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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36】絕不會認錯的針法

扶辰坐在那書案前一整夜,那書上的頭兩篇,來來回回看了百八十遍,一個字也沒記清楚。

次日晌午,昭月從屋里出來,正面對上他兩個碩大的熊貓眼,愣了一下。

那兩個眼睛下頭黑壓壓一片,目光中帶著莫大的哀怨,直勾勾的盯著她。

昨晚戲弄了這個傻不拉幾的天族太子,昭月心中多少有些愧疚,見他這般一夜無眠的模樣,更覺對不住這倒霉孩子,輕手輕腳的就準備往外溜。

扶辰心里不爽,她居然當著他的面,提著裙擺跟做賊一樣的想跑,放下手中捏的起了褶子的書卷,清咳了一聲。

“月尊睡的可還踏實?”那聲音沉緩,悠悠飄過。

辦了壞事居然還想招呼不打一下就開溜?想什么呢!

昭月抿了下嘴,嘿嘿一笑:“踏實。”

扶辰一記白眼飛過去,鐵黑著一張臉,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現在,可能解了你這爐火純青的媚術?”

這一語,昭月就懵了,歪頭說到:“狐族媚術,又不是什么持久的東西,收了之后立馬就解了啊。”

就見他不動聲色,又將那書卷緩緩打開,嚴嚴實實的遮住了臉,惹得她很是好奇的伸長脖子瞧過去。

可那書頁就好似一堵墻,把四面八方擋的嚴嚴實實。

半晌,才又聽見書后緩緩吐出一個詞:“米粥。”

那聲音,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全然沒了平日的傲氣。

昭月心下一琢磨,這狗太子竟然餓到說話都有氣無力了,點了下頭,提著裙擺趕忙溜出了屋子,心情大好。

可是那書后頭橫著一對狐耳的扶辰,現在就不那么輕快了。

側臉看著手邊那張沾染了一夜鼻血的帕子,他的思緒有些亂。

若不是媚術,自己怎么會一整夜連這一面字都沒看進去?

可她方才的模樣,還就真不像是信口開河。

莫不是,自己真的對這個上古月尊有些想法了吧?

他不可思議的盯著面前的那手帕,仿佛安慰自己一般搖了搖頭。

“幾天而已,怎么可能。”

將書卷扔在桌上,抬手揉了揉生疼的眼睛。

與靈女在同一個院落里居住了千年,他自我感覺那般真摯,那般牢不可摧的感情,怎么會這么簡單就被別人介入了?

說來諷刺,就算自己想要這么想,可看看靈女,轉身就隨了扶桑。

他在她眼中,難道就不值得思念分毫么?

這明明是自己心里一塊巨大的雷區,一塊不能涉足的區域,一塊恥辱到連自己都無法直視的過去。本應覺得沉重與傷痛,但不知為何,扶辰看著眼前的昭月,卻有一種釋然的感覺。

九重天上她同靈女說的那些話,一字一句他都聽的清清楚楚,記得真真切切。

那些他說不出口的話語,終究是被人以另一種方式說出了口。

選擇扶桑的那一刻,她失去了天下至尊身旁的位置,而扶桑,如果無法掌控軒轅劍,自然也無法號令八方。

昭月說的不錯,若是曾經她沒有背叛自己,那么現在,不僅天后的位置依舊是她的,甚至連四海八荒都有可能是她的。

她在選擇了扶桑的一瞬間,就注定了他們兩個人彼此的愿望都化作了泡影。

自己獨獨寵了千年的女人,在那一刻,真真就把自己變成了一個天大的笑餅。

從一旁的膳房出來,昭月端著那一碗粥,多拿了兩個雞蛋兩個包子,嘴里還咬著一個饅頭,看他思緒萬千盯著窗戶發呆,拿起包子,猛的砸了過去。

他抬手,穩穩接住那包子,側過頭來睨了她一眼,臉上寫滿了“嫌棄”。

邁過門檻,她放下手里的餐盤,抬手把嘴里那饅頭拽了下來,沒好氣的說:“長身體的時候,別熬夜,再說,現在你又不是有什么堆積如山的文書需要馬上處理的人,吃飯睡覺就是頭等大事。”

見他不言語,她將手里的饅頭掰了一小口塞進嘴里:“我得去藥爐看看,你可別再惹些什么亂七八糟的事情出來啊。”

說完,她便邁出了屋門,可沒走兩步又退了回來。

徑直走到扶辰面前,放下一只青花瓷的小瓶:“這藥,一日一次,一次一粒,沒有了再同我討要,你這身子太弱,承不住這般強大的靈力,這東西能保你靈識穩固。”

而后,另一只手放下扁平的一盒子藥膏:“這個,你背上的傷若是疼了,就涂一些,不疼不用。”

之后站在那里想了想,好似沒什么事情需要交代了,才放心的又離開。

扶辰看著面前的兩個小瓷瓶,望向她離開的方向。

那玄天星辰外衫的背影,在他目光追隨之中,離開了院子,消失不見。

她徑直去了大熔爐,那爐火升騰了這么許久,狐帝的藥,理應也煉的差不多了。

剛踏進藥爐的門,昭月大老遠就看見爐子邊圍了一圈人,一個個踮著腳尖伸長了脖子往里看。

她撥開人群,在最里面看到了云霄賢的背影,順著目光尋過去,終于搞清了一眾人圍在這里的原因。

那升騰的爐火,原本紫色的火焰,變成了奇特的彩虹色。

她微微一笑:嗯,確實大功將成。

見她站在一旁,云霄賢面露欣喜,湊上來說:“月尊這藥爐子里到底煉的什么東西啊,這般奇特。”

她眼眸的焦點全都匯聚在面前的爐子里,難掩欣喜的笑著回答:“那日不是同你說了么,大補的藥。”

“就,就沒個名字?”云霄賢追問道。

這倒是把她問住了,回過神想了一陣,如實說:“還真就沒名字,幾千年不一定用上一顆,啥時候用啥時候做,名字還真就沒想到。”

見云霄賢一臉不可思議的尬在那里,她伸手拍了下他的肩頭。

“藥神這比武,可想好怎么比了么?”

被她問到了關鍵的大事情上,云霄賢嘿嘿一笑,雙手往袖子里一揣:“想好了想好了,都貼出去了。”

此時此刻,藥王谷的正殿外,氣派寬闊,神光陣陣的圓形廣場旁中,告示牌的一側,扶辰仰著頭站在那里,眉骨突突直跳。

他倒是真沒想到,比武就比武竟然是以這種方式進行。

參賽要求必須是女弟子之外,還附加了諸如五官標致氣質佳這種奇怪的東西。

這跟比武招親有什么區別?

或者說,云霄賢那個老狐貍,他就是想讓所有人都認為這是一次比武招親。

扶辰眼眸微瞇,睨著那告示下方的一行小字。

“本次比武,為求公開公正,特邀四海八荒的仙友一同觀看,共勉。”

他鼻腔里沒好音,狠狠冒出一聲“哼”。

一個不按套路出牌的上古月尊,再加上一個鬼扯的藥神。

兩個人關上門合計的這一出好戲!

絕了!

榮絡站在他身旁,仰著頭,眉毛擰成了一個結,那胸腔里好似積郁了一萬句話語,齊齊卡在喉嚨里,發不出聲音來。

他抿了抿嘴,一臉哀怨的轉過臉對扶辰說到:“你這陣仗搞的這么大,跟比武招親似的……要不還是別了,萬一傷到翎妹怎么辦……”

扶辰冷哼一聲:“我又不瞎。”

打不中可是比打中她要簡單的多好吧!

榮絡尷尬笑了笑:“我不是說你會傷到她,我是說……”

榮絡擔心的是,冷不丁冒出其他的競爭對手,傷了他日思夜想的翎妹。

看著他那癡情的模樣,扶辰的嘴都要歪到臉外頭了:“師父安排,自然有她的道理。再說了,我師父不是說了要教她幾招么。”

榮絡愁眉不展,吐槽道:“你家師父一點不心疼翎妹的,我可是擔心她擔心的不得了。”

他冷哼一聲,沒有回答。

她何止不心疼翎妹,她也沒心疼過本君啊。

焉得,腦袋里又冒出昭月昨夜那般魅惑的模樣,鼻子一熱,流下一行鼻血來。

榮絡嘴巴張的老大,看他慌忙抬手擦了一把,之后若無其事的轉過頭看著他:“你那翎妹何時能到?”

這臉上一抹鮮血猝不及防,把他嚇得往后退了兩步,顫顫巍巍的回答:“哦哦哦,就這一兩天了。”

扶辰抬手捂著自己的鼻子,嗡聲說道:“來前知會一聲。”

話都還沒說完,扭頭就要離開。

這個地方他一秒鐘都不想多呆,恨不得找個地縫躲進去。

見他要走,榮絡趕緊追上去,從胸口掏出一張手帕遞過去,目光里一股同情的味道:“流的滿臉都是了……”

看扶辰面色漸沉,狠狠瞪了自己一眼,他趕緊把那帕子塞進他手里,轉身跑了。

扶辰看著手帕上繡的一條小海蛇,原本還算過得去的神色,黑成了鐵鍋底。

這個繡工,這特殊的走線,他絕對不會看錯,這是靈女繡的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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