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便到這兒戛然而止了，菁華抬眸，道“記得”

“就如此？”秦溯挑眉。

“不如此，該如此？”菁華反問

“你回憶甚久，不該是僅僅想起了你我初見情況，”秦溯淡淡道。

“嗯！”菁華輕輕回應，“卻是不止你我初見，我還想起了見你之前的光景！”

秦溯見菁華眸光中出現了少有的怔愣和停留，本想問些什么，卻又不知該以何種身份、用何種方式、出于何種目的來問，便也作罷了。

“那你我見后的光景呢？”秦溯問

菁華思索一陣，便點點頭，但見秦溯直直盯著她，似是在等待她的下文，難道是有什么她忘記了，不該啊！于是，菁華略有遲疑的開口，

“你我見后，我便來了昆侖”一如既往的簡潔，干凈利落。

秦溯輕笑，“聽你如此這般簡潔，我竟差點也真覺得沒什么其他的事了！”秦溯繼續打著啞謎，菁華實是無力，干脆不理會秦溯。

秦溯以為他遇見菁華，乃是天賜緣分所致，因而對菁華比常人多了兩分關心，可是秦溯不知道的是他眼中的緣分于菁華而言，不過是她自己尋來的一份仙緣而已。

這天賜的與尋來的自然是不同的。

而且，菁華與尋常修士不同，修士記憶極好，鮮少會有記不得的事，菁華亦是，只不過修士敏銳的很，記憶的絲毫都可追蹤，但是菁華是她認為不重要的事情，沒人明白的提醒，基本就不會再從腦海里翻出來了。

所以秦溯提醒的實在是太過委婉了。

秦溯搖頭輕笑，真不知該如何說她，到底是通透，還是癡傻，不過秦溯倒不懷疑菁華騙他或是故意捉弄他。

“罷了，我還是明說吧！”秦溯淡淡道，菁華覺得他這句話簡直不要太順耳，真真是說道她的心坎兒里去了，一時，菁華倒是有些喜悅起來了。

“當年，遇你之后，我干脆在凡間修養起來，后來我昆侖方真人孫女方靈蕓想要來凡間歷練，被我拒絕了，理由便是你。”

“嗯”菁華應聲，沒有半分驚訝，甚至可以說是極為平淡，秦溯盡管猜到菁華不會有什么反應，但依舊是驚訝到了。

按理來說，是個正常人都應該能猜到后面秦溯會說的話，可是菁華就沒有。

“所以”秦溯接著說道，“多半因為此事，方靈蕓記恨上你，由此在這場明擺著你是無辜的棋局上，你受了往生淵的懲罰。”

秦溯聲音本是平穩有力的，但是一說到往生淵，秦溯的聲音明顯沉了下去，帶著薄薄的怒氣，還有歉疚。

“原是如此”菁華恍然，而后瞥了秦溯一眼，暗道，不就是這點事，你早便該明說了，真不知你等正道修士為何如此喜歡打啞謎。

菁華未曾遮掩眼底的神色，秦溯又是那般敏銳的一個人，自是看得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這件事便是如此，你，可還有什么要問的？”秦溯道，其實秦溯這句話是有意味的，并非要菁華問此事，而是接下來問其他事。

不過菁華一開始就沒有想過問秦溯什么事情，自然現在也不會問了。

但是菁華倒是問了，問的這件事，“我沒有什么要問的，不過我有一點不懂。”秦溯看著菁華面具下疑惑的眸子，輕輕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