上代掌門也就是鄭培雄的師尊繼位后,據說得到了一本上古祝融秘籍,掌門修習了兩三年后便有了驚人的變化,首先是他所修習的火系功法發生了明顯改變,行功時的火焰從本來的赤紅色逐漸變成了青綠色。

隨后他又重塑了門內祝融雕像,祝融的形象也從一名帝君模樣變成了人面獸身的模樣,據掌門稱這才是上古時期的祝融本相,同時還將門派改名為青炎門,門內的主要職責也從祈福祭天轉變為專職捉鬼驅邪。

后來因門下弟子中有很多人并不愿修習掌門強令他們研習的祝融秘籍,不僅因為修習此功法要使身體承受諸多難以想象的傷害,而且捉鬼驅邪本是道家或巫師的專職,在這些弟子看來此代掌門的行為完全就是違背祖訓不務正業,若是長此以往必將為門派引下劫難,赤炎門也會萬劫不復。

因此門下弟子漸漸分成了兩派,一派是以鄭培雄石狐為首的力挺掌門派,另一派是赤炎門原本的大師兄帶領的一干弟子組成的倒掌門派,兩派一直暗中較勁,仇怨也日積月累。

終于在一次捉鬼驅邪的活動中致使一名倒掌門派的弟子死亡,這件事成了積怨爆發的導火索,雙方互相扯皮爭吵,矛盾逐漸升級,最終造成門內弟子間的大規模火并,青炎門也毀于火拼造成的大火,老掌門身負重傷葬身火海,可是大師兄也被鄭培雄和石狐聯手擊退,被迫遁走,鄭培雄這一派弟子們取得了慘勝。

大師兄的赤炎功法相當了得,老掌門就算修習了所謂的祝融秘籍,但他的青色火焰仍然不敵,被大師兄重傷,最終葬身火海,而鄭培雄若是沒有石狐的相助也不一定是大師兄的對手,由此可見石狐的功力也是相當了得。

所以當余一丁欣然同意與他拼斗比試后,其余的一眾黃衣騎士皆面露喜色,在他們看來這次基本上就算是兵不血刃地留下余一丁三人了。

余一丁答應了石狐的比試請求后便飛身躍下馬背。

柳翠和鐘離雪雖然在驢車內,但是一直掀開車后棚簾一角向這邊觀望,當看見余一丁下馬后柳翠急忙停下驢車,遠遠地拿出弓箭守在車邊,她可不管那些所謂的江湖規矩,只要是余一丁有任何閃失,這十幾丈的距離正好她的弓箭發揮威力。

驢車停止前進,余一丁又爽快地下馬,石狐大喜之下也連忙躍下馬背,其余的黃衣騎士也紛紛下馬,呈半圓弧狀圍在石狐身后。

“不知石管家所說的比試采用何種方式?”余一丁立在馬前問道。

“呵呵,既然是切磋,我看就不必生死相斗了吧,要不我們就相隔五丈,不用近身相搏,只使用各自功法做遠程攻擊便可,這樣也好點到為止,余英雄看可行否?”

二人近身搏斗,若是其中一人有心纏斗,打到興起時確實是難解難分,一個不留神就會有死傷,所以石狐這番話看似非常大度,也似乎是在考慮到雙方的安全,其實是另有所圖。

以青炎門的功法來說,他們最擅長的便是遠程攻擊,而且不僅攻擊身體,更能攻擊魂魄,當真是陰毒無比,反而近身搏擊并非他們所長,石狐這是要以己之長攻敵之短啊。

余一丁似笑非笑地望著石狐,并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隨后便牽著自己的坐騎緩緩向后退去,石狐這邊的所有人也同樣往后退,以保證兩人之間空出五丈的距離。

柳翠遠遠看著余一丁與那群人拉開了距離,她并不知道雙方要干嘛,還以為余一丁與那石狐已經商談完畢就要走人,不禁暗自舒了口氣。

結果就看見余一丁只走出了七八步便又轉身,而那石狐也是同樣轉身,二人遙遙抱拳,余一丁又伸出一只手掌心朝上,那就是要讓對方先出手的意思。

柳翠看得真切,特別是石狐面上一閃而過的狠辣之色,令她剛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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