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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青銅 青銅

日記的失蹤,讓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感覺有什么大事要發生,而且還不是什么好事!

不知怎么,我詭異地想起了秦嶺的那顆深不見底的青銅樹!

那次是我和老癢一塊兒去的,準確地說,是老癢把我連誆帶騙引過去的!

老癢有很深的執念,近乎瘋狂,那就是他悲慘去世的母親!

老癢媽媽非常漂亮,那時我們都叫她漂亮阿姨!我爸每年都會帶我去老癢家看望他媽,她總是一臉溫柔地叫我“嬴兒”!

沒想到她竟去世得那么離奇,被發現時,已經腐爛在餐桌旁……

她臨死都沒再見老癢一面!

這也是老癢的執念!

老癢把我帶到秦嶺,一路遇到了涼師爺一幫人,周周折折,終于引我爬上了青銅樹……

他知道青銅樹的秘密就是物質化,他就是他自己被困,在絕望的一瞬間物質化出來的一個替代品!

他這個替代品,本是他真身想像出來的一個自由身,他本可以把他的真身救出絕境的,但他卻把他的真身炸死了……

只為,成為他自己!

只為,唯一的自己!

只為,證明自己才是真的!

想到這里,雖過去了將近十年,我還是不寒而栗,這樣的物質化能力太詭異,讓人失去了人性最基本的真和善!

也是那時候我發現了我血液的變化,竟可以和悶油瓶的一樣驅蟲……

最后活下來的可能只有我一人,涼師爺不知所蹤!

我清楚地記得我是掉進了水里被救的,可能是老癢!

但恍惚間我覺得我看到了悶油瓶……

看著走在前面的悶油瓶,我脫口而出問道:“阿諾,你去過秦嶺嗎?”

悶油瓶停下腳步詫異地看著我,后面的人也都跟著停了下來。

好久,他都沒有說話,我感覺他在故意釋放氣壓,我有種想逃的沖動,悶油瓶發怒了!

“你還去了哪里?”在我真的轉身要逃的時候他說話了,還是那個淡淡地語氣。

我突然也有些生氣了!

我固執地盯著他的眼睛,一動不動,一句話不說。

我能說什么?

我說我去了尼泊爾,去了墨脫,被人血祭進了那扇青銅門?

我甚至收起你最看重的天真無邪,設了一套套的連環計,誘拐黎簇蘇萬幾個孩子去了幾乎有去無回的古潼京?

因為我的私心死了那么多人,只是為了查詢你與這個世界的聯系,在你的十年之約到期接你回家時更有把握一些?

我說我用五年,幾乎跑遍了中國所有有你足跡的的深山古墓,走遍了所有的大漠荒澤,搜集了你此生所有的故事,幾乎折盡了三叔最后留給我的所有好手,直到在你的導演下徹底失憶,才在我的印社里過了三年傻大白的日子?

我說我丟了你用你八年的自由換來的天真,你還要做八年前的那個悶油瓶嗎?

過去的十年,生生死死,黑白電影般在我腦海里一晃而過,我就那么靜靜地看著他,看著他那雙讓我甘心沉淪、古井無波的眼睛……

“喂,天真,這大家都在看著呢,玩深情也得找著小哥啊……”胖子急吼吼道。

我眼睛余光看到他竟然擦了一把頭上的汗!

“噗,胖爺,黑爺我還是最服您……夠爺們……哈哈哈哈……”黑眼鏡也來湊熱鬧。

我狠狠瞪黑眼鏡一眼,我想,這個不著調的看客,肯定是知情最多的人,我都想先把他當“混沌”暴揍一頓解解氣!

當然,這得需要悶油瓶先消了氣幫我一把!

不過我都不知道他有什么好氣的,好像一直在騙人的是他!

我雖然和老癢去了秦嶺,但也是在去西沙海底墓之前,第二次見他之前的事啊,當時又是形勢所迫,誰又知道里面有這么多彎彎繞繞勾心斗角?

再說,就算我不是因為好奇又一路追趕三叔,那些人照樣有辦法把我拉進來!

從一開始,老九門就是受了詛咒的,誰都跑不掉!

難道他已經知道我不再是當年的我?

想到這兒,我有些理虧地不敢再看他一眼,先一步向前走去!

我是一個有執念的人,悶油瓶又何嘗不是?只是他的執念太沉重,任十年一輪回,他也一如當初!

喜馬拉雅山下的青銅山洞,西王母古城下的青銅隕石,秦嶺山下的青銅古樹,墨脫深山的青銅門,以及這個長白山地下巖層中的青銅巨門……

按照我們一路發現的所有跡象,這顆隕石掠過了大半個中國,甚至九分之一個地球,從中國的東邊沖入大氣層,然后解體,分成那么幾塊撞進了地殼深處。

當然也有可能完全相反,是從西邊進入。

那樣的話,甚至可能有我們沒有發現的部分會撞進大海里。

從這些隕石深入巖層的程度來看,它們已經完全深深地嵌入了巖石里。

那就是說,它們當時撞擊進巖層的時候,一定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它的撞擊甚至熔化了巖石,讓它們嵌入了進去。

一顆顆甚至可能是幾億年前撞擊地球嵌入巖層的隕石,是如何被古人發現的?

顯然這個古人追蹤了這顆母隕石的墜入軌跡,并且找到了其中好幾顆。

這在古人的層面上完全是不可能做到的,你甚至不可能知道有這些隕石的存在——它們在地底那么深的巖層里。(部分摘自《藏海花》,綜合編輯,被小語用,謝謝三叔!)

我想起了所有關于這些隕石的,除了西王母古城下的沒有之外,其他所有的隕石,都有細膩的花紋。那西王母古城下的隕石又有什么特別之處呢?

看著青銅門里的一切我百思不得其解!

現在我已經恢復了所有記憶,最大的好處是信息量的豐富……

看著后面跟著的一群牛鬼蛇神,多年的隱忍,還是讓我有一種無力感!

長生,是自古以來王侯將相不遺余力追逐的死循環,進去了就出不來,沒人能全身而退!

想就這樣拉著悶油瓶和胖子回去,什么青銅門,什么終極,讓他們都見鬼去!

就算天塌了,大不了一塊完蛋,掙扎那么久最后還不是黃土一抔!

我和胖子百年后,好歹每年還有個悶油瓶來墳頭給我們灑杯小酒!

想到他綿長的生命,倘若我和胖子都走了,剩他一個人,會不會他又開始地上地下,失憶、找尋記憶的死循環之旅!

舍不得!

舍不得他再一個人面對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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