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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口供(二)

  • 師傅管不管
  • 恒今
  • 3411字
  • 2020-06-15 23:16:13

第二日繼續(xù)上路,雖然路上偶有流民,但是吳曉一行人多勢眾,也就沒人敢妄動,就這樣順順利利在第三天下午到達了洛陽城門。

城門行人絡繹不絕,不顯夾在其中,看著這熟悉的城門,暗想著當初下定了決心,這輩子估計都不會再到洛陽來了,沒想到還是來了。唉,大漠戈壁、草原黃沙都暫時看不到了。

李史調侃道:“誒,你說我們這來來回回洛陽多少次啦?怎么就跟走不了似的?這要不是跟著吳曉他們一起,我們估計要被當作探子啊刺客什么的。”

吳曉望向不顯,“不顯,那我們就在此別過。我還要把犯人押解到廷尉府。等我忙完了這些事再到荀大人府上去看你。”

不顯:“好。”

吳曉騎馬在前,領著一行人入城東去。不顯、徐戶一直望著嚴信的囚車,直到?jīng)]了蹤影。

李史拍了拍不顯的肩膀,柔和道:“走吧。”

不顯低著頭,往荀府方向走去。李史和徐戶也跟了上去。李史想要上前安慰,被徐戶攔住了,“你現(xiàn)在說什么也沒用,她總是要傷心的。”

三人到了荀府門口,不顯有些尷尬,“我們這進進出出的,是不是也太頻繁,太隨意了?”

李史:“是,簡直比當自己家還隨意。”

徐戶眼神制止李史繼續(xù)調侃。

三人正在門口踟躕著,不知什么時候荀府的管家出來了,“唉喲,公子說三位今天估計能到,我還納悶,公子怎么能未卜先知。結果三位真的來了,趕緊里面請。公子提前吩咐了,客房已經(jīng)打掃干凈,還是之前的房間,三位住的習慣些。來來來,請進請進。”

老管家熱情又客氣地將三人迎了進去,“我家公子恐怕要晚上才能回府,三位可用了晚飯了?廚房已經(jīng)備下了,三位什么時候用餐?”

李史,“管家客氣了。我們連著趕路,就早上吃了一頓,現(xiàn)在剛好餓了。我們三人都在不顯那個院子里吃吧,就她那兒寬敞。”

管家:“好的,公子里面請。我這就去廚房安排。”

此時嚴信通其他兩個管家和袁氏一家人已經(jīng)被押到了廷尉府,雖然天色已晚,但是并沒有將他們押往牢獄,而是直接開始審案,主審的是皇上欽定的曹末。曹末先將三個管家?guī)咸脕硖釋彛匀怀藝佬牛渌藢τ谫V賂李招林的事情一問三不知,只說這件事是袁非交給嚴信來辦的。嚴信先是百般抵賴,結果抵不過其他兩人的證詞,只好招供自己是受袁非指示,送金銀玉器給到李招林,陶器也在其中。這些陶器都是知道李招林準備開工修建陵墓,所以為了討李招林的歡心特意燒制的陪葬用品。燒制確實是由自己燒制,樣式也是自己畫的圖,不過里面的刻字是由袁非要求加上去的,自己不識字,只是照著圖畫而已。

曹末抓住了線索,詢問嚴信圖畫現(xiàn)在何處。

本就沒有的東西,哪里能變來。嚴信只說不知道去哪里了,接著就喊冤枉,“大人吶,我不過是個管家。我們老爺?shù)降追噶耸裁词挛覀円膊恢馈4笕藛柦o那個李招林送禮的事情。大人應該知道,現(xiàn)在哪家敢不送禮啊?這,這能有什么錯處哇?”

曹末:“別嚎了,我問你,你們家老爺要求你給陶器刻字的時候說沒說為什么要刻字?”

嚴信演得一臉懵懂,“字?大人,是字有什么問題嗎?哎呀,我們老爺什么也沒說,就給了我一張畫讓我照著上面的樣子刻字。別的什么也沒說啊。大人,我真不知道刻的什么啊大人。”

嚴信知道多說多錯,所以接下來無論曹末再怎么問都只是干嚎自己不知道,照著圖樣刻著字而已。朱明眼看著從這幾個管家身上找不出什么了,再加上嚴信的干嚎嚎得他煩躁,就讓人把他們帶下去關押起來,讓把袁氏大家人袁非帶上來審問。

袁非從被查抄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為什么為抓到,不過到底是袁氏的當家人,倒沒有一上來就嚎冤枉,而是直接開問,“請問大人,不知在下所犯是何罪?官府總不能無緣無故地拘押良民吧?”

曹末管他什么說辭,“犯的是什么罪你自然心里有數(shù)。你要死咬著牙嘴硬,那我們就依大漢律辦事,你如果愿意坦白罪行,念你尚有悔過之心,那本官也就愿意放你一條生路。生路還是死路,你選吧。”

袁非聽這話還是沒有說他犯的什么事,要讓自己說,怎么說?自己這些年為害鄉(xiāng)鄰,強占土地,逼良為娼什么勾當沒干過,可是這些都不可能導致洛陽來人將自己抓到廷尉府,更不可能是中常侍朱明來審理。這里面一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仔細回想,自己對曹末也是上過貢的,得罪他應該不可能。那到底是什么事呢?袁非想不透,只能按照慣常的方式處理,“大人,在下真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我一直是奉公守法,從來沒干過什么有違大漢例律的事情啊!還請大人明鑒。”

曹末:“好,既然你要選死路,那也就不要怪本官不給你機會了。你的管家嚴信供認,在你給前中常侍李招林行賄的禮品中有燒制的陶器,那陶器內刻有犯上僭越的稱謂。這刻字就是由你,袁家的當家人要求他刻上去!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么話好說?”

袁非被這話說懵了,反應了很久才消化了這幾句話,“大人說的陶器,是在下送的?”

曹末冷笑,“行,嘴硬!呈上證物,拿到他面前給他瞧瞧。”

大堂旁侍立的小吏中領頭的一個趕緊將證物呈了上來。他手里捧的就是嚴信燒制的一個綠釉印紋盅,整個盅通體呈翠綠色,流光溢彩。后面跟隨他的一個小吏呈上的是一個綠釉馬,顏色不僅和前面的印紋盅一樣泛著溫潤的光澤,而且這馬線條細膩流暢,神形兼?zhèn)洌B(tài)可掬。這樣的陶器,即便是不懂陶器的人也看得出是上等的好東西,同家里那些個泥捏的陶陶罐罐根本不是一種東西。

領頭的將印紋盅拿到袁非的面前,小心地傾斜瓶口,讓袁非可以看見內里底部的刻字。袁非伸長了脖子仔細看去,等他看清了里面的字,瞬間臉色煞白。領頭的小吏立馬就把東西拿開了。

袁非:“大人,大人冤枉啊。這,這真不是在下讓刻的。我,我從沒有讓人刻過什么字送給李招林大人吶。”

曹末:“你可以抵賴。但是這盅底部有你的管家,也就是燒制這些陶器的人的姓名,這可是抵賴不了的。”

袁非一時愣在那里。

曹末:“怎么樣,無話可說了吧。來,說說,是你自己為了討好這前任中常侍李大人的呢?還是被人要求刻上去的呢?”

袁非使勁搖頭,“不不不,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這件事,這真的不是我干的。”

曹末:“我再問一遍,這是你自己的主意還是他人教唆的!這兩者之間可有千差萬別,你可想好了回答。”

袁非知道不管回答哪個都不會有好結果,可是這件事都是是怎么回事呢?袁非回想整個事件。上貢李招林是慣例,這次的陶器其實倒是第一次,是嚴信告訴自己李招林子在他老家準備建陵墓。生前就建好陵墓,死后可以立即入土為安,這在當時很稀松平常的事情。而且越是有錢的人家越是要早早修建,因為陵墓往往是一個人身份的象征,越有錢有地位的,陵墓就越是要豪華,墓地建得越大越好。而且不僅是陵墓本身,里面的陪葬品也要是足夠豐厚,金銀財寶不用說,一應的陶器,陶馬、陶豬、陶人等也要一應具全。這樣主人在死后才有人服侍,才有物件可用。所以才有了送李招林這么些陶器的事情。讓自己送陶器的是嚴信,制作的人也是他,攀咬自己的人也是他。可是為什么呢?難道他對那年自己對付他前主家的事情懷恨在心?怎么可能?那時候嚴信完全沒有表露出任何情緒,只是沒了主人家,沒飯吃而已。要不是自己看他有手藝,收留了他,他還不定在哪里呢?自己可是對他有恩的!況且這件事一出,他自己也活不了哇?等等。在到洛陽城門的時候,那個跟在隊伍之中的人是林不顯嗎?如果真的是她,那這件事就是她籌劃的?嚴信就是她復仇的工具?那在林不顯背后的就是荀羽,而面前這位中常侍就是荀羽的岳父!

想通這一切后,袁非冷汗直流,“大人明鑒,這,這是他人蓄意陷害。是那個嚴信對我心懷恨意,所以惡意陷害。”

曹末哪里知道他是這么想的,直接問道:“這嚴信是你最信任的管家,他為什么要陷害你?”

袁非哪里敢回答是因為我之前設計陷害你女婿,而嚴信是他手下的人,是為他報仇的?

于是不管曹末如何訊問,袁非都只回答是嚴信栽贓嫁禍,至于原因,那就要問嚴信了。

案子審到這里已經(jīng)是晚上了,曹末已經(jīng)困乏了。可惜此時往往是皇上正精神的時候,在得知袁氏一家人已經(jīng)被押到洛陽審問之后,皇上派了個小黃門來詢問案子的進展。曹末據(jù)實以報,同時把證物和嚴信的證詞交給了小黃門讓他呈報上去。

皇上見了這印紋盅和陶馬很是覺得稀奇。宮中不是沒有精美的陶器,可是不僅釉色不如這個干凈清透,而且這雕塑也沒有這陶馬傳神。看了供詞之后,皇上心里起了個主意,這些器物是上貢給李招林修建陵墓用的。朕自己陵墓的陶器都沒有這樣精美,憑什么他可以用?不行,這些東西也必須歸朕所有。旁邊的小黃門也在一旁添油加醋道:“皇上,這樣精美的陶器卻沒有敬獻給皇上,本就是大罪。朱大人說,這個袁氏和那個燒制陶器的管家各執(zhí)一詞,難以判斷,恐怕還需圣上親自裁定。”

皇上:“行,就讓朕會會他們。嗯,先把那個燒陶器的人帶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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