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博娓娓道來:“其實那個時候,我剛和相戀了三年的女朋友分手,她就是因為接受不了異地戀才和我提出分手的,順便給我的還有她的新婚請柬,本來我已經很壓制了,和你這家伙待在一起,很少會想起這傷心事,可是他們卻當面給我介紹女朋友,這無疑就是在揭我的傷疤,讓我怎么接受。”
“所以你就去借酒消愁,而且還跑的那么死遠。”
張文博聽到馬振遠的話,也是沒忍住笑了,這時他覺得自己的做法是有多傻。
“當時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就想走遠一些,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會走那么遠。”
馬振遠這時才細品了一番,詫異的看著張文博:“你之前有女朋友?”
張文博面對馬振遠的質問也不逃避,“嗯”的回應了一聲。
“你還嗯,還說是兄弟,這事把兄弟瞞得死死的,你說該怎么辦?”
張文博坦然道:“你也沒問過我啊!”
他一想自己也確實沒問過張文博的私事,再說這些事他知道也沒什么用,“那你說這么多,到底想要表達什么?”
張文博瞪了他一眼:“你不打斷我,我不就說出來了嗎?”
“這還成了我的錯,好,那你說,我不打斷你。”
的虧兩人現在都躺在沙發上,沒有辦法打鬧,不然就剛才那震驚的消息就足夠他們打鬧好長時間了。
張文博接著說:“后來的事,你也清楚,也就是茶壺公園,我把自己的事情和她全部都說了,她說她不介意,還說她能理解我的想法,那個時候我就覺得自己突然間好像又有了寄托,也是那個時候我倆開始的。”
“難怪,那天你小子突然給我一個消息,說自己先走一步,把我晾在哪里尷尬配著徐曉蓉。”
“你就別抱怨了,徐曉蓉對你也不差,為此我也希望你倆能走到一起,可誰知道你腦子里想的是什么,對人家的好愛理不理,可是切切實實傷了她。這我也是從湘琳口里聽來的,不過現在的她比前些天來說好多了,你就不要多心了。”
“行了,別往我身上扯了,說說你自己吧!”
張文博臉色一沉,“由于我和前任是因為異地戀分手,所以對于她我總是想下意識的對他好,以至于造成了天天黏在一起的現象,這樣是很危險的我也清楚,所以就和她發生了關系,可是后來我發現她變了,這是直覺,所以沒有原因,我以為我們的感情很牢固,可是我覺得她認為我把她當成了替代品。”
“那你有沒有過這想法?”
張文博沉聲說:“有!可是后來的相處,讓我喜歡上了她。”
馬振遠腦子里亂哄哄的,“你們的這關系真復雜。我還是去給自己倒點牛奶。”
說著馬振遠咬著牙,扶著沙發站了起來,大腿處傳來的酸痛感就如電流一般直擊頭頂,好在他忍住了,沒有坐下,不然剛才所受的痛苦就白費了,站起來感覺就沒有那么犀利,等那感覺緩過去后,他才準備去給自己倒牛奶。
張文博看著馬振遠掙扎著站了起來,沒敢第一時間就喊,而是等他走了兩步后才說:“你都起來了,就幫我也倒一杯吧!”
馬振遠突然感覺自己有些吃虧,說不想可是退回去,和走到冰箱跟前都是一樣的距離,還不如直接去給自己倒了杯牛奶,同時對張文博的認識也更深了一份。
挪動著走到冰箱前,給自己倒了杯牛奶,也順帶著給張文博倒了一杯,由于牛奶并不是很涼,所以就沒有加熱直接端了過來,他端著牛奶并沒有直接遞給張文博,而是放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張文博的臉色也是由喜變冷漠,可是馬振遠絲毫不理會,放下就走,而且很利索的就坐回了剛才的地方,由于坐的猛了,所以腿部的反應也就強烈了一些,疼的他直齜嘴。
張文博看著近在眼前,可就是夠不著的牛奶,有些埋怨,“真小氣,你就不能給我遞到手里嗎,非要放在桌子上。”
馬振遠一手拿著牛奶杯,一手揉著剛才疼痛的地方,“給你倒牛奶已經是仁至義盡,你還想怎樣?”
“你放那么遠,我不是還要起來,那你倒和不倒有什么區別?”
“反正我倒了,還放在了你眼前,你愛喝不喝。”
“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哼,起來就起來。”可是說歸說,這段時間,被腿疼折磨的他,心里還是有些害怕腿上傳來的痛。
強忍著站起來,他本來就比馬振遠嚴重,此時沒忍住喊了出來,“哦,真踏馬疼啊!”
臉色猙獰的向前走了一步,拿起剛才馬振遠放在哪里的牛奶,然后趕忙坐了回去,處于放松狀態下,腿部的感覺明顯好受了很多。端著牛奶幽怨的瞪著馬振遠喝了起來。
兩人又在家里修養了兩天,用酒精擦了兩天的腿,他倆拉傷的肌肉也恢復的差不多了,可是離完全好,還有一段距離。
這天,兩人走著去了學校,能好好走的感覺真好,雖然不能跑,兩人已經很滿足了。
可是剛回到學校,就沒有好消息,他們直接被帶到了系主任辦公室,而且當他們的面給了處分,這讓兩人好不容易的好心情一下全都沒有了?而這時他們也想起了還有周老師的檢查,一時間倍感壓力,還有差了一周之久的專業課,想要補起來也是需要一定的毅力,這么一想哪里還有什么心情,想別的事情。
禍不單行,當日張文博就被汪湘琳單獨約出去了,馬振遠還以為是兩人長時間不在一起,所以續情緣去了,結果卻可能并沒有那么美好。
汪湘琳帶給他的不是多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思念,而是相見安好,此生陌路的決絕,話說的很簡單,也就那么一句,他可能已經料想到了這個結局所以沒有去問原因,可是心還是掙扎了起來,萬般不是滋味!
他們分手了,這么突兀,那天他整個人都萎靡不振,就連馬振遠也沒有和他說過幾句話。好在他沒有和上次一樣失控去借酒消愁,可是馬振遠還是擔心,所以盡量回避了一些字眼,讓他能自己調節一下,而不是刺激。
后來他們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原來馬振遠和張文博住院期間,有人趁虛而入,或者也不能這么說,從別人口中聽來,那家伙還挺執著,一直堅持了這么長時間,而且還寫了一首千言愛情詩,引經據典字字甄選,也是因為太過認真,所以那首詩才會那么精彩,有人評價:“寫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的元稹也不過如此。”可以說是評價極高。張文博自視己身,他確實沒有這樣的才華,突然覺得自己有些自卑心里。而他也重新走回了自習室,拿起了那些原本被他丟下的專業書,這段時間就算是他給自己放了個假給感受一下人情冷暖,現在也該迷途知返了。
作為摯友的馬振遠看到張文博的變化,也忍不住調侃:“浪子回頭金不換!”當然換來的自然不是什么好結果,被張文博狠狠地白了一眼。
時間也沒多久,汪湘琳就給張文博寫了一封手寫信,至于信里寫的什么,可能只有汪湘琳一人知曉,因為信剛到張文博手里,就被他無情的燒毀了,這樣的做法確實有些極端,馬振遠看著正在燃燒的信紙,忍不住問他:“干嘛燒了?”
“好不容易好受了些,為什么要讓自己再覺得難受?”
“那要是她回心轉意的書信,怎么辦?”
張文博嘴角勾起,“錯過一點,就是一生,哪里還有那么多從頭再來?”
“行了,反正燒都燒了,再說也是白費力氣。”
這時張文博挑了挑燒的差不多的信紙,“小遠,你給無良幾個打個電話,我們一起去喝杯茶去?”
馬振遠也好久去過,所以也有些想法,“好,我這就去打電話。”
馬振遠一個個挨著打了電話,只是簡單的說了要干嘛,之后便掛了電話,因為馬振遠從手機里聽得出來,他們幾個是在陪女朋友,作為外人他不好多打攪,剩下的就讓他們自己去解決。
張文博已經處決了那封本就不該出現的信,走了過來問了一句:“怎么樣?他們怎么說?”
馬振遠搖了搖頭,“不知道,反正都給他們說了老地方,要是他們沒去,那就肯定是被其他事給耽擱來不了了。”至于什么事,他沒有明說,不過張文博能夠理解。
“那好吧,我們就先走吧,到地方了在等他們。”
“也行,那我們先去,等我去穿個襪子。”說著馬振遠起身就往臥室走,不一會兒就穿了一雙白色的襪子走了出來。
穿好衣服,雖然這個冬天并不是太冷,但也不能不尊重它。
很快他們就走到了那條熟悉的街道口,令他們意想不到的是那三個家伙已經在那里等著了,隔著兩三米,張無良就埋怨道:“你們兩個家伙,還能記得我們幾個,真是不容易啊!”
柳社國跟著說:“就是,這么長時間跑哪里去玩了,連周老師都不知道,說什么你倆請假回家了,要是別人說不定我們還就行了,可要是你倆打死我都不信。”
謝秋果一臉認真的說:“就是,放假也就沒幾天了,回家也不急在一時,而且你倆還同時回家,這就很可疑了,肯定是結伴去哪里游玩去了?”
馬振遠聽到有些覺得有些無奈,看一眼張文博,他的表情也不見得多好,都是一臉的尷尬。在他們幾個面前辯解就顯得非常乏力,所以兩人沒有辯解。
馬振遠另起話題:“剛才給你們幾個打電話,不是和對象在一起嗎?怎么這么快就出現在這里,不會出現什么事吧!”
張無良不在乎的說:“沒事,分手了,大不了在找一個就行了,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女人滿大街都是?”
馬振遠有些聽不下去,“瞧瞧你那思想,真不知道怎么說你。”其他幾人也有同感,可卻沒有說。
張無良不以為然,“我怎么了,現在這個年代,誰還動情,都是拼腎好吧!現在你們覺得我不怎么樣,可就偏偏是我這樣的人活得灑脫,你們自己想想那個能陪你們終身的人有嗎?有,只是不知道她現在在哪個混蛋的懷里小鳥依人,而不是你。”
柳社國和謝秋果此時有些無奈,無良這家伙發起進攻是敵友不分,把他們也囊括了進去,柳社國道:“行了行了,別岔開話題了。”
一句提醒,張無良立馬就反應過來,立即目標明確,“就是,你們去哪里玩去了,都不叫我們三個?”
馬振遠看他們三個的架勢,他倆要是說不出個答案,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們,只得說:“上海!”
三人聽后猶如當頭棒喝一般,柳社國不滿的說:“他們兩個跑到上海去享受生活了,咋們倒好跑到大山區受苦。”
張文博聽出了問題,“你們幾個去了大山區?學校有組織什么活動?”
本就話不多的謝秋果,聽完幾人的對話心里就已經有些郁悶,這時冷冷道:“組織個屁!”
沒有組織活動,那他們是怎么去的大山溝,馬振遠疑惑的問:“那你們是怎么去的?”張文博同樣也很好奇。
張無良心里也有些落差,“請假去的唄,還能怎么去?”
“請假?”馬振遠和張文博兩人異口同聲。虧得他們想的出來,可是他們是以什么借口出去的,而且周老師還同意了,這手法確實有點厲害。可是仍憑馬振遠和張文博兩人怎么問,無良秋果社國三人皆是緘口不言。
實在得不到結果,兩人也就放棄了。
馬振遠道:“好了,瞧你們的模樣,不愿說就算了,我們去喝茶。”
說完幾個人熟門熟路的走到了那條茶巷,去了他們常去的那家店,老板還是和往常一樣,很熱情,可是今天的生意就顯得蕭條了許多,幾乎沒什么人。
老板娘拿著新換的茶單走了過來,上面寫的茶葉名稱倒是和以往一樣,可是茶葉后面的價錢就有些讓人大跌眼鏡,直接在原來的基礎上翻了兩三倍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