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黑道門的老巢漸漸的近了,皮德恒為了保險,將朱辛收進了魂甕,就是曾經裝佳佳的那個小瓷瓶。
他說朱辛在外面不安全,我問為什么不讓朱辛也修行,皮德恒解釋說來不及了,現在無暇讓他修行。還說朱老板跟我情況不一樣,具體為什么他沒說,我也就沒問了,反正我相信皮德恒。
這天,開車的是胡一陽。
由于這段時間都在趕路十分辛苦,我們幾個大男人還好,就是可憐了牛牛,這妮子看上去清瘦了不少,原本有些微圓的小臉變尖了。
有時候在高速上沒有飯館,就吃的干饅頭和水,她也從來沒埋怨過一句,這讓我不禁對她刮目相看,畢竟是牛先生捧在手心里的珍寶,從來不曾吃過苦的。
皮德恒手機一響,他拿出來看了道“兮然給我們發消息了,讓我們在黑道門老巢二十里外的好客來賓館等他們?!?
馬先河問“兮然是誰?”
“蛇生肖?!?
“原來如此,以前我還以為自己是怪物,如今遇到了你們也總算有了伴兒了,就他一個人嗎?”
“還有別的生肖,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馬先河像個好奇寶寶一樣問東問西,給我們說著他的經歷。說他曾經去游樂場玩騎馬,那里的馬都很聽他的話。有一回馬兒受了驚,工作人員怎么也拉不聽,馬先河走過去一拉繩子摸了摸馬兒的頭,那馬兒就安靜下來,圍觀的人嘖嘖稱奇,還要找他學習馴馬術。
說到經歷,胡一陽也來了興致。他說曾經在外面野營,救過一只受傷的狐貍。
加上他本人經常夢到一只金色的狐貍魂影,還以為真的跟電視上演的一樣,將來會有個狐貍美女來報恩,安心做起了程序猿。
公司和家兩點一線,基本不出門玩,結果二十九了還單身,惹得我們一陣哄笑。
聽他們說這些,我倒是想起了曾經舒原勸退鼠群的那一幕,貌似十二生肖都跟各自對應的屬相很親近。
我一下子又想到了社兮然,記得皮德恒說過他是蛇生肖,我決定以后還是要離他遠點,畢竟沒腳的和很多腳的生物都很恐怖,尤其是蛇。
想到蛇,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牛牛問我“友好哥哥你怎么了?”
“咳咳,我活動一下筋骨?!?
馬先河看了我一眼,沖牛牛道“牛牛,你友好哥哥這是冷了,估計聽到別人說女朋友他難受了,話說段友好你是不是單身?”
他一邊說一邊沖我擠眉弄眼的。
“不說這個問題,我休息一下?!蔽铱刹幌胱屗牢冶凰α耍蝗凰菑堊爝€不得說上好幾天,我干脆閉上眼睛假寐。
馬先河覺得無聊唱起了歌,唱的是好漢歌,聽起來很有氣勢。
胡一陽開著車,偶爾也會和一句,一路上聽他倆一唱一和的倒也不覺得無聊。
下午四點,我們趕到了社兮然說的好客來賓館,皮德恒開了個三人間,又另外給牛牛開了個單人間,然后一起等待著社兮然他們。
晚上六點,社兮然幾個人回來了不過令我們驚訝的是,他們還帶回來了楊開泰等人。
我是真的沒想到,社兮然他們竟然把人給救回來了,只是楊開泰幾個人昏迷著。
我們幫著把人帶進了房間,聽社兮然說著前因后果。
原來社兮然跟舒原龍無雙三人早早的就趕到了黑道門,開始也想過偷襲,試了好多次都沒有成功,黑道門守衛實在森嚴,有一回還差點被抓住。
聽到這里,我們的心都是懸著的,可想而知當時情況有多險。
而且黑道門的守衛我也是親眼見過的,所以我很好奇他們是如何把人救出來的。
社兮然說,就算看管再嚴也得想辦法救人,那幾天他們一直埋伏在黑道門山莊外面等待機會。
然而從第三天開始,卻發現黑道門的守衛漸漸的變少了。
直到昨天,社兮然親自去打探消息,結果讓他非常驚訝,因為里面空無一人,擔心有陰謀,也不敢深入。
所以他又折了回去,帶上舒原跟龍無雙一同前去,只救了人便趕快出來了。
我們慶幸還好幾人沒事,皮德恒給三個人檢查了一番,發現他們只是陷入了深度沉睡,獸魂還在體內。
這下換我們疑惑了,原先黑道門不是還拼了命的要抓十二生肖嗎?為什么現在突然又不管他們了?
我可不覺得黑道門的人已經放棄了自己的目標,他們必定是有別的陰謀。
只是他們突然消失了,卻讓我更擔心起來。就好像你本來知道你的敵人要抓你,可你去找的時候卻不見了,你不知道他們什么時候會出現。
一般來說,未知的危險才最可怕。
雖然很擔心,不過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等楊開泰他們幾個醒來再說。
一直到了第二天中午時分,姬錦,茍飛,楊開泰三人才醒過來,我們總算松了口氣。
十二生肖又彼此認識了一番,都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只是眼下我們還缺兩個人,一個是木匠涂風來,另外一個是朱辛的獸魂。
涂風來有些本事,選擇自己跟著黑道門。朱辛的獸魂,卻是杳無音信。
至于候成遠我們倒是不擔心,他在A市,有葉無憂護著。中途還給我們打過電話,說再找幾個兄弟到時候一起來找我們。
最終我們商議了一番,十二生肖一直在外面飄蕩也不是辦法,皮德恒建議帶他們回武當,安心等待冊封大典那日的到來。
大家都表示贊同,準備休息一晚,等第二天一大早再出發。
晚上在收拾東西的時候,皮德恒電話響了,他拿起來接了。
十秒不到,皮德恒就掛了電話,他手無力的垂了下來,手機掉在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啪聲~
我聽了這一聲,竟然覺得有些害怕。
再看皮德恒的樣子,很不對勁,我問“老皮,你怎么了?”
他臉上瞬間失了血色白的嚇人,喃喃道“師父,死了。”然后整個人倒了下去。
我趕緊湊上前,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他剛剛說師父死了?張掌門竟然死了?
我腦子里瞬間涌現出那個仙風道骨老者的模樣,利落的發髻,花白的胡子,整潔的道袍,笑著說愿意收我為徒……
往事歷歷在目,然而剛剛皮德恒卻說師父死了。
我整個人如遭雷擊,原先還打算找了十二生肖回武當去看他老人家呢,現在卻連最后一面都見不到了。
怎么會這樣?到底是誰?我心里突然涌現出無盡的恨意,深藏的邪念又冒了出來,幾乎就要控制住我,我趕緊強壓了下去。
我把皮德恒扛到了床上,給他蓋好被子。
然后才蹲下來撿起手機,看了下來電記錄,上面顯示的是大師兄,看來事情是真的了。
整整一晚上,我一直坐在旁邊的床上守著皮德恒。
半夜的時候,他的眼角溢出了眼淚,看上去非常脆弱,這樣的他是我從沒見過的,心里一痛。
替他擦了擦眼淚,“皮道長,你要早點醒過來呀,明天我們一起回武當,去看師父。”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聽見,我只希望他不要一蹶不振才好。
不管以后會遇到什么,我都會陪著他一起面對。
曾經他也是這樣,放棄了仙位只為了陪我在人間走這一趟輪回。
皮德恒,你快點醒過來吧,我默默的在心里祈禱著。
這件事情眼下我還沒有告訴其他人,估計他們都已經睡了,打算等明天早上皮德恒醒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