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張信紙沒有展開,但是透過紙張背面她看出來了這確實是她自己的字跡。不難猜,這個舉報信不是廠長給的就是屈廷理。可是不管是誰給的,現在這個責任只要拋出去,她是受害者,一切就都可以說的清楚。
吳蘭玉走到老太太面前,抹掉眼淚,“你就是想知道他是誰要舉報的,我可以告訴你……”吳蘭玉此時此刻還帶有哭腔。
“不就是你嗎?”老太太完全是認定她了。
為什么汪家這個老太太就認定她了,吳蘭玉有種預感,這個事情百分之七八十是屈廷理說的。雖然吳蘭玉沒有證據,但是她愿意為了這個猜測搏一次。
“屈廷理這樣和你說的嗎?”吳蘭玉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汪家這個老太太明顯一愣。從對方的表情中,吳蘭玉看出她眼中的意外,吳蘭玉更加有信心了。
“你要我在這兒說嗎?”吳蘭玉看著汪家這個老太太。
“有什么不能在這兒說的?”這老太太這副樣子讓吳蘭玉十分討厭。她兒子都成了廠里所有人茶余飯后的談資了,她怎么還能這么囂張跋扈,說她人倒勢不到都抬舉她了。
“那我就在這里說了。”這可是老太太自己讓她說的。
“說!”
這老太太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一個字愣是被她吼了出來。
吳蘭玉看著她,她心中默默組織語言,“我在化驗室這么久,只要是化驗室里工作的人,沒有人不知道,汪俊波好色,背棄忘義。嫂子對他那么好,他說離婚就離婚,說家暴就家暴。沒錯,我能到化驗室確實是你們一家幫助了我,我也很感激。可是,汪俊波拿住這件事情一直在騷擾我的生活,他離婚之后更加變本加厲了……”
“你不要在這里污蔑我兒子,我問的是是不是你舉報的我兒子。”才來了一個頭,老太太已經受不了了。吳蘭玉一直很好奇,汪伯伯那么有涵養的人怎么會找這樣一個女人。
“我是在告訴你誰舉報了你兒子。”吳蘭玉眼神怯怯得看向她,宋廣福看見老太太情緒不穩定又要去護吳蘭玉。
“你到底聽不聽她說。”宋廣福的話語生硬,態度有些蠻橫。
“她在污蔑我兒子。”汪母指著宋廣福的身后。
“我說的是實話,整個化驗室都可以作證。”吳蘭玉帶著哭腔,全是委屈的模樣。
“你到底想說什么!”汪家這個老太太護短,吳蘭玉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她跳腳的樣子,吳蘭玉心里覺得好笑,還要滿面淚痕站在宋廣福身后示弱。
反正這個事情就當最后一次見面來處理就可以了。她真的不想再見到這個老太太,每次看見她不是給她下馬威就是到處亂她的名聲。
“你繼續說。”宋廣福擋在吳蘭玉前面,他比這個汪母整整高出了一頭,這個汪母在他面前明顯弱了一大截。
“那天,汪俊波借公事約我去物料庫,他把我叫到僻靜處就想對我圖謀不軌,我掙脫了跑出來,他沒得逞。可是整個過程都被物料科的同事看到了。”吳蘭玉緊緊抓住宋廣福的衣角。
“胡說,胡說,你別說了,你狼心狗肺,吃里扒外,現在還倒打一耙。明明是你這個狐貍精勾引我兩個兒子。攪和得我家里不得安寧。”汪母撲著撲著要上去打吳蘭玉,全被宋廣福擋住了。
吳蘭玉看這個樣子,她還是繼續說,“物料科的那個同事就來找我,他威脅我。他要求我必須按照他說的去做,我沒有辦法就收集了汪俊波的貪污證據交給他。這個舉報信是我寫的,可是是他逼著我寫的,我要是不寫,他就要把這個事情寫成大字報貼滿整個廠子。我一個姑娘家,這樣還怎么在廠子里待下去,我實在沒有辦法,我就寫了。”
吳蘭玉說著說著說著淚流滿面,帶著哭腔,哽咽聲已經沒有辦法繼續講下去。
“這個時候了,你還在給我兒子潑臟水!”這個汪母現在已經狗急跳墻,現在動不動就想上手,完全一副潑婦的樣子。
“我知道我說什么,你都覺得是我的錯。可是我從來沒有勾引過你兒子,是你兒子一直……一直在騷擾我……”
周圍的人樂得看熱鬧,汪家兄弟和吳蘭玉的事情原本就傳的沸沸揚揚。今天又出了新八卦,還是當事人親自爆料,喜聞樂見,群眾就愛看這種熱鬧。
“汪俊波這個人人品不行,本來作風就差勁得很,你看小姑娘被嚇的。”
“還強迫小姑娘,我可聽說這個吳蘭玉是汪俊波弟弟的女朋友。連弟弟的女朋友都不放過,禽獸不如啊。”
“他家人公家錢都貪污,壞著呢!”
……
周圍的群眾又開始吵吵鬧鬧,同情弱者永遠都是群眾的呼聲。耳聽為證,眼見為實,今天吳蘭玉大概占全了。
“你說的要是真的,你不是怕人知道嘛!為什么你現在又說了?我看就是你在這里胡說八道!信口開河!”汪家這個老太太儼然就是一個老潑婦了。原來的她還有一些端著,自從汪俊波出事之后汪家這個老太婆已經完全瘋了,見她就想咬一口!
“這不是你在逼我嗎?我已經被你堵了兩次了。你兒子被抓,你來找我,我以為我什么都不說,默默挨著,你撒了氣就結束了。但是你現在又來找我,我不知道你為什么又來找我。我和你兒子是談過戀愛!可是你不能總這么欺負人啊!是你逼迫著我們分手的,你既然看不上我,那你能不能放過我。”吳蘭玉句句懇切,字字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