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臨之再遇見蘇荏之前，其實沒殺過人，只是沒人會信一位毒谷的少主，所以他兇神惡煞，被污蔑的遍體鱗傷。

后來蒼臨之才算明白，殺不殺人根本不重要，一切也不過源于那本圣書，源于一個虛無縹緲的長生夢。

第一次殺人，至少在蒼臨之眼中，是一場意氣。

他殺了一個中年人，救下了一個孩子。

孩子叫小六，死的男人是她爹，小六爹是個游手好閑的街頭無賴，全賴祖上有些基礎才娶了小六娘，小六娘是鄉里有名的美人胚子，家里很窮，半嫁半買的成了小六爹的媳婦，初時，還過了幾天好日子，但沒多久，就被嫌棄生不出兒子，男人便常常動手打小六娘。

小六娘還活著的時候，會替女兒攔住男人，但也沒幾年，小六娘身體就不行了，一了百了投了井。

再也沒救得上來。

蒼臨之和蘇荏第一次見小六，小姑娘衣著單薄，怯生生的朝他們笑。

蘇荏隨手給她了顆糖，問她叫什么。

小姑娘握著糖，卻不吃，低落道：“我沒有名字，我爹叫我小六。”

蘇荏自小霸道慣了，沒往“小六”上面想，以為是像“筱琉”這樣。

蒼臨之拉住她，問道：“你怎么不吃糖啊？”

小姑娘漲紅了臉，難堪道：“我舍不得吃?！?

蘇荏便又給小六塞了顆糖，看著她把糖用一片干凈的葉子包了起來，小心的踹到懷里。

那時天還熱，誰也說不清糖是化了還是被小六吃了，亦或者給了誰。

然而這姑娘和他們實在有些緣分，沒半個月，蒼臨之便在城門口又見了她一次。

小六被一個男人提了起來，小小一只，面無表情的看著跪在地上的人。

那是個男人，毫不在意別人別人的鄙夷，哭喊著：“把我女兒還給我?！?

蒼臨之在眾人七口八舌中，總算聽明白了。

這男人是個賭徒，一次興起被忽悠把女兒賭了出去。

結果自然是輸了，那家賭局要帶走人，男人才開始嚎哭了起來。

小六呆滯著一雙眼睛，連掙扎都沒有。

蒼臨之到底動了惻隱之心，花錢把人贖了下來。

小姑娘還沒忘了他們，眼睛里總算出現了幾天前，微弱卻希望的光。

他問小姑娘，要不要跟著他

小姑娘便拉著蒼臨之的手，毫不遲疑。

路過癱在地上的男人，蒼臨之手一動，便在男人身上下了無色無味的毒。

小六沒有名字，蒼臨之也不敢讓她姓蒼，最后定了，叫蘇舞。

蘇舞被送走后，蒼臨之問蘇荏：殺了人怎么辦？

蘇荏回他：有些人，該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