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

冷汗直流，恐慌在心中蔓延，身體不住地打著寒顫。

一只雪白色的小狐貍邁著優雅的步伐，一步一步的靠近。

逃？

墨塵搖了搖頭，心中的恐慌也漸漸散去。

“我好看嗎？”小狐貍挑眉，狡黠的看著墨塵，聲音清脆的問道。

“好看……吧？”

墨塵有些蒙，剛剛給自己機緣的就是面前的狐貍？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這只小狐貍有些不靠譜。

之前黑暗中前輩的表現，可不就是不靠譜嗎？

一個金丹大修和普通人置氣，還用機緣來威脅。

“你什么意思？本君不好看嗎？”小狐貍怒了，憤怒的吼道，恐怖的氣息從她身上想四周蔓延。

周圍的溫度驟然降低，空氣在這一刻仿佛凝固，一股無形的力量箍住了墨塵的身體。

墨塵皺眉，任由這股力量箍住了他，沒有反抗。

他曾猜過隱藏在暗中的是宗門前輩，或者是金丹修士的殘魂，甚至是魔道修士，唯獨沒想過對方是一個妖。

仔細思考之后這個答案并不是不能接受，一只看上去很萌很可愛的小狐貍，總比魔修要好得多。

“晚輩沒別的意思，前輩確實挺好看！”

墨塵說道，他也見過其它的狐貍，那些狐貍和眼前的小狐貍相比，似乎少了一些靈動。

“別前輩前輩的叫，以后要叫我主人，或者妖主大人！”小狐貍怒道，對墨塵的表現很是不滿。

“主人？妖主大人？晚輩不太明白前輩說的話。”墨塵躬身道，不管對方是不是妖，有著幫他成為修士的恩，墨塵還是很感激的。

“嘻嘻，剛剛在你修煉的時候我和你結了主仆契約，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仆人了！”小狐貍笑嘻嘻的說著，得意的揚起了腦袋。

主仆契約？

墨塵沒聽過這個名字，卻也能夠猜測其中的意思。

成為修士的代價是成了一只狐貍的仆人，墨塵有些難以接受。

反抗？

自己能夠成為修士確實是小狐貍賜予的機緣，墨塵還無法做到忘恩負義的程度。

“前輩，這主仆契約有什么限制嗎？”

“有啊！從今天開始你的生死就在我一念之間啊。”小狐貍欣喜的說著，心中更加得意了。

墨塵沉默，這個答案不算好，也不算差。

“前輩，我終究是人族，若是日后你逼我和人族作對，我可能無法隨了前輩的意愿。”墨塵在思索之后，沉聲說道。

小狐貍疑惑的看著墨塵，有些懷疑自己幻聽了，又有點懷疑自己真的收了一個傻子仆人。

“前輩怎么了？”

墨塵問道，他總感覺小狐貍看自己的眼神不對，那種眼神明顯就是看傻子的眼神。

“你知道人族和妖族有多少大能嗎？”小狐貍沒有回答墨塵的問題，而是向墨塵問道。

墨塵搖了搖頭，傳說天下有九州，九州之外有四域，人族能夠獨占九州，大能修士有多少不是他能夠知道的。

“你現在只是最底層的修士，我都不確定你能否進入仙門，弱小的你背叛了人族又能做什么？”小狐貍繼續說道。

墨塵無奈，我也知道自己現在是弱雞，你至于這樣說的這么直白嘛？

墨塵心中輕松了許多，他知道自己太敏感了，如果真的成為了修士中的強者，在小狐貍逼他做對不起人族事情的時候，他自然可以拒絕。

若是他無法成為強者，一切的一切都是虛妄，想的太多也只是徒增煩惱罷了。

“而且一直都是人族獵殺可愛的妖族，小可愛們吃你家飯了嗎？”

小狐貍憤怒道，沖著墨塵揮了揮爪子。

墨塵沉默，人族和妖族之間的斗爭持續了太久遠，他不知道全部的歷史，自然無法知曉誰對誰錯。

人族都是好人？

不是的，莫說是整個人族，便是墨塵生活的雜役院，都有些心思不正的雜役。

妖族真的都是邪惡的？

墨塵也不確定，宗門內也有關于妖族的記載，傳說傳記上記載的也有純真的妖族。

面前的小狐貍是好妖還是壞妖？

墨塵心中沒有答案，卻也隱隱有些猜測。

哪怕小狐貍對部分人來說是邪惡的，對他來說確實恩人，若是以后有人對小狐貍不利，墨塵也不會坐視不理。

小狐貍盯著墨塵，心中越來越不滿，總覺得自己這個妖仆收的太虧了。

“快點叫我主人！”

小狐貍再次催促道，一躍跳上了墨塵的肩膀。

墨塵想要反抗，發現無形的力量還在，只能看著小狐貍趴在他的肩膀上。

“你不想有個漂亮可愛的主人嗎？”

小狐貍爪子放在墨塵的腦袋上，目光狡黠盯著墨塵。

墨塵覺得仿佛被荒古兇獸盯上了，隨時都有死亡的危機，似乎他只要不按照小狐貍說得做，下一息就會被殺死。

墨塵沒有開口，小狐貍賜予他機緣不假，對他有著天大的恩情。

小狐貍若是有麻煩，墨塵自然愿意拼命幫忙，可讓他現在叫一聲主人，他卻是無論如何也叫不出來的。

哪怕是小狐貍此刻真的要殺他，他也不愿意去對方主人。

墨塵自由在雜役院長大，經歷了很多人情世故，知道有些東西是人的底線。

若是這時候因為小狐貍得威脅喊對方主人，以后遇到比自己強大的人是否就要跪地認主？

小狐貍說對墨塵下了主仆契約，就算是有主仆契約又如何？墨塵自己不認可，小狐貍也只是掌握了自己的生死罷了。

“你真是要氣死我！孽障，你要噬主嗎？”

小狐貍氣急敗壞的說道，手從墨塵的腦袋上移開了。

別人家的妖仆都那么可愛，那么乖巧，那么聽話！

自己收的這個妖仆怎么就像個傻子？

小狐貍越想越氣，銀牙緊咬，爪子緊緊地攥在一起。

“晚輩會銘記前輩的恩情，但是主仆的關系晚輩并不認可，請前輩莫要見怪！”

墨塵說道，牙齒緊咬，強行抵擋著箍住自己的無形力量。

“哼，你個大傻子，本君會在這里等著你，等你下次來求我的時候，你不叫我主人，我一定不會幫你！”小狐貍一躍跳下了墨塵的肩膀，憤怒的沖著墨塵揮了揮爪子，邁著優雅的步伐離開了。

小狐貍離開之后周圍的環境漸漸恢復了原來的模樣，箍住墨塵的無形力量也開始消散，墨塵皺眉看向小狐貍離開的方向，這一刻他無法形容復雜的心情。

興奮？激動？劫后余生？亦或者淡淡的失落，這種失落連他自己的都不知道是為什么。

想了許久沒有結果，墨塵沖著小狐貍離開的方向行了一禮，隨后離開。

“大傻子，大傻子......大傻子你不認識我了嗎？”

小狐貍離開墨塵的感知范圍之后不斷地念叨著，嘆息著，眼睛變成了血色，身體漸漸和黑暗融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