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救上來的女士似乎想見我，卡拉老師。”邁斯蹲在椅子上，正咬一個蘋果。

卡拉喝了一口茶，眼鏡中豪光一閃：“你們救起來的可不是普通人，這位女士乃是布雷恩的巨龍公主。”

他嘴角一扯，笑著補充道：“北海巨龍的主人，該來的總會來，就是沒想到來的如此之快，如此巧合。”

“布雷恩？她會向我們要回小黑龍嗎？我們要還給她？”邁斯才不情愿，這是莫迪和大家送給漂泊者號的禮物，他還打算讓小黑龍帶自己飛天呢。

“當然不，大海上撿到的東西，哪有輕易還回去的道理，你去把大家都召集起來吧，大家開個會，這位巨龍公主可不好對付。”

……

當雷麥黛絲跟著灰鼠兜兜轉轉在會議室找到船長時，一群人已經嚴陣以待的等著自己了。

雷麥黛絲看了一眼，發現這些人顯然是認識自己的。

“布恩迪亞的公主？”哪怕親眼所見，他依然很難相信這位穿著皮甲，一身傭兵打扮的人會是一位公主，“歡迎來到漂泊者號，請坐，我是船長邁斯。”

雷麥黛絲一拉椅背，大馬金刀坐了下來，看著阿爾肩膀上的小黑龍開門見山道：“既然你們已經知道我是誰，那再好不過了。我為巨龍而來，將小龍歸還，你們將獲得布雷恩的豐厚報酬和布恩迪亞家族無盡的感激以及我，雷麥黛絲的友誼。”

“還小龍？”阿戈驚訝出聲，“那不可能，曾經是我們的戰利品，現在則是我們的伙伴。”

“雷鳴已經是我們的朋友了，你要我們把它交給你？”阿爾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你們不打算歸還嗎？”雷麥黛絲面色凝重起來。

“你怎么能確定，小龍就是你的呢？你叫它一聲，看看它會不會答應你。”小龍在船上最聽阿爾的話，但是最喜歡和邁斯玩。

“當初風暴巨熊海賊團和冰霜女妖海賊團一共派了四條船潛入布雷恩偷盜龍蛋。我們劫下了其中兩艘，卻只追回了一顆龍蛋，還有兩顆流失于外，一黑一白。只要看過黑龍王伊安，人們就會知道，這一定是布雷恩遺失的黑龍蛋所化。”

“你是在指控我們偷了布雷恩的龍蛋嗎？女士。”卡拉師傅目光變得危險，看來免不了打一架了。埃，自己剛認出他時，就該把她再扔回海里的。

“逃離的兩艘船，一艘是臭名昭著的塞斯拉號，另一艘是來自塔斯的白魚號，我們已經確定了白魚號和冰霜女妖號有勾結，一顆龍蛋在麥迪森手中，你們的龍蛋顯然來自塞斯拉號，你們顯然不是奴隸販子，發生了什么嗎？”

眾人回頭看阿戈，雖然大家都知道事情的經過，但是阿戈乃是當事人。

“塞斯拉號的船長喜歡賺點外快，在他船上拘押了不少人，他想把這些人當奴隸賣掉，我就是其中之一。”阿戈一撐桌子，“你說發生了什么？他現在應該早就被魚吃了，小黑龍雷鳴是我們的戰利品，你說給你就給你？”

“雖然經過了一些事情，但巨龍依然屬于布雷恩。如果我們布雷恩愿意出錢買的話，你們覺得多少錢合適？”雷麥黛絲語氣軟了下來。

“雷鳴乃是我們的朋友，朋友怎么可以賣？”阿爾出言。早知道這么麻煩就不救這個人了。

雷麥黛絲深吸一口氣：“看來你們不同意了？”

“你想動手嗎？”

雷麥黛絲拍案而起，拳頭緊了又松，如此反復：“感謝你們救了我，這次我不會動手，但是回去以后我必將會追擊你們，無論到天涯海角，巨龍始終屬于布雷恩。”

阿戈深吸一口氣，粗糙的右手緩緩摸向背后刀柄，狹長眼眸微微瞇起。

一團黃色泥土脫離邁斯掌心，緩緩浮起，邁斯嘴角掛著意味不明露出淺淺笑意。

布雷恩雖然是北海強國，卻不是能嚇倒所有人的。

“一條巨龍，換一條巨龍，我覺得很公平。”卡拉雙手籠袖，下定結論，“想要龍，就過來搶吧！送客。”

大家同時轉頭看向卡拉，這里是大海上，我們送客是要把他們送回大海嗎？

卡拉看大家沒聽明白，先喝了一口茶，然后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擺：“給他們一條救生艇，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他們自己了。”

……

冰之國，埃里克一早就離去了，只給莫迪留下了一張地圖，邀請莫迪有時間一定要到他們部落去看看。

莫迪看著只畫了一條彎彎曲曲的細線的所謂地圖，十分懷疑自己找不找得到這個地方。

“這條線乃是永凍荒原唯一不結冰的河流，因為海底下便是地熱裂隙，洛克部落便坐落于熱河分叉口。我要請你吃比你還大的帝王蟹，有時間我會來看你的，莫迪，保重。”

“我會的，埃里克，等我變強，我要邀請你出海，你想象不出，真正的大海，風浪不是尺所能量的。”

“小莫迪，你想當我的船長嗎？我沒記錯的話你的船長當了不到一天，船就沉了。想當我的船長，你需要有一艘夠結實的船，還要有無盡的美酒，最重要的是，你要能夠打贏我。”

“行，快走吧，等我打得過你我會去找你的，放心，不會太久的，我還得去永凍荒原找尋冰神樹呢，到時候來找你。”

埃里克將一個近兩米高的酒葫蘆甩上肩頭：“不用送了，我等著你的挑戰，到時候可別輸的太難看，卡蒂姐姐也不用送了，我知道的，情誼都在這里呢。”

埃里克晃一晃大葫蘆，里面可都是奈西亞最烈的酒，我要是把他送給父親，他會把酋長之位直接送給我吧！

埃里克步子很大，走的卻并不快。

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

莫迪才出聲：“回去吧！卡蒂姐姐！我暫時就先不會去了，我還有點事！”

“嗯？你不跟我一起回去嗎？”

“我要去見一下卡西尼師傅，放心中午會回來吃飯的，還要麻煩你呢。”

……

神木林中，埃洛爾正舉著個近千斤的巨大圓石在半蹲著。

看到莫迪來了，齜牙咧嘴朝他笑，終于受苦的不是只有我一個人了。

人有時候就是這么奇怪，當倒霉的只有自己一個人的時候，痛苦會翻倍，可是當有人陪自己一起受難時，雖然不能減輕肉體上的痛苦，心里上卻要輕松一半還多。

莫迪輕輕敲了敲柴門，門只是虛掩著，莫迪推門而入。

木屋是一間茶室，卡西尼坐在一邊泡茶，見莫迪來了，笑著打了聲招呼，請他坐下。

莫迪也不客氣，大大方方，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果然還是酒適合我，”卡西尼將茶水一飲而盡，咂咂嘴感覺毫無味道，“小丫頭現在給我限量供酒了，竟然叫我多喝茶水，說什么烈焰酒暫時沒有了？怎么會突然沒有了呢？”

莫迪笑著并不插話，他能告訴卡西尼酒是被埃里克全部帶走了嗎？

“聽說你殺死的尼莫，來，給我詳細講一講。”卡西尼長腿一盤，興致勃勃，出海戰斗總是令人熱血沸騰啊。

莫迪詳細將過程講了一遍，卡西尼再次將茶水一飲而盡：“你是說你吃了惡魔果實？”

莫迪點點頭。

“你有極好的劍道天賦，怎么能吃惡魔果實呢？”

莫迪不解：“惡魔果實跟劍術有什么關系嗎？”

卡西尼長嘆一口氣，劍士的劍乃是自己一點一滴勤練出來的，惡魔果實的能力乃是惡魔賦予，強大的劍士都是不屑于除劍之外的力量的。

而且，劍士苦練劍術。一生時間尚且不能達到頂峰，再來其他力量，難免分心，所以吃了惡魔果實的人基本沒有那么多心力追求劍道的極致。

第三，惡魔果實吃下去效果就立竿見影，而且進步也是很容易看見的。吃了果實便難免依賴果實能力，劍術修行不是荒廢就是直接放棄了。

更重要的是，你劍術只起了個頭，尚不扎實，一個不能專心于劍的人，不如從一開始便不要學劍術，你還是專心開發惡魔果實的能力吧。

莫迪將木杖劍橫放在膝前：“這是一笑先生給我的劍，他在我最絕望的時候，給了我希望，我要練劍。”

“如果劍和果實，只能選一樣，我選劍。”

卡西尼搖搖頭：“我不會教你的。”

“你不信我？我可以保證練劍時間，絕對專注，不使用惡魔果實的能力。”

卡西尼一拍大腿，早已在這里等著：“好，這可是你說的，從今天起，五年之內，你跟著我學劍，不到劍術境界巔峰，不允許使用任何除劍之外的能力，否則你就不必再來了，對了，聽說你住在卡蒂小姑娘家里，以后你每天給我帶兩壺酒不過分吧！”

莫迪目光一凝，感覺自己中套了：“半壺，酒是卡蒂姐姐的我不能隨便動，我跟她商量一下最多只能給你帶半壺。”

“一壺，最少一壺，半壺夠干什么？”

“不行，一壺太多了，除非你付酒錢。”

“行，付錢就付錢，從今天開始，我向你傳授劍招做為酒錢，你去打零工賺貝利還錢。”

莫迪一窒，什么鬼，把自己坑了？

莫迪眼珠一轉，奈西亞將要去打撈尼莫的城堡，自己是不是該去分一杯羹？

“現在跟我來吧！付酒錢的時候到了。”

……

莫迪緊跟而上，卡西尼卻沒有在神木林教莫迪劍術，而是上了特雷比西亞雪山。

“你看到那片山峰了么？”卡西尼指著前面一處斷裂的平臺，“特雷比西亞雪山本來是成五指半包圍奈西亞的，但是前面斷了一指。”

莫迪舉目望去，果見一座雪峰，山頂平滑如鏡，積雪都被狂風掃落了。

“難道真的有劍士一劍斬落整片雪峰？”莫迪不可置信，這只是四海啊，竟然有如此強者？

不過一想，五百年前還沒有海賊王大秘寶呢，各路強者也不一定就想著涌入偉大航路，想到白胡子一拳直接引發海嘯，自己是不是小看了這個世界的怪物，看來自己的眼界還是太狹窄了一些。

“那是五百年前的隱殺流劍士戴恩，他用佩劍幻光將雪峰斬落，冰雪陷落，將奧茲凍死于冰之國。后來，他去了極北荒原冒險，再未歸來，隱殺流名劍幻光也失落在了荒原。”

“你要我找的是就是這柄劍？”

卡西尼點點頭：“幻光乃是用極光打造的劍，并無實體，但是鋒利至極，無物不破。我曾經想找回它，可惜失敗了。”

“我們千辛萬苦爬上來，是為了見識前輩造就的偉大奇跡，堅定劍心嗎？”

“當然，不僅僅是這樣，你將在這里練劍。”

這里雖然冷了一些，但是莫迪的體溫本來就比常人低，抗寒能力更是被鍛煉的十分強大，這里練劍倒是也沒什么。

“把這座山砍了，你就出師了。”卡西尼拍了拍莫迪肩膀，一臉托付重望的表情。

“我……”莫迪以為自己聽錯了，“拿劍砍？”

“當然不是，練習劍術，用劍術砍！”

“會不會太早了一點？等我二十年，成為絕世強者我就回來，你對這山有什么深仇大恨，我一劍幫你了了。”

莫迪抽劍，一刀砍在了寒冰之上，鏘的一聲，留下一道白印：“你看，根本就砍不動！”

“現在當然砍不動，等你鞏固劍感再來就可以了。”

莫迪聞言，咧嘴一笑，醞釀五秒，抽劍一揮。冰山上被斬出拳頭大一塊冰。

莫迪一腳將它踢下山去，可不能讓它又凝結在山上了。

卡西尼眼前一亮，撿到寶了。

“小子，記住，不許用惡魔果實的能力，砍不平這座山峰，你去了永凍荒原也是找死，趁現在還早，動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