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天黑請閉眼(10)
- 諸神遠離的黑夜
- Oink
- 2002字
- 2019-12-29 09:30:00
12月24日,十二點。
陳浩然站在鏡子前,不緊不慢地打理著自己的裝備——一件防彈衣,一個防彈頭盔,以及護臂護膝。作為助手警員陳浩然本不應該擁有這些裝備,這是丁靈昨天從軍區寄過來的。
丁靈沒有特意量過陳浩然的身形,但這些裝備卻意外地合身,陳浩然彎下腰穿上長靴,原地跳了兩下,非常合腳,穿起來非常舒服。而后,陳浩然將兩把經過研發部改造的柯爾特巨蟒插入腰間的槍夾,里面滿載特殊材質的子彈,可以擊穿利維坦的皮膚。
此時此刻,鏡子里呈現的是一個英氣逼人的身影,全副武裝的陳浩然身姿挺拔,配上他那極具陽剛之氣的英俊面龐,頗有幾分鐵血鋼兵的氣質。
陳浩然踩著矯健的步伐走進辦公室,遲疑了一會,拿出一管透明的液體裝入自己的上衣口袋中,然后拿出手機,撥通了丁靈的號碼。
……
當日一點五十分,陳浩然如約而至,同著α小隊的眾人一同前往鞍山路。
還是之前的配置,陳應山背上背著一管導彈發射器,雙手各持著一把沖鋒槍,看不出型號,想來是軍方特制的。
游家樂則持著一把狙擊槍。
丁靈和吳銘還是前兩天的配置,丁靈是一柄黑色長刀而吳銘是兩把短刃,在鬧市區他們并不方便啟用外附骨骼裝甲,會引起市民不必要的恐慌。
另一個原因是蘇建輝的力量遠不如勞倫斯博士,用這個程度的陣容,不出意外的話,已經足夠處理了。
當日下午兩點,行動正式開始。
“蘇建輝的身份證已經無法使用了,儀器顯示他最后一次出現是在鞍山北路的一個廢棄民樓,監控顯示最近兩天內都沒有他的活動記錄。所以他應該就在這里。”周小桐一本正經地報告道。
“好的,辛苦了。”丁靈點了點頭,“接下來部署任務,游隼負責遠程狙擊,阻止目標逃走,陳浩然和座山雕負責騷擾,打斷目標進攻節奏,烏鴉和我則隨機應變,必要時可以與目標短兵相接,貓頭鷹時刻關注影像,這一次不能讓蘇建輝跑了。”
“行動開始。”
隨著丁靈一聲令下,各單位都進入了戰斗狀態,游家樂鬼魅一般地消失了,想來是去尋找最佳的狙擊地點了。
剩下的人除卻周小桐,都不約而同地加快腳步,來到鞍山北路的這座廢棄民樓前。
這是一幢復式的二層小樓,裝潢非常陳舊,看上去已經荒廢多時了,它的門大敞著,內部采光非常差,一片漆黑,仿佛深淵一般,吸引著眾人的目光。
“座山雕守住門口,陳浩然烏鴉跟我進去。”丁靈吩咐道。
吳銘陳浩然二人點點頭,打上戰術手電,用一只手遮住光源,用透過手掌的柔和的光作為光源,朝著小樓內部走去。
這樣做的原因是為了避免強光源暴露自身位置,遭遇蘇建輝的襲擊,同時也是為了避免打草驚蛇。
小樓內部彌漫著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內部的墻體上滿是漆黑的血漬和由鮮血構成的掌印。
“這家伙到底殺了多少人?”吳銘喃喃道,一種憤怒直沖吳銘的大腦。
陳浩然也并不好受,一想到做出這種事的人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一種遭人背叛的感覺就涌現上心頭。
丁靈一言不發,在快速搜索了整個一樓之后,丁靈加快腳步朝著二樓走去。
這時候,一滴鮮紅的液體從天花板上落下來,正落在吳銘身前。
吳銘抬頭向上望去,一張猙獰的,畸形的怪臉在自己眼前放大,他有著巨大的口裂、鋒利的獠牙以及一根長達三十厘米,尖端遍布牙齒的惡心舌頭。
“我已經恭候多時了……”
蘇建輝用嘶啞的喉嚨發出讓人感到顫抖的可怕聲音,下一刻,他閃電般出手,畸形的利爪插入吳銘的雙肩,一瞬間切斷了吳銘的肌腱。
蘇建輝當然知道,吳銘才是這群人中最具威脅的一個,如果不能第一時間解決掉他,之后可能會發生非常可怕的事情。
丁靈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抽刀,揮刀,漆黑的刀身在空氣中畫出一個完美無瑕的圓,以勢如破竹之勢,橫劈向蘇建輝的利爪。
刀身和利爪相撞,發出金鐵交擊之聲,強大的刀勢讓蘇建輝手上一軟,被迫放開了吳銘,但他也不與丁靈纏斗,只是一個翻身緊貼著天花板爬走,一個閃身消失在了二樓。
“你自己沒問題吧?”丁靈轉頭看向吳銘。
吳銘的身體痛苦地痙攣,但即使是這樣,他仍然咬著牙說道:“一會就好了,別讓他逃了。”
丁靈點點頭,提著長刀朝著二樓跑去,陳浩然關切地看了一眼吳銘,快步跟了上去。
血流如注,吳銘痛苦地倒在地上。
身體控制不住地劇烈顫抖,亡徒的身體并未削減他的任何痛苦,反而因為感官的提升,這種痛苦在吳銘身上表現地更加劇烈。
眼前的事物模糊了,它們變成了血與群鴉,變成了紅與黑的浮世繪。
枯槁的疫醫不不知不覺間出現在了吳銘面前,他枯枝一般的掌心中是一粒黑色的可疑藥丸。
吳銘知道,一但服下這里藥丸,所有的痛苦都會消失殆盡,他會化身為帶著無盡憤怒與哀傷的亡徒,他會變成超越一切怪物的怪物,戰斗于他而言是本性的釋放,哪怕是蘇建輝在他面前也不過一張脆弱的薄紙,輕而易舉地就能撕個粉碎。
可是之后呢,他是不是同樣會將丁靈陳浩然,將每一個自己目之所見的人都撕成碎片呢?
素白的身影倒在血泊中的畫面仍然歷歷在目,吳銘痛苦地發現他不敢,也不能接受這無上的力量。
“該吃藥了。”
疫醫以嘶啞而充滿誘惑的聲音說著,可是破天荒地,吳銘一聲不吭,哪怕是被肌腱撕裂的痛苦折磨,也堅持不去使用那股力量。
“不行,至少這里不行……”
吳銘咬著牙說道。