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在做那個夢嗎？”暗室里，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沒有了。”白青云道。

“很好，時空結(jié)界故障解決了沒有？”

白青云沉默了幾秒，才開口道：“暫時…還沒。”

老者忽然嘆了一口氣：“唉，那針對這些通過故障穿越的人…繼續(xù)實施記憶清除計劃吧。”

……

短短開學幾天，江零榆已經(jīng)完全適應(yīng)了學生生活，除了學習的時候感覺自帶buff之外，其它一切正常，噢！還有一點和其他學生不一樣的是，她有事沒事喜歡去辦公室悄悄看陸閻王，被發(fā)現(xiàn)了竟還調(diào)戲兩句，調(diào)戲完了就跑。

剛開始還是一個人去，后來拉著莫書繹，還有隔壁班的那幾個漂亮妹妹一起觀賞。

好吧，莫書繹是被強迫的，畢竟手上還有本《三體》當籌碼呢。

周四這天中午，江零榆又迫著莫書繹又來到辦公室窗外蹲點，今天他們的賭約是——陸離今天是否會笑。

“來人了！蹲下！”江零榆見虛掩著的門被人推開，她趕緊把莫書繹的腦袋按了下去。

只聽辦公室里傳來一陣翻閱卷子的聲音，但是沒有規(guī)律，一會兒嘩啦啦的紙張摩擦聲，一會兒又是杯蓋和杯身的碰撞聲。

“不是他不是他，是趙凱。”莫書繹最是了解，就算陸離改卷子，也不會發(fā)出這么明顯的聲音，更何況，他不會一邊工作一邊喝水！

兩人又蹲了許久，可莫書繹覺得江零榆簡直腦子有病，他熱得很，實在是想走了，但也不好直接說走，因為江零榆答應(yīng)了再借他一周的書，便委婉地說道：“人家在辦公室里吹空調(diào)，我倆在外面吹空調(diào)外機。”

可沒想到旁邊這女生卻“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然后定定地看著他，憋著笑說：“我吃火鍋，你吃火鍋底料；我吃西瓜，你吃西瓜皮…怎么樣，和你的吹空調(diào)外機，是不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江零榆覺得，莫書繹這腦回路，說唱和相聲比較適合他，想了下，她還是覺得相聲更合適些，因為莫書繹表情就天生帶笑點，那就把他送到德云社當學徒吧！

想到這兒江零榆正想問他知道德云社不，然后就聽到趙凱大笑道：“小陸！你看我就說你這學生有趣吧！空白處居然寫了句——劉備心機男石錘！”

江零榆聞此便又捂著嘴偷笑，莫書繹拋來三分疑惑七分肯定的眼神，表示詢問。

“是我是我！”她小聲說道，“陸閻王回來了，準備。”

窗外兩人緩慢地直起身子，生怕碰到了外面的樹而驚動辦公室里的人。

兩人剛好停在能夠看清陸離表情的位置。

只見那輪廓分明的臉微微向趙凱手中那張卷子偏去，看了大概有三秒，才慢吞吞地，毫無表情地說了一句：“下次題出多些，想必她就不會這么無聊了。”

無聊？是你無聊吧！江零榆柳眉微蹙，這老古板也太無趣了些！

果然是好看的皮囊和有趣的靈魂不能兼?zhèn)洹?

江零榆和莫書繹并沒有看到陸離笑，兩人趁還沒被他發(fā)現(xiàn)，便偷偷溜走了。

待趙凱去上衛(wèi)生間時，坐在椅子上正在錄入周末試卷的陸離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喃喃自語道：“石錘？哪學的？”

他微微失神，并沒有注意到試卷上的最后一題少輸入了一個數(shù)。

這邊二人結(jié)伴而行，準備回教室，卻在走廊上看到徐茴往小廣場走去，想到以前讀書那會兒午餐后，少男少女在操場、花園約會的場景，江零榆就不禁八卦道：“好難得看到班長出去散步，是去約會嗎？”

“約會？！想太多了你！她這種一直年級前三的尖子生，是不會去談戀愛的！”莫書繹像是看外星人一樣看著江零榆。

“那她長得這么好看，就沒人追啊？”

莫書繹聞此，眸子忽然亮了起來，眼神逐漸變得和江零榆一樣，江零榆知道，這是“八卦”的眼神。

莫書繹把江零榆拉進教室，從“偷窺二人組”變成了“八卦二人組。”

“把你那椅子弄過來！”莫書繹把自己的椅子往外移了些，里面留出一個剛好可以再放一把椅子的空間。

之前在班上，莫書繹是找不到人聊天的，這班上的男生也都是想沖清華北大的人，根本不會和他這種不思進取的人待在一起。

現(xiàn)在來了個江零榆，自己學校生活倒是豐富了很多。

“把你知道的通通說出來！”江零榆把包里的香瓜子拿了出來，本是準備晚自習一邊自習一邊磕的，但這種八卦現(xiàn)場需要它，它怎么不做出貢獻呢？！

至于晚自習…啃手指甲去吧！

“徐茴和我們學校的文學社社長，有一段不為人知的往事，恰恰被我看見了。”莫書繹說起來甚是心虛，說話間還要轉(zhuǎn)頭看教室來人沒。

看他這樣子，是個八卦新手，得吃點瓜子兒鎮(zhèn)靜一下。

“別緊張，邊吃邊說。”江零榆翹著二郎腿，一手磕著瓜子兒，一手推了一半瓜子給莫書繹，活像個聽戲的老大爺。

“她上學期，去社團辦公室對社長表白過，我那會兒正好去籃球社申請參加聯(lián)賽，路過文學社的時候聽到她被拒絕了。”

“怎么拒絕的！”江零榆是不可能放過這種你情我不愿的戲碼的。

莫書繹再次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確認沒人，才悄悄說道：“他是年級第一，他讓徐茴超過他才有機會。”

“我靠，這不是學院霸道校草和學渣的故事嗎？”江零榆聲音稍稍提了些，嚇得莫書繹趕緊捂住她的嘴，胳膊把桌子的瓜子弄掉了一地。

“你小點聲！”莫書繹俯身下來和江零榆撿著瓜子兒，繼續(xù)說道，“再說，陳耳東眼光也特高了些，徐茴好歹也是年級第三，還考過第二。”

“然后呢然后呢？”

“沒了，現(xiàn)在徐茴可是卯足了勁在學，估計還心存希望。”

江零榆忽然長嘆了一口氣，這男生分明就是不喜歡徐茴，還說什么超過他再談，又是一出君無情，妾有意的故事。

“這什么耳朵有自信一直年級第一？”江零榆覺得那男生也太自信了點。

莫書繹給了她一個白眼，然后坐回椅子上，諷刺地說道：“人家，天才，不用怎么學就隨隨便便甩第二名三十分。”

“他在哪個班？”江零榆突然想去看看。

莫書繹驚訝地看著她，心想著這江零榆該不會是對陳耳東產(chǎn)生興趣了，但根據(jù)這幾日的相處，他又排除了這個想法，因為看她一臉八卦，肯定是偷看加調(diào)戲那一個路數(shù)。

“二班，樓上，別帶我！”這是莫書繹最后的倔強了。

這個周四，江零榆一直在琢磨一點，既然陸離的班一往無前，班平碾壓其他班級，但是這個年級第一卻是不在他的班上，那陸閻王會不會因此懊惱呢？

明早開門的時候去氣下他！看能不能get到新表情！

周五清晨，江零榆和往常一樣，一路上捉弄著校園里的花花草草，一邊哼著歌，一邊走向辦公室，唱到興起時，她干脆就把左手張開在墻上游走著，畫著看不見的長長五線譜。

到門口時，她將書包左肩帶放了下來，拉開拉鏈，在內(nèi)包里摸著鑰匙。

并沒有。

她又在包里其它地方摸了一遍。

也沒有。

她干脆把書本都拿出來再翻一遍。

還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