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閃著雷蛇,張天的身后卻傳來密集的槍聲和子彈的囂叫。
尤其是子彈的聲音格外嚇人,壓過風聲雨聲,“嗖嗖”地在他耳邊呼嘯而過。
再不敢散步式地走著,張天壓低身體快速地向車間跑去。
這他媽可是真槍實彈,和電視里面演的完全不是一回事,能屈能伸這可是張天最大的優點。
跑到車間以后,一直在等他的一眾輪椅青年齊刷刷地看向他。
這一刻,看到滿屋子輪椅的張天終于明白過來了,為什么當時國安部會放他走,為什么他被人販子抓到這工廠里面接近兩個月的時間都沒有警察找上門。
可他的腿剛好,這時候四面卻被警察包圍了。
這完全是一個陰謀,算計他的人知道弱水云臻的效用,就算腿被打斷也能復原。
當警察把所有的匪徒消滅完之后,他們就會把車間里被抓來的受害者解救出去。
當然,他不會被當成受害者解救。
因為他的腿已經痊愈了,而且沒有留下殘疾,等到時候警察一定會排查有沒有匪徒的余孽。
他一定會被扣上匪徒的帽子,而且這是欲加之罪,容不得他解釋辯駁。
這是算計他的人專門為他設的局,好狠的手段啊。
一下子想通之前心中的疑惑,張天心底一陣惡寒。
這時外面的槍聲卻越來越稀疏,戰斗快要結束了。
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如果被警察抓住,那他可以說是才出虎穴,又入龍潭。
或者他連進龍潭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就地正法了。
想到此處,張天的心里又是一陣冰涼。
怎么辦?
這時候就是看似安全實則最為兇險的時候,如果就在這里等待警察來“解救”,那么他就正中了國安部的下懷。
他是真的到了生與死的關頭了。
想到此處,于是張天決定,跑,立刻馬上。
于是他把兩把槍丟給周圍的人,沒說多余的話,直接就返身又走進了雨幕之中。
此時外面的槍聲已經停了,他看到入口處有手電的光線打了進來,于是他趕忙躲進黑暗中,慢慢向圍墻邊上摸了過去。
好在這一個多月的時間,弱水云臻逐漸改善了他的視力,黑暗中他才算沒有兩眼一抹黑,勉強能夠行動。
圍墻上有電網,張天拿手電扔上去試了一下,好像沒有電,但是他還是不敢貿然翻出去。
外面是被警察包圍了的,必須等那些警察進來大部分之后再出去。
由于不了解這件工廠的位置,張天也分不清楚方向,從哪里翻出去都是一樣,于是隨便找了個方位,等手電的光線到達車間的時候,張天一躍翻上了墻頭。
碰了碰電網確定沒有電之后,他迅速拉著鐵絲翻了過去。
張天跳下來之后,看了下四周沒有人,于是一頭扎進林子,也不管有路還是沒路,瘋狂地向前跑著。
突然,張天的背后被人猛踢了一腳,他瞬間失去了平衡,一頭栽到了地上,幸虧他用手撐了一下,沒有受傷。
轉頭看了一眼踢自己的人,卻只看到兩米外的一個人影。
“你是誰?”
張天問道。
“要你命的人”
那個人影一開口,卻是一個女人,聲音十分的悅耳。
雖然說話的內容不怎么動人。
張天心中自嘲道。
“你是國安部的人?”
“明知故問。”
那女子卻好像惜字如金。
“去你媽的!”
手里抓著一把稀泥,張天來了一手突襲。
那女子也許沒想到張天會暴起反抗,正中了一臉的稀泥,她下意識地用手去擦。
這正中了張天的下懷,在她擦臉的功夫,張天早就飛身上前,右手直接從背后拔出從匪徒身上搜來的電棍戳了上去。
“哼,不自量力。”
哼哼,老子倒要看看你是不是塑料做的,不怕電。
看到黑衣女子伸手向張天戳過去的電棍抓去,張天的心中暗嘲道。
“啊!”
握到電棍的瞬間,張天按下了電擊按鈕,與此同時那女子發出一聲慘叫,直直地就倒了下去。
這些歹徒用的都是管制的軍用電棍,瞬時電壓上萬伏,除非來的是神仙,不然怎么也得暈一下。
“艸,再囂張啊!”
張天蹲到那女子身邊想看清她的面樣子,卻發現她的身材十分的嬌好,看的張天有點口干舌燥。
可惜她的臉上糊了稀泥,張天看不清楚她的臉,鑒于現在正在逃命的關頭,張天順手在她身上揩了把油之后就離開了。
待張天走了快十分鐘之后,密林中,倒在地上的黑衣女才漸漸恢復了行動能力。
“淫賊,別讓我抓住你,不然我一定把你碎尸萬段。”被張天揩了油的黑衣女子咬牙切齒地說道。
她站起身來,此時雨水已經將她臉上的稀泥沖了個干凈,夜空中的電光一閃,才讓人看清這黑衣女子的模樣,她的臉龐精致的竟然像是畫中的人一樣。
咬牙切齒地說了幾句,黑衣女子也走入了夜幕之中。
再說張天,跑了一整個晚上,天亮的時候,他都還在大山里面。
他很想停下來休息,但是他不敢,因為他不知道上次國安部的人是怎么確定的他的方位的。
他不知道這次國安部還能不能再找到他,所以他只能不停地跑,跑到跑不動為止。
盡人事,聽天命。
如果他這次還是被抓回去了,那他也只能認命了。
一直跑到下午,張天終于力竭了,他停下來吃了點逃跑路上順手摘的野果,找了塊大石頭,脫下還沒干透的衣服,直接睡死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李為中的手表早就被搶走了,他是被蚊蟲咬醒的,他渾身上下全是被咬的包,痛癢難耐。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到現在也沒有人來抓他,說明他可能真的逃脫了。
天空中月明星稀,空氣十分清新。
張天穿上衣服,披上雨披防蚊蟲叮咬,慢慢地向前走去。
他要好好考慮下一步該怎么走了。
老道士曾經在他被抓到之前告訴過他,如果有幸能逃出升天,就去他曾經的道館前的黃果樹下找到他留的秘籍。
他現在不敢坐車,等走出了山林,他就慢慢地走回壽縣去,拿到修煉秘籍就閉關修煉。
可是他記得老道士說過現在的靈氣是枯竭的,沒有靈氣怎么修煉?
心中有點疑惑,但是他相信老道士,既然他讓張天去找修煉秘籍,自然不會讓他白費力氣,畢竟這也關系到老道士自己的安危。
他跟誰過不去也不會跟自己過不去。
又走了好一會,張天的肚子已經咕咕叫了,老是吃野果完全不是辦法,這個季節的野果已經很少了,而且大多不好吃。
于是張天開始借著月光在路過的水坑的周圍留意野生動物的痕跡。
上一世他可是貝爺的粉絲,沒想到今天真用上了。
找了好長一段時間,天邊已經開始翻起了魚肚白,張天終于在一處比較大的水氹附近找到了蹄印。
順著蹄印尋找,張天找到了一頭還在睡覺的野豬。
“呵呵,小豬,今天就只能拿你填肚子了,不好意思了。”
用電棍在野豬身上連點了好幾下,還在睡夢之中的二師兄就口吐白沫了。
用扒來的瑞士軍刀了解了豬兄的生命,取了一條豬腿,清理干凈之后架了起來,張天就開始生火烤豬腿。
烤好以后把衣服上的鹽漬弄下來撒上,總算有了點鹽味。
這可不是因為張天好吃,鹽是人生存的必須品,不吃就會變得虛弱,張天必須吃點鹽。
之后張天又走了兩天,還是沒看到人煙,換了個方向,在第四天的傍晚張天終于看到了田地。
當天晚上,張天就躺在砍到的玉米桿上睡了一夜,第二天清早起來等農人全部出去干活了,他讓對他狂吠不止的大黃嘗了下電棒的威力之后,破開門鎖偷了套衣服。
正午的時候,張天找了出僻靜處洗了個澡,換上偷來的衣服,把舊衣服埋在了土里,他就往大路上去了。
順著路走,張天沒多久就走到了鎮子上,四處觀察一周,終于知道了這里是貴省的一個山區小縣。
這么說來,他應該位于云貴附近。
這里離川省很近,到壽縣應該也不遠,畢竟壽縣是川東的縣市,貴省也在川省的東南方向。
此時他已經把電棍丟了,那東西是管制武器,別在腰上實在太招搖,他現在身上還有一把瑞士軍刀。
這東西最好也不要亮出來。
他必須要搞點錢,風餐露宿地走上幾百公里,不說他吃不吃的消,這么搞完全就是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身體是復仇的本錢,是重中之重。
別問是誰說的,問就是張天自己。
掙錢最快的就是犯罪,但是偷搶百姓這種事他干不出來,他偷了件衣服都把被水泡過的錢全部留給了那家人。
誰知走著走著,張天忽然發現大家對他的眼光好像都有點奇怪。
“怎么回事,難道是看我太帥?”
張天有點疑惑。
突然看到路邊的大樹上貼著一張通緝令。
再一看照片,張天當即就明白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